短暂的沉默被打破,现实的紧迫感压过了复杂的个人情绪。
容震霆率先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决断,带着一家之主的威势:“天罡真人既已开口,且事关重大,容家义不容辞。容易城!”
“父亲。”容易城立刻上前一步。
“你立刻以最快速度,通过容家所有渠道,调集东境附近所有商铺、仓库的疗伤丹药、防护阵盘、应急物资,设立临时救助点,优先保障凡人城池,同时联络交好的修真家族,互通消息,协同布防。记住,不计成本!”容震霆语速极快,条理清晰,瞬间展现出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者在危机面前的魄力。
“是!”容易城毫不迟疑,立刻转身,指尖灵力闪烁,显然已经开始通过容家特殊的通讯方式下达指令。
“玛尔其玛。”容震霆看向儿媳。
“父亲请吩咐。”玛尔其玛神色肃穆。
“你以丹敕洲圣女之名,传讯回洲,请求调派一批擅长治疗、安抚狂暴生灵的高阶灵植和药师,速援东境。丹敕洲的灵蕴,或许对平复异兽狂乱有奇效。”
“明白。”玛尔其玛点头,手中已多了一枚散发着清新药香的绿色令牌。
容震霆安排完,目光转向柳含烟和圆圆满满,语气柔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含烟,你带着圆圆满满,坐镇宗门揽星苑。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信息中枢。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
柳含烟深知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强压下对女儿的担忧,重重点头:“你放心,家里交给我。”她将圆圆和满满揽入怀中,两个孩子也乖巧地没有吵闹。
最后,容震霆的目光落在容易谦和容易慧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沉重。
容易谦不等父亲开口,直接锵的一声将镇山河归鞘,抱臂冷哼:“不用说了,东境是吧?小爷我去!正好手痒,拿那些发疯的畜生和背后的杂碎练练剑!”他眼中战意燃烧,更深处是对妹妹命运的愤怒,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容震霆深深看了二儿子一眼,没有反对,只是沉声道:“小心行事,查明根源,尤其是那邪秽气息的来源。”
“知道了。”容易谦应下,目光却瞥向容易慧,带着未尽的话语和担忧。
这时,司砚慈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司命神殿已收到讯息。我会亲自前往东境核心区域,探查邪气根源及可能的空间异常。司一。”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门口的司一立刻现身:“属下在。”
“传我命令,启动神殿‘巡天镜’,监察东境全域能量波动。调集三队神殿执法使,即刻出发,分赴各受灾区域,清剿高阶狂化异兽,镇压邪气,必要时……可动用‘净世炎’。”
“净世炎”三字一出,连容震霆和容易谦都微微动容。那是司命神殿用以净化世间极致污秽的禁忌手段,威力巨大,轻易不会动用。可见司砚慈对此事的重视,或者说,对其中可能牵扯到“大劫”与容易慧安危的忌惮。
“遵命!”司一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司砚慈安排完,这才看向容易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冰冷褪去些许,只剩下专注:“你……”
“我也去。”
容易慧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一瞬间,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柳含烟失声:“慧慧!不可!你才刚刚……”
“娘,”容易慧握住母亲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靠,“我没事了,真的。而且,我必须去。”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虚空,仿佛在透过墙壁看向那遥远的、正在承受苦难的东境。
“我是‘命定之人’。”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带着一丝苦涩,却不再闪躲,“如果这劫难真的与我有关,如果那些邪秽气息真的是‘大劫’的前兆……那我更不能躲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至少……我想亲眼去看看,去弄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亮而坚定,那份属于现代灵魂的韧性,与属于修士的担当,在这一刻奇异地融合。
“我需要知道,我未来可能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而且,”她顿了顿,看向司砚慈和容易谦,“我有你们,有大家在,我不会乱来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司砚慈凝视着她,没有立刻反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决心,那是一种破开迷雾后的清醒与勇气。他深知,一味地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并非真正的保护。
容易谦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看到妹妹那双不再迷茫的眼睛,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跟紧我,别瞎逞能!”
容震霆和柳含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心痛,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骄傲。他们的女儿,终究是要长大的,要以一种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方式,去直面风雨。
“……好。”容震霆最终沉重地点头,“一切小心,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知道啦,爹!”容易慧努力挤出一个让家人安心的笑容。
决议已定,无需再多言。
司砚慈袖袍一挥,空间波动再起:“走。”
他一手揽住容易慧,另一手随意划开一道空间裂隙。容易谦毫不迟疑,一步跨入。东方启、炎煋和桑落落也紧随其后。
光影变幻间,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揽星苑。
柳含烟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终是忍不住,伏在容震霆肩头,低声啜泣起来。
容震霆轻轻拍着妻子的背,目光却投向窗外,仿佛已穿越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烽火连天的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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