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仿佛凝固的寂静中,剑突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这声响,宛如打破沉默的炸雷,瞬间引发了新的变故。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被冻结,藏书阁里的烛火“呼”地一下全部熄灭,黑暗吞噬了所有光亮,只有暗红色的血迹在残页上隐隐发光,好似在诉说着未完结的血腥之事。
凌惊鸿站在原地,黑影将她笼罩,只剩下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染血的残页。她心跳剧烈,血液在体内肆意乱窜,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喘不过气来。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害怕与愤怒交织,各种滋味涌上心头,难以言表。
她没有去捡那把剑。这剑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块冰冷的千年寒铁,寒意直透骨髓,还带着莫名的恐惧。每次想起这把剑,凌惊鸿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此刻,她只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地面,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快刀划破黑夜,直刺她的心脏。那是萧彻的脚步声,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在寂静中响起:“你懂北狄暗语。”这话并非疑问,更像是宣判。
凌惊鸿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嘲讽的苦笑,如同撕开一块隐藏已久的旧伤疤。这笑容里,有无奈、有悲凉,像是在反抗,又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你以为我在藏书阁看的是兵法?”她的声音轻柔,却像快刀划过空气,“不,我在寻找是谁在背后把我们当棋子摆弄。”她的手指慢慢点着残页上的墨迹,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一点点揭开谜团。
“这份名单,只有三个名字?太天真了。”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坚定。萧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立刻回应。
“完整的名单应该有十二个人。”凌惊鸿接着说道,语气平淡,却坚决得让人心里一紧。“苏婉柔、魏渊,还有我凌家那个‘忠烈’老祖宗……都只是冰山一角。”她刚说完,火光一闪便消失了,那声音如同幽灵在耳边低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火光一闪,仿佛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
萧砌沉默了,死死盯着她手指触摸的地方。那边缘呈银灰色,在火光下很难发现。若不是她的动作格外仔细、沉稳,没人会注意到她指甲缝里藏着奇怪的粉末。
凌惊鸿曾作为俘虏在北狄巫殿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那是曼陀罗花粉,一种极其危险的毒粉。它混在墨里,碰到血就会显形,遇热就会挥发,是用来标记叛徒的。如今,它藏在魏渊的笔迹里,悄无声息,却暗藏杀机。
她没有揭穿它,抬起头看着萧砌:“你想知道剩下的九个人是谁吗?”她的语调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胁。
他的喉结动了动,仿佛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等待着爆发。
她突然弯腰,头发垂落下来,露出后颈一颗如血般鲜红的朱砂痣。这并非故意炫耀,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危险之美。那弯腰的动作恰到好处,如同藏在绸缎里的匕首,柔软却锋利。
“太庙。”她轻声说道,“魂牌不会说谎。”这话如同钥匙,打开了一个隐藏的秘密。
萧砌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铁的砂纸:“你怎么知道魂牌还在?”
“因为要是真烧了,他们就不会急着在我身上下巫咒。”她直起身子,脖子边的皮肤在烛火下几乎透明。左臂的血一直流到袖口,就像一条血河在她身上流淌。
“祭日三天后就到,在此之前,名单必须完整。”她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决。
空气愈发凝重,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等待着血雨腥风的降临。萧彻手指关节捏得紧紧的,袖口勒出了青筋,仿佛在捏碎什么,又怕碎得太快。
她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站着,宛如从血池中捞出的瓷像,布满裂痕,却依旧坚硬。门外起风了,吹得窗棂上的符纸沙沙作响,像死人在悄悄诉说着未完结的秘密。
他终于迈出一步,靴子踩过尘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不同以往,仿佛在开启一场仪式,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今夜就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她点了点头,弯腰去捡那把带血的剑。剑柄太滑,她没有再用力握紧。剑沉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像死神的镰刀。
剑尖触地,发出一声闷响,像倒计时的钟声,提醒着所有人:一场风暴,正悄然来临。
突然,烛火晃了一下,然后全部熄灭。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她看见萧砌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他死死盯着她左腕的血迹,黑暗中,那滴血在残页边缘慢慢洇开,渐渐显出第三行字:“魂归太庙,血祭为引。”
她的脚还踩在阵眼上,剑柄又滑了。这次不是因为血,而是她的手指开始麻木了。那一刻,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黑暗中,一股阴冷的气息缓缓散开。藏书阁的影子像一张巨大的黑网,将他们紧紧笼罩住。她的眼睛扫过暗红的字迹,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祭祀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她小声嘟囔着,“只剩最后一步。”她明白,这背后隐藏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只有找到十二个名字的全部秘密,她才能逃脱出去。
否则,一切都将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再也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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