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萝强压心绪,待冷静些后,突然挑眉打量虚明:“你该不会对语嫣...”
“阿弥陀佛,贫僧乃少林正宗弟子。”
虚明合十行礼。
“既无情愫,何必管她与谁往来?”
李青萝冷笑。
虚明故作沉吟:“红袖施主似乎提过大理镇南王段...段什么来着?”他佯装苦思,忽而抬眼:“夫人可知镇南王名讳?贫僧一时想不起了。”
李青萝咬碎银牙:“好个刁钻的和尚!”
“语嫣是贫僧徒儿,咱们也算半个亲人。”
虚明笑得纯良,“我总不会害你们。”
“谁跟你是亲人!”
李青萝心中暗骂,面上却假笑道:“大师还有指教?”
虚明踌躇道:“到了移花宫,不妨多与语嫣说说贫僧。”
“自然。”
她答得诚恳。
“方才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实在是关心则乱。”
虚明温声告罪,暗自松了口气。
该布的局都已布下,如今只待天意。
待那袭灰袍彻底消失,李青萝才转身回屋。
她紧锁门窗,拉严床帐,从怀中摸出封信笺。
“倒要看看这小秃驴写了什么肉麻话。”
她指尖轻捻信封。
若没先前那番交锋,她或许真信这是寻常的修行指点。
可眼下,她有九成把握——这必是封情笺!
“此信除王语嫣外,任何人胆敢窥视,必遭天谴!老衲以金刚怒目之威,咒她容颜尽毁,经期紊乱,喉中横骨,腹内积滞……“
李青萝拆开封口,三张素笺滑落掌心。
首张信纸甫一入眼,她芙蓉面顿时阴云密布。
满纸蝇头小楷,尽是恶毒诅咒!”好个刁钻的秃驴,防贼呢这是?”
李青萝暗啐一口,盯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指尖微微发颤。
“哼,本夫人乃语嫣生母,我看与她看有何分别……“
这般自我开解着,她理直气壮掀开了第二页。
“善哉善哉,王夫人,您真教老衲痛心!”
第二页这寥寥数字,惊得李青萝檀口微张,旋即面沉似墨。
“天杀的贼秃,若教本夫人拿住……“
她银牙紧咬,心底已将虚明千刀万剐。
待怒气冲冲展开第三页,只见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寤寐思服“。
李青萝霎时呆若木鸡。
“费尽周折捎来密信,就为......这四个字?”
她只觉满头雾水。
离开曼陀山庄后,虚明又晃回那片锦簇花丛。
身子重重跌进柔软芬芳里,他怔怔望着流云,眼前又浮起那抹倩影。
“亏大了,当时应该再放肆些。”
小和尚长叹一声,懊恼得抓耳挠腮。
“若那时胆大些,无耻些,此刻怕已弄假成真……“
思绪越飘越远,渐渐不堪入目。
待他幻想完一场云雨,恰见晚霞漫天,恍若美人含羞的酡颜。
“夕阳虽好,可惜近黄昏。”
虚明怅然低吟,亲手掐断了旖旎残梦。
振衣而起时,尘泥与邪念簌簌落尽。
“该去寻师叔了。”
想到那位长辈,虚明顿觉心虚,琢磨着该先找李红袖打探。
“栽赃天机阁固然痛快,可轮到自己头上,真恨不能掀了那破楼!”
立于琅嬛玉洞前,他吐纳调息,又将第二刀皇暗骂十遍,方堆起假笑潜入。
晨间来时,曾嗅得陌生气息混着饭香,为免扰苏蓉蓉用膳,他体贴地未曾入内。
此刻洞中,苏蓉蓉与陌生人气息俱在寝室,唯见李红袖隐在书架后,正偷翻典籍。
“没出息……“
虚明撇撇嘴,越发思念自家师叔。
眼珠一转,坏笑浮上唇角,鬼魅般飘至少女身后。
“南无阿弥陀佛!”
合十的双手惊得李红袖魂飞魄散,书册啪嗒坠地,转身时脸色青白交加。
“你……“
她连念清心诀:忍字头上一把刀......虚明信手一招,那书册凌空飞入掌中。
“凤舞九天?这不是叶秋白那老凤凰的看家本领么?琅嬛玉洞竟藏有此物,倒是......咦?红袖姑娘这是在行窃?”
他掸去封皮浮灰,促狭地眨眨眼。
李红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原想着李青萝来时必能察觉,岂料撞上这瘟神。
还装神弄鬼吓人!”要你管!”
少女冷着脸伸手欲夺。
“唔......那贫僧少不得要禀明王夫人,毕竟物有主,偷观总非君子所为。”
虚明作势欲走。
李红袖霎时面如锅底。
若教那泼辣妇人知晓,自己颜面何存?她强扯笑容:“何必小题大做?”
虚明淡然一笑:“何须在意,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当年随玄悲师叔在此借宿时,小僧也对洞中典籍颇感兴趣,想要翻阅……“
“你也偷看了?”
李红袖眼中闪过狡黠,忆起天机阁关于虚明实力突飞猛进的记载,不禁露出几分【彼此彼此】的揶揄神色。
虚明含笑摆手:“小僧确有此念,但师叔祖教导说非礼勿视,不可妄动贪念。
况且此处乃曼陀山庄重地,承蒙王夫人盛情相邀,我等更该谨守本分……“
“这小秃驴是在指桑骂槐说我不懂规矩?”
李红袖暗自咬牙,自昨日起,她对虚明的观感一落千丈,此刻更是厌恶至极。
“玄悲大师果然不愧是少林高僧。”
她随口应付道。
虚明颔首:“红袖姑娘所言极是。
不如明日请师叔祖为姑娘讲经说法,化解心中贪念?”顿了顿又道:“若知姑娘难以自持偷阅秘籍,师叔祖定当欣然相助。”
李红袖一时语塞。
我不过翻了本【凤舞九天】,怎就被说得十恶不赦似的?”你专程来寻我的?”
她沉着脸问道。
虚明轻咳一声,暗忖此事确实不足为凭,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后悔方才咄咄逼人。
“小僧确有一事相询。”
“有事求我?”
李红袖恍然,唇角微扬:“大师但问无妨,只要知晓的,都可以卖与大师。”
“卖?”
虚明愕然。
“莫非大师以为,我李红袖该对你知无不言?”
她语带讥诮。
“原来天机阁是靠贩卖消息营生。”
虚明自语,想起先前假扮无花时,这丫头可从未提过银钱之事,不由暗自不快。”谈钱...是否太过生分?”
他踌躇道,既舍不得钱财,也确实囊中羞涩——上次替乔峰垫付的药钱至今未报。
“我们很熟么?”
李红袖轻哼,见他为难模样,心下畅快。”抱歉,阁中规矩如此。”
她耸肩摊手,摆明【没钱免谈】的姿态。
“那...打欠条可否?”
虚明眨着眼问。
“欠条?”
李红袖刚要拒绝,忽想起天机老人嘱咐,改口道:“你缺银子?”
想到对方虽武功不凡,终究只是个普通少林弟子,确实不像阔绰之人。
“胡言!小僧岂会缺钱?”
虚明顿时不悦。
“有钱还要打欠条?莫不是想吃白食?”
她狐疑打量。
“小僧家财万贯,只是未随身携带罢了。”
虚明信口道,暗自发誓今生不仅要武功盖世,更要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和尚!”呸,真有钱谁当和尚!”
他在心里啐道。
“这样啊。”
李红袖点头,“那你想问什么?”
虚明沉吟道:“关于我的事,天机阁知晓多少,又泄露几何……“
李红袖突然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实力?”
虚明皱眉:“小僧当真没你想的那般厉害,假无花之事纯属误会。”
“装模作样!”
她指向石室冷笑:“若真是庸手,怎能伤到蓉蓉?”
“那是邀月留在我体内的先天真气所致,我自己不过三流功夫。”
虚明信口胡诌。
“邀月...已成先天高手?”
李红袖心头一震。
虚明眯起眼睛,斜睨着李红袖道:“这条消息值什么价?”
“啊?”李红袖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我打听消息要花钱,你打听消息就白占便宜?真当咱们交情有多深?”虚明嗤笑一声。
李红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道:“不问也罢!”
虚明清了清嗓子:“不如先说说我的事。
若你能帮我这个忙,你想知道什么,我定当如实相告。”
“你的事...眼下知晓的人不多,可往后就难说了。”李红袖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心想这小子赢了蓉蓉,已是本届胜皇榜魁首,藏剑大会上必定名扬四海。
“别谢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李红袖暗自思忖。
“那...要封住所有人的嘴,我得付出什么代价?”虚明语气不善,又在心里将第二刀皇骂了一遍。
李红袖托着下巴沉吟:“这等私密之事,天机阁从不会主动泄露,除非有人重金悬赏你的底细。”
“莫非已经有人出价了?”虚明眼皮一跳。
李红袖轻咳道:“我来曼陀山庄前,仅有一人开出天价要查你的底细。”
“邀月?”虚明眉头紧锁,近来对他感兴趣的似乎只有这位。
“非也,邀月宫主情况特殊...”李红袖摇头打住,总不能说天机老人被邀月一吓就全招了吧。
“那是何人?”虚明神色凝重,脑海中闪过萧恪的身影,心头不由一沉。
“综合考虑,这个问题价值白银万两。”李红袖浅笑道。
“一万两?”虚明眼角抽搐,暗自盘算着这笔钱在后世的购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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