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郊外的安国军大营尘土飞扬,玄甲士兵列队如松,锈迹斑斑的 “临安王军” 大旗在西风中猎猎作响。营门处,一身青布劲装的梁流萤正低头调整着头顶的幞头,宽大的衣襟刻意束紧,将纤细腰身裹得严实 —— 谁也不知这眉眼清俊的 “少年郎”,竟是怀揣着系统女扮男装的妙龄女子。
来之前,梁流萤已经调查过:安国军是临安王的军队,现在由怀化将军韩一德带领,怀化将军下面还有归德将军、忠武将军、宣威将军、明威将军等四路大军共五万多人驻守庆城。新兵营驻扎在郊区,由宣威将军旗下的昭武校尉苏三强负责训练新兵,根据大宋制度:十人为一火;五火为一队;十对为一部;部将上面是校尉;校尉上面是将军。
“姓名籍贯!” 队将刘有为斜倚在木桌后,目光扫过梁流萤时骤然顿住。眼前的少年肌肤莹白胜雪,下颌线利落如刀削,连说话时的声线都带着几分清润,倒不似寻常农户家的壮丁。梁流萤垂眸拱手,拿出她从系统兑换好的户籍:“苏恒,永州江永县人氏,愿投军抗金。” 刘有为捻着山羊胡的手指顿了顿,挥挥手将她归入第十新兵队,眼底却藏着几分异样的打量。
三日后的新兵比拼,首轮体能比试需负重三十斤奔行十里,梁流萤指尖悄然划过腰间 —— 系统界面闪过 “白素贞?轻身术” 的淡蓝光晕,她足尖点地的瞬间,竟似踏云而行。旁人还在气喘吁吁地挣扎爬坡时,她已提着铁甲折返终点,校场上顿时爆发出惊呼声,苏三强手中的茶盏险些倾斜:“此子脚力,竟胜我军斥候!”
次轮齐射考核更令人咋舌。十人手握硬弓列队,梁流萤拉弓时左臂微抬,系统赋予的 “白素贞?精准术” 让风中飘动的箭靶仿佛静止。十支箭矢连珠而出,竟全中靶心红圈,箭尾震颤的声响惊得场边战马刨蹄。刘有为攥紧了手中的军服,指节泛白 —— 他原以为这清秀少年只是空有皮囊,却没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奇才。
最惊心动魄的当属格斗比试。第十队的九名新兵本就瞧不惯梁流萤的 “单薄”,此刻更是摩拳擦掌欲显威风。率先出拳的壮汉李豆腐刚冲到近前,便见梁流萤身形一晃,“白素贞?避闪术” 让她如游蛇般绕到对方身后,手肘轻抵其腰际,壮汉便轰然倒地。余下八人轮番上阵,却都被她以轻巧招式化解,最后一人被点中穴位时,还维持着挥拳的姿势僵在原地。校场鸦雀无声后,裁判高声唱分:“第十队苏恒,三轮总分九百八十七,破安国军新兵纪录!”苏三强看到这么好的苗子,激动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走到刘有为身边,让他好好照顾苏恒。
当晚分发被褥时,刘有为特意将梁流萤叫到帐后。昏黄油灯下,他递过衣物的手突然扣向梁流萤的手腕,语气暧昧:“苏兄弟这般人才,若肯听我……” 话未说完,梁流萤手腕一翻,挣脱刘有为的手,同时冷眸如霜:“队将请自重!” 刘有为被甩得踉跄,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眼底燃起怨毒的火光。
回到营帐,九名新兵围坐在一起,看梁流萤的眼神满是怀疑。“定是走了后门!哪有人又能跑又能射,还会邪门功夫的?”“瞧他细皮嫩肉的,指不定跟队将,那啥~啊~”
“哟,这不是咱们走了‘狗屎运’的火长吗?跟着刘有为,倒把咱们这些兄弟忘了?” 说话的是跟她对打的壮汉李豆腐,他 “嚯” 地站起身,故意撞了一下梁流萤的肩膀,“小白脸,害羞了?哈哈哈”
其余几人也跟着起哄,张二娃拍着大腿笑道:“我看呐,他就是只会耍些花架子,之前比试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真到了战场上,指不定第一个逃!” 话语间,有人悄悄挪到帐门处,似乎想堵住梁流萤的退路,有人则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动手。
梁流萤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底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一片冷冽:“我是不是花架子,试试便知。但我劝你们,莫要自讨苦吃。”
“试试就试试!” 李豆腐性子最急,话音未落,便挥着砂锅大的拳头朝梁流萤面门砸来。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寻常人挨上,定会鼻青脸肿。可梁流萤却丝毫未慌,脚下步法一变,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避开,同时右手成掌,快如闪电般拍在李豆腐的后腰。
李豆腐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几步,“扑通” 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帐内众人见状,脸色顿时变了,可依旧有人不死心,两个新兵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朝梁流萤扑去。
梁流萤眼神一凛,左侧身子微侧,避开左边新兵的冲撞,同时左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那新兵便疼得惨叫出声,瘫倒在地。 紧接着,她转身面对右边的新兵,右腿快速抬起,精准踹在对方膝盖处,那新兵膝盖一软,“噗通” 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
短短几个呼吸间,三名挑衅的新兵便被制服,帐内瞬间鸦雀无声。剩下的六人看着梁流萤,眼神里的不服渐渐被震惊取代,再不敢有半分轻视。梁流萤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服,但在这军营里,实力说话。若你们还想找事,我不介意再让你们尝尝滋味。若是愿意好好训练,共同抗金,我便认你们这班兄弟。”
李豆腐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后腰,脸上满是羞愧,他走到梁流萤面前,拱手说道:“苏火长,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质疑你。从今往后,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其余几人也纷纷上前,恭敬地向梁流萤行礼,承认了她火长的地位。梁流萤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在这军营里,终于有了第一批可以信任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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