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赤焰道场......
吴亿按照林寒传授的五行循环之法修炼,体内灵力运转越发流畅。晨修结束时,他吐出一口浊气,只觉神清气爽,连带着对火灵气的感知都敏锐了几分。
“看来这法子确实有用……”他低声自语,正打算去找林寒请教下一步的修炼,却忽然听到道场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林寒!你躲在这儿修炼邪门功法,还敢自称赤焰道场弟子?!”
——是赵大山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吴亿心头一紧,连忙赶过去。
道场中央,赵大山带着几个跟班围住林寒,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周围弟子远远站着,不敢靠近,显然是被赵大山的威势所慑。
林寒依旧神色淡漠,但吴亿注意到,他显然在强压怒意。
“赵师兄,有何指教?”林寒语气平静,但周身寒意已悄然蔓延。
赵大山嗤笑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留影石,灵力注入,顿时在半空中投射出一段影像——
——赫然是林寒在后山修炼《寒霜诀》的画面!
“诸位师弟都看看!”赵大山高声喊道,“咱们赤焰道场,讲究的是火系功法,可这位林师兄,却偷偷修炼冰系邪术!这不是叛门是什么?!”
周围弟子哗然,议论纷纷。
“冰系功法?那不是和咱们水火不容?”
“难怪他总是一身寒气……”
“赤焰师父最恨弟子改修别派功法,这下林寒完了……”
吴亿攥紧拳头,心中焦急。他知道,赤焰散人最忌讳弟子私修他法,若此事被坐实,林寒要被逐出道场。
就在赵大山得意洋洋,准备押着林寒去找赤焰散人时,吴亿突然站了出来。
“赵师兄,留影石里的画面,怕是有误会。”
赵大山一愣,随即狞笑:“吴亿?你这废物也敢多管闲事?”
吴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林师兄修炼的并非邪术,而是……而是赤焰师父私下传授的水火相济之法!”
“放屁!”赵大山怒喝,“赤焰师父怎么可能教他冰系功法?!”
吴亿心跳如鼓,但面上不显,反而故作高深地摇头:“赵师兄有所不知,五行相生相克,火极生寒,寒极生火。林师兄天赋异禀,师父才破例传授此法,助他调和体内火气。”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但偏偏暗合修真界的五行理论,一时间竟让众人将信将疑。
赵大山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没料到吴亿能编出这么一套说辞。
就在僵持之际——
“吵什么?”
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赤焰散人到了!
赤焰散人负手而立,冷冷扫过众人。他的视线在赵大山手中的留影石上停留片刻,随后落在林寒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师父!”赵大山连忙上前,恭敬行礼,指着林寒道,“弟子发现林寒私修冰系功法,违背道场规矩,请师父明鉴!”
赤焰散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步走到林寒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林寒神色不变,但吴亿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微微凝滞——显然,他也察觉到了赤焰散人眼中的异样。
“林寒。”赤焰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入我门下,多久了?”
林寒淡淡道:“一年零三个月。”
赤焰散人眯起眼:“一年零三个月,却连学费都未曾交齐。”
吴亿心头一震——林寒的学费没交?
赤焰散人继续道:“当初收你,是看在你出身寒枫林氏,想着世家子弟,总该有些底蕴。”他冷笑一声,“可你倒好,不仅身无长物,还偷偷修炼别派功法,真当我赤焰道场是善堂不成?”
林寒沉默不语,但吴亿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赤焰散人冷哼一声,突然抬手一挥,一道赤红锁链凭空浮现,瞬间缠绕住林寒的双手。
“师父?!”吴亿忍不住惊呼。
赤焰散人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吴亿,你方才说,林寒修炼的是我传授的水火相济之法?”
吴亿喉咙发紧,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的。”
“撒谎!”赤焰散人厉喝,指尖一弹,一道火灵力直冲吴亿面门!
“铮!”
林寒猛地挣脱锁链,冰晶短剑出鞘,挡下这一击!
赤焰散人盯着林寒手中的霜魄剑,眼中贪婪一闪而逝,但最终没有出手抢夺。
他冷笑一声,道:“林寒,你以为我不知道?《寒霜诀》和霜魄剑,都是寒枫林氏的传承之物,除非你心甘情愿交出来,否则强行夺取,只会让它们自行崩毁。”
林寒神色冰冷,没有否认。
吴亿这才明白——原来赤焰散人不是不想抢,而是抢不了!
寒枫林氏的功法与法器,都设有血脉禁制,外人若强行夺取,只会让它们自行损毁。这也是为什么赤焰散人这一年多来,一直隐忍不发,甚至容忍林寒修炼冰系功法——他在等,等林寒主动交出传承!
可惜,林寒从未信任过他。
林寒握紧短剑,周身寒气涌动,但终究没有出手——他清楚,以自己炼气期的修为,对抗筑基期的赤焰散人,毫无胜算。
“好,很好!”赤焰散人见他不语,“也罢,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二人不再是我赤焰道场弟子!”
他袖袍一挥,一股炽热灵力爆发,直接将林寒和吴亿震出道场大门!
“砰!”
道场大门重重关闭,只留下赤焰散人冰冷的声音回荡:
“滚吧!”
吴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向林寒。
林寒依旧沉默,但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刚才那一击让他受了内伤。
“林师兄,我们先回我爷爷那儿。”吴亿低声道。
林寒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霜魄剑。
吴亿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寒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些觊觎寒枫林氏传承的人,绝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现在的林寒,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走吧。”吴亿伸手扶住他,“至少……我爷爷那儿,还算安全。”
林寒终于抬眼,看了吴亿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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