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苑校场。
旌旗招展,甲胄鲜明。新编练的京卫三军以及程烈的核心武力“烈阳营”,共计两万余人,已列成整齐肃杀的方阵,肃立于校场之上。阳光照耀在冰冷的铁甲与锋利的刃尖,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钢铁与一股引而不发的浓烈战意。
点将台高耸,烈武帝程烈并未身着龙袍衮服,而是一身玄色修身戎装,外罩一件暗金纹路的披风,墨发以金冠束起,更显英武挺拔,威仪天成。他负手立于台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无边军阵,虽未刻意释放威压,但那历经尸山血海、执掌生杀大权蕴养出的帝王气势,已让所有将士心生凛然,不敢直视。
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于点将台两侧后方,神色各异。新晋的北境系官员昂首挺胸,与有荣焉;留用的旧臣则大多低眉顺眼,心中惴惴;而那些心怀鬼胎者,更是借此机会,仔细观察着这支新朝倚仗的武力,暗自衡量。
“开始吧。”程烈声音平淡,下达了指令。
“演武开始!”传令官高声唱喏,声震四野。
首先上场的是新编京卫前锋营。随着将领令旗挥动,数千士卒如臂指使,阵型变幻,时而如磐石坚守,时而如利刃突击,弓弩齐射,箭落如雨,虽是新编,却已显露出不俗的纪律与战力。引得台上一些知兵的老将微微颔首。
紧接着是重甲步卒方阵,沉重的脚步踏地如同闷雷,铁甲碰撞铿锵作响,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展示着无与伦比的防御与推进能力。
然而,真正让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心存观望甚至异心者感到窒息般压力的,是最后登场的“烈阳营”。
五百人,人数虽少,却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煞气冲霄!他们并未进行复杂的阵型演练,只是简单的队列行进,劈砍,突刺。但每一个动作都简洁、高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们周身气血旺盛远超常人,行动间隐隐有微弱的赤金光华流转,气息连成一片,竟在校场上空形成了一片淡淡的、灼热的气场!尤其是当他们同时爆发出怒吼,挥动手中特制的、掺杂了少许火曜石的长刀时,那凝聚的杀意与隐隐的炎阳之力,让点将台上的文官们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的不是五百人,而是一团即将焚尽一切的烈焰!
“此等虎狼之师……”一位留用的兵部老侍郎喃喃自语,额角渗出冷汗,“难怪能横扫北境,攻破京城……”
更令人震撼的还在后面。
演武最后,程烈并未多做评述,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没有言语,没有蓄势,仿佛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
但下一刻,一股磅礴浩瀚、远超炼气七层应有范畴的灵压,如同无形的海啸,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校场!
刹那间,风云变色!校场上空,阳光似乎都黯淡了一瞬,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所有将士,包括那些实力最强的“烈阳营”士卒,都感到呼吸一滞,仿佛肩头压上了千钧重担,体内运行的气血或微薄灵力都为之一顿!点将台附近的文武百官更是脸色发白,一些修为低微者甚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无差别的威压展示!
在这股威压中,他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力量的绝对差距,更有一股煌煌如烈日、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意志!仿佛在这位新皇面前,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是徒劳,都是亵渎!
威压持续了约莫三息,便如潮水般退去。
程烈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目光依旧平静。但校场之上,一片死寂,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难以抑制的心跳声。
“赏。”他只说了一个字。
“陛下有旨,三军将士,皆有封赏!”林远适时高声宣布,打破了沉寂。
“万岁!万岁!万岁!”劫后余生般的狂热欢呼,如同山崩海啸,从两万将士口中爆发出来,声浪直冲云霄,经久不息!这一次的欢呼,远比之前的演武更加发自肺腑,充满了对绝对力量的敬畏与臣服!
百官之中,那些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人,此刻已是面如土色,彻底熄了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这位烈武帝,不仅手握强军,其自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与他为敌,无异于螳臂当车!
演武结束,程烈返回宫中,并未召见任何大臣,直接进入了御书房旁的静室闭关,仿佛刚才那震慑全场的举动,只是随手为之。
然而,他这番举动造成的影响,却在京城内外迅速发酵。
“陛下神威!真乃天纵之姿!”北境系官员扬眉吐气,奔走相告。
“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此前传闻陛下已是炼气后期,今日观之,恐怕……”一些消息灵通的旧臣私下议论,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忌惮。
“传令下去,近日都给本官安分些!约束好门下子弟,绝不可触怒天颜!”某些豪门家主紧急下达严令。
河西镇,节度使府邸。
王弼看着手中由京城心腹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上面详细描述了西苑演武的经过,尤其是程烈那瞬间释放的恐怖威压。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炼气七层……甚至可能更高?‘烈阳营’已成气候……”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甘,“程谨废物!阴煞真人也是个废物!如此大好局面,竟被翻盘!”
“大人,草原使者还在等您的答复……”幕僚低声提醒。
王弼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再等等!就说……就说本帅还需与部下商议!”他原本倚仗着河西精兵和与草原暗通款曲,想在程烈新立之际攫取更多利益,甚至存了割据一方的心思。但程烈今日展现出的绝对实力,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风险。与虎谋皮,尚有可能;与烈日争辉,那是自取灭亡!
草原金帐王庭,新任大汗收到密报后,召集各部首领商议,原本蠢蠢欲动的南下之议,暂时被压了下来。那位烈王,不,烈武帝,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和棘手。
一时间,因新皇登基而躁动不安的各方势力,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骤然安静了不少。程烈以一场干脆利落的武力展示,强行压制住了内外的暗流,为新政的推行和内部的整合,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静室之内。
程烈盘膝而坐,周身暗金色的灵力缓缓流转,气息沉凝如渊。他确实需要稳固境界,西苑演武的威压展示,虽震慑了外人,但也让他对自身力量有了更清晰的认知。炼气七层的力量已然巩固,但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天机匣似乎也因此次登基和掌控龙气,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与那国运隐隐相连。
“力量……还远远不够。”他睁开眼,眸中暗金光芒一闪而逝。仅仅震慑是不够的,他需要更快地提升,需要彻底扫平所有障碍。河西、草原、幽瞳殿……还有那更深层次的修行之秘。
他取出那枚变得只有鸽卵大小、光芒黯淡的赤炎金精(残余),又感受了一下识海中天机匣那第六色区域的微弱波动。
“火鸦山……熔岩火蛟……碎片……”他低声自语,“待朝局稍稳,必须再去一趟。还有萨仁的身世,青霖仙藤与羽神翎羽……”
内忧外患依旧存在,只是暂时被压制。而他,烈武帝程烈,将在这短暂的平静中,积蓄力量,磨砺刀锋,等待着下一场更猛烈风暴的到来。
他知道,这天下,从未真正平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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