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二娇重逢
在驿馆里,郑旦终于见到了西施。见到了西施,郑旦再也不是那个逞强好胜的女子了,抱住西施,哇哇地大哭起来。
两位绝世佳人直哭得是天地动容、花木摇曳。
泪水总有流够了的时候,喜悦的泪水更是如此了。
郑旦恢复了常态,把西施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一屁股坐下来。从当初商铺分别,到去了鲁国,再到姐妹一起去落玉城,报了仇,再到凝香河畔捡到西施的绢帕,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讲了一遍。
郑旦拍拍腿,站起身拉起西施就要走。
西施这才知道为了给自己报仇,妹妹们血洗落玉城的经过。
“走啊,去鲁国,依我看天底下只有姬青才是真正的侠骨柔肠的大丈夫,麾下又有千军万马,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只有他才肯为了自己的钟爱抛弃一切。比那个破范蠡强得不知要好多少呢!”郑旦不改初衷地说。
即使现在,西施也可以跟着郑旦走,走了也不晚,走了,也许会在中国历史有了另一种传说。
然而,西施放弃了,为什么呢?
西施的这种放弃实际上是一种等待,一种女人特有潜质的等待,不同于大丈夫们天降大任前的等待,准确地说是等待着召唤。究竟是来自何方的召唤?什么样的召唤?是谁来召唤?西施无从知晓。就像现代人即将远行,来到了一个车站,看着别人一个个离去,自己却始终不行动,是因为他没有等到一个合适的车次。
对于西施经历磨难,又经过申包胥的传教后,产生的这种心态,郑旦无从知晓。她一直在真心实意地为西施找到一个归宿,一个必须是她认为完美的归宿。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她的爱。
她说过东侠不是她的终身托付,不仅仅是一个托辞,也是一个寄望,是一个等待中的寄望,等待命中注定的归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归宿?郑旦对自己的归宿相当的迷惘,连想象中都没有出现过,真的是听天由命。
两人都在等待,郑旦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这和西施不完全一样。她觉得已经为西施找到了归宿,她极力劝说西施离开范蠡,跟随姬青,也就是远离本就不属于女人生活的范畴,过上富足的纯粹的女人生活。
郑旦没有错,她只是没有读懂西施的内心世界,西施也没有明确回答郑旦的话,只是说父母祭日到了,要去祭奠父母,为父母守孝。
“我看你呀,嘁!早晚要吃他的亏。好呀,一切听天由命!”郑旦无奈地说。
郑旦说得“他”是谁,两人都明白。直到这时她俩才发觉旋波已经不在屋里了,一猜就知道,旋波肯定是找移光姐妹去了。
郑旦与西施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人坐在一起,手拉着手,一个接一个的诉说分手后的整个过程。一个诉说的如泣如诉,一个听的是哭笑交加。
郑旦问西施,她走向凝香河时,心里想的什么。西施就把当时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以及走向另一个家园的无比的期盼感,用喜悦的口语表达出来。郑旦听得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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