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出人预料
回到驿馆,西施的心情平复下来。追月说已经告知城外的卫士,随时听命。追月做事情总是非常周到。
西施对郑旦、移光、旋波说:
“估计不错,跟踪者应该是昭王的人。”
旋波点头。
“筵宴上的怪异之举,是昭王故意安排的,我想他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真身。”西施严肃地说。
“那么明天可不能进宫去了,我可不愿意夫差的床还没睡热,就躺到昭王的床上。”郑旦说。
西施剜了她一眼,转身把姐妹们都叫在一起,说:
“我们既要全身而退,又不能误了和盟大事。让我想想。”
既然猜到昭王知道了她们的真身,再想想昭王那双淫邪的眼睛,西施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脱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们一旦被扣留,夫差岂肯罢休,范蠡该怎么办,复国、北进,统统变成虚无。
时间紧迫,容不得西施细想,便说:
“移光、旋波,你俩速去找个衣店,多买些楚国女人服装,一定让女商官一并送来。”
姐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西施如此严峻的神色,即使是夜闯王宫的那晚上,也没有这样的表情。
“驾风、驰原换上女眷的衣裳,等商家来了一定稳住她。追月、踏宫,注意外面的人,不准一个外人上楼来。”西施吩咐完,焦急地等着移光、旋波回来。
不一会,移光、旋波领着两个妇人进了驿馆,两个妇人拎着包袱,边上楼边说:
“客官家眷上街不便,奴家的这些衣裳,保准尊夫人能选中。”说着进了驾风、驰原的房屋,不一会驾风从里面递出两件楚国的女人服装。
西施、移光迅速换上女装,带上两块玉璧,急匆匆地出了驿馆,直奔申包胥居住的驿馆。
见到申包胥,没容西施说话,申包胥暗示她周围有楚王安排的人。
西施把两块羊脂白玉璧,放到几案上,直言:
“晚生,特来央求先生鼎力相助。”
申包胥也没有客套话,不无担忧地说:
“使臣大任告功在即,全身而退才是上策啊!”
西施说:
“晚生唯恐昭王天颜一怒,废止了和盟一事。”
申包胥说:
“不然,昭王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人,断不会那样做。”
西施、移光款款下拜,西施动情地说:
“还求,先生,成全。”
“不必如此,使者明日不能去了王宫了,不过……嗨,即使本次取不到楚王文书,回去后再派使者来,也不为迟啊。”申包胥虽然这样说,语气却没那么坚定。
“晚生告辞。”西施说着竟落下泪来,用极低的声音说:“义父,小女就此告别。”
“使者放心归去,老朽不负范大人,此璧会转交与他。”申包胥接着低声叮咛道:“哪里来哪里归去,今后的路要靠自己走好!”
西施情绪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移光感到事情的紧迫,拉着西施仓促离开,几乎一路小跑回到驿馆。这一路上移光心里可没有闲着,申包胥话里的从哪里来哪里归去”,还有那个沉重的“不过……嗨”下面没有说出的话,她想明白了。
回到驿馆,西施让所有的人换上楚国妇人的衣服,然后准备分次离开,出城聚齐。
此时,却见移光镇定地掩上房门,回身说:
“妹妹们,听我说:追月、踏宫、驾风、驰原你四人分开,两人各带着一个姐姐,迅速出城,会齐卫士,立即沿着来时的路回吴国去,一切听追月安排。追月,我与旋波明天上朝,领取昭王书卷。不要再商议了,马上做。”
对移光的吩咐追月四人虽然感到吃惊,但是她们已经习惯了听从移光的吩咐,不做声地分头准备。
西施、郑旦两人呆呆地看着妹妹们紧凑的忙活,直到追月问移光:
“老大这就走了,还有什么叮嘱?”
“出城后,马不停蹄,直奔回姑苏城的大路,我俩才放心。”移光说。
追月点点头,回头看一眼说了一声:
“走。”
“你个丫头想要干什么!”西施回过神来,对着移光惊讶地说。
“二位姐姐,快走吧。玄帮的信又来了,说楚王的卫士很快来到。”旋波说。
移光自信地看着西施,给她拽拽衣角,露出笑容,说:
“不能前功尽弃,放心走。”
“不行。”西施坚定地说。
“马上离开。”移光不由分说。
追月、驰原傍着西施,踏宫、驾风傍着郑旦,不管她们说什么,硬是出了驿馆,来到城外。
到了城外,西施说什么也不走了,追月心中明白,也能猜到移光想干什么,若是西施不走,所有的一切真的会前功尽弃。
追月就是追月,她当即吩咐:
“四妹、五妹,带四个卫士,四匹宝马,立即回到驿馆,协助大姐、二姐。让她俩放心,我即刻带姐姐回城。”追月回头看着西施,“这样放心了吗?驰原,上马,沿来时的路回国。”
一路人揪心地踏上了归国的路,一路人依仗胆量和智慧走向楚王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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