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意渐浓，玄武门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但叶天总觉得风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日，他刚从李靖府中讨教完兵法，就见傅诗涵提着个布包匆匆走来，眉宇间带着忧色。
“师妃媗前辈在城西抓到个可疑之人，说是从边境逃来的商旅，却在他行囊里搜出了这个。”傅诗涵解开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狼头铜牌，牌面刻着弯月纹——那是突厥的图腾。
叶天指尖抚过铜牌的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里透着血腥气：“是突厥人？可东突厥不是已经被李靖将军击溃了吗？”
“未必是东突厥。”师妃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白衣上沾着风尘，显然刚从城外回来，“据那商旅招供，西突厥的叶护可汗正暗中联络西域的处月、处密等部落，想趁我朝根基未稳，在河西走廊挑起战事。”
“西突厥？”叶天想起李靖将军提过的边报，“他们不是一直与我朝互通贸易吗？”
“此一时彼一时。”师妃媗取出一幅舆图，指着河西走廊的位置，“这里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西突厥想独占商路，又怕我朝出兵征讨，便想借西域部落的手试探虚实。刚才抓到的人，就是给长安城内的突厥细作送信的。”
正说着，徐子陵和寇仲也寻了过来，寇仲手里还攥着半块胡饼：“听说有突厥杂碎在长安搞事？正好爷爷我手痒，去劈了他们！”
“别冲动。”徐子陵按住他，“突厥细作在长安经营多年，怕是早已织成了一张网，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
几人正商议间，李世民派来的内侍到了，传话说秦王（此时李世民已为太子，暂用旧称）请他们即刻入宫。
太极殿的气氛比往日凝重。李世民指着案上的密报，声音低沉：“李靖将军送来急报，西突厥已联合处月部落，袭扰了肃州边境，杀了我朝三名驿使。更麻烦的是，他们手里有批从阴癸派购得的毒箭，见血封喉。”
“阴癸派？”叶天心头一沉，“他们竟与突厥勾结？”
“祝玉妍虽重伤潜逃，但阴癸派的残余势力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师妃媗接口道，“毒箭的配方是阴癸派独门秘传，寻常解药无效。”
李世民看向叶天：“我打算派李靖将军西征，但长安城内的突厥细作必须先清除，否则他们与城外呼应，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愿不愿意接下这个担子？”
“臣等领命！”叶天与寇仲、徐子陵齐声应道。
傅诗涵上前一步：“我傅家在河西经营多年，商队里有不少熟悉突厥习俗的向导，或许能帮上忙。”
接下来的三日，长安城里暗流汹涌。叶天带着徐子陵，扮作西域商人，在西市的胡商聚居区打探；寇仲则领着府兵，突袭了几处密报中提到的可疑据点；傅诗涵则凭借家传的辨识之法，从往来商队里揪出了三个暗藏狼头铜牌的细作。
最惊险的是在平康坊的一座胡姬酒肆。叶天正与一个卖香料的胡商周旋，突然听到后堂传来银铃声——是绾绾！他心中一动，借口如厕绕到后堂，果然见绾绾正用子午断魂铃逼问一个突厥武士，地上已倒了两个黑衣人死尸。
“你怎么在这？”叶天低声问。
绾绾踢了踢地上的武士：“这人拿了阴癸派的毒箭方子，想卖给突厥人，我来讨个公道。”她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方子拿到了，顺便还知道了他们的总据点——在城外的废弃窑厂。”
当晚，李靖的精锐玄甲军包围了废弃窑厂。火光中，突厥细作的哀嚎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叶天亲手斩下了为首那名突厥贵族的头颅，狼头铜牌在火光中迸裂成两半。
清理完长安的细作，李世民在朱雀大街设宴饯行。酒过三巡，他举杯对叶天等人道：“河西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待凯旋之日，我亲自为你们牵马！”
叶天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起师妃媗临行前的话：“突厥狼性难驯，此战不仅是为疆土，更是为让丝绸之路重归安宁。”他握紧酒杯，与寇仲、徐子陵相视一笑——
河西走廊的风沙，正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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