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袋在风里翻了个身，金粉簌簌往下掉，像撒了把劣质亮片。李狗蛋叼着半截辣条，眼皮都没抬，手一扬，那袋子精准卡在告白墙上“你比辣条重要一万倍”的纸条上，严丝合缝。
他刚坐下，肩头的小橘耳朵一抖，尾巴甩出一道火弧，点燃了头顶飘过的红色横幅——“病娇情感管理系统全球首发直播”。
火光一炸，整条街的投影屏同时亮起。
姬冷月站在巨型爱心背景前，紫裙曳地，指尖缠着一缕黑雾，慢悠悠开口：“即日起，我，姬冷月，正式代言‘病娇情感管理系统’。”
弹幕瞬间炸开。
“毒妃叛教？”
“这系统是不是拿她家人质了？”
“笑死，昨天还说要毒翻三界，今天就来带货？”
李狗蛋嚼着辣条冷笑：“又来演狠人？”
话音未落，镜头猛地一转，直冲人群，穿过几十个脑袋，精准怼到他脸上。
姬冷月声音陡然压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说！你选我还是选辣条？”
空气凝固。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连煎饼摊老板铲子都掉了。直播热度指数“蹭”地飙红，三界通联网服务器抖了三抖。
李狗蛋没动，撕开一包新辣条，咬了一口，含糊道：“你。”
就一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回“今天吃啥”。
姬冷月瞳孔微缩，手指一颤，镜头晃了半秒。下一瞬，她抬手捂脸，肩膀开始抖，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呵……哈哈哈……算你识相。”
直播信号卡顿一帧。
弹幕立刻刷爆：
“假！太假了！”
“黑化五分钟就破功，奥斯卡欠你一座奖杯。”
“该不会是双向奔赴吧？我信了！”
李狗蛋瞥了眼角落——地面数据流正疯狂跳动，显然是远程操控的水军账号在刷负面词条。他不动声色，掏出防滑粉，在脚边画了个指甲盖大的圈，粉末微光一闪，远处某台隐藏终端屏幕“啪”地黑了。
他站起身，走到镜头前，伸手一勾，把姬冷月的毒鞭缠在自己手腕上，辣条包装袋一裹，毒雾“滋”地凝成粉色糖果雨，噼里啪啦砸进人群。
“看见没？”他指着姬冷月，笑得露牙，“我们家毒妃，嘴上说着要毒翻三界，其实最怕没人要。”
人群哄笑，有人高喊：“姐姐别装了，嫁了吧！”
姬冷月作势要抽鞭，却被他轻轻一扯，踉跄半步，撞进他怀里。她抬头瞪他，眼尾却有点发红。
“谁是你家的？”她低声说。
“你不是刚自报家门？”李狗蛋松开手，退后一步，“官方代言人，不就是我家的？”
姬冷月没接话，指尖在唇边一抹，毒雾重新聚成麦克风。她清了清嗓子，恢复冷艳姿态：“接下来进入互动环节——抽取三位幸运观众，赠送限量版‘病娇香水·初啼’。”
弹幕立刻沸腾。
“我要！”
“求抽中我，我想被控制！”
“主播小心，这香水上次让十个元婴当场表白拖拉机！”
姬冷月调出抽奖界面，手指一点。
第一名：**“雷劫小可爱”**。
全场安静两秒。
李狗蛋抬头看天，云层里传来一阵剧烈抖动，喇叭颤巍巍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当天气预报员……”
“恭喜。”姬冷月面无表情，“奖品已寄出，地址：雷云东南角第三朵积雨云。”
第二名：**“混沌·吃货形态”**。
李狗蛋嘴角一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辣条袋。
果然，不到十秒，一团毛茸茸的粉色肉球从地缝里“咕噜”滚出，头顶顶着张纸条：“爸爸，我要香水喷喷香香。”
它一见李狗蛋，立刻扑上来抱大腿：“爸爸！给我！我要香香！”
李狗蛋一脚踢开，辣条袋甩过去罩住它脑袋：“先写作业！昨天让你背的《病娇守则》背了吗？”
混沌闷在袋子里哼哼：“第一条……爱是占有……第二条……不能分享……第三条……爸爸最大……”
“还行。”李狗蛋掀开袋子，“奖励你半包辣条。”
混沌欢呼一声，打了个嗝，喷出一团彩虹泡泡，泡泡里映出一行字：【病娇领域核心权限·临时访问码：LGd666】。
姬冷月眼神一凝，悄悄截图。
第三名抽出时，全场寂静。
屏幕缓缓浮现三个字：**李狗蛋**。
“哈？”他愣住，“我抽我自己？”
姬冷月勾唇：“根据系统规则，代言人可指定一名亲密对象获得‘深度绑定款’香水，效果加倍，副作用……由本人承担。”
弹幕瞬间爆炸。
“公平性何在！”
“内幕交易实锤！”
“建议查系统，这必有黑幕！”
李狗蛋挠了挠头，看向镜头：“那……能退吗？”
“不能。”姬冷月把瓶子递过来，标签上写着：【专属编号001·仅限一人使用】。
他接过瓶子，随手一抛，辣条袋飞出缠住瓶身，转眼炼成一颗黑色丹丸，塞进嘴里咽了。
“好了。”他拍拍手，“副作用我扛了。”
姬冷月眯眼：“你就不怕这是毒？”
“你舍得？”他咧嘴，“真想毒我，十年前毒潭那会儿早动手了。”
姬冷月一怔，随即冷笑：“谁稀罕毒你？我只是完成代言任务。”
“哦。”李狗蛋点头，“那任务完成了没？”
“还没。”她盯着他，“最后一项——公开演示‘深度绑定’效果。”
“咋演示？”
“你得说一句——”她逼近一步，声音放轻，“‘没有你，我会死’。”
空气安静。
弹幕停了一秒，然后彻底疯了。
“卧槽！！！”
“毒妃杀招！！！”
“这波是精神层面的绑架！”
李狗蛋咧嘴一笑，抬手抓了抓头发，金粉簌簌落下。
他盯着镜头，语气平淡：“没有你，我会死。”
一句话，三界服务器集体卡顿三秒。
姬冷月呼吸一滞，指尖微微发抖。
她强撑镇定：“……说得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李狗蛋耸肩，“你要是挂了，谁帮我挡冷血医生的实验针？谁替我试毒？谁天天直播给我拉热度？”
“所以……我只是工具人？”
“工具人能站c位？”他指了指满屏弹幕，“现在全宇宙都知道，惹我之前得先问你答不答应。”
姬冷月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是那种……憋了很久终于松口气的笑。
她抬手摘下耳坠，扔进辣条袋里：“算了，这代言费我不要了。”
“哎？”李狗蛋一愣，“那你图啥？”
“图个名分。”她看着他，“以后别再说‘我们家毒妃’了，直接叫名字。”
“行啊。”他点头，“姬冷月。”
“嗯。”她应了，转身走向告白墙，指尖轻轻拂过那张被辣条袋盖住的纸条。
李狗蛋坐回长椅，从口袋摸出最后一包辣条，撕开。
小橘趴在他肩头，打了个喷嚏，火焰“噗”地点燃了又一张飘过的广告单。
火光映在他脸上，他咧嘴一笑，把辣条塞进嘴里。
姬冷月站在墙边，低声说：“……傻瓜，我早就不只想当个毒药了。”
她转身，朝他走过去。
李狗蛋抬头，辣条还没嚼完。
她的影子落在他脚边，越来越近。
他手里的辣条突然变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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