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世豪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走在青阳城的主街上，脚步都带着飘。
阳光透过悬浮车流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以往走这条路，他总觉得周围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都在嘲笑自己的寒酸，可今天，那些流光溢彩的反光在他眼里，都像是碎掉的灵石粉末——虽然不值钱，但看着喜庆。
“三千下品灵石，加上龙家商铺的一千中品灵石额度……”他摸了摸怀里的两个钱袋，一个装着刚讹来的碎灵石，另一个是龙家贵宾玉牌，冰凉的玉质硌着胸口，却让他心里踏实得很，“换算成下品灵石，那就是一万三！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路过一家卖灵果的摊位，摊主正吆喝着：“刚到的青纹果，一颗补三天灵力，只要五下品灵石！”
换做以前，伍世豪只会远远绕开，甚至会腹诽这摊主心黑——五下品灵石够他啃三天硬面饼了。可现在，他停下脚步，拿起一颗拳头大的青纹果，果皮上的青色纹路泛着淡淡的灵光，闻着就清新怡人。
“这果甜不甜？”伍世豪故意拿捏着腔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差钱”的主。
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看伍世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褂子，本有些怠慢，见他拿起青纹果不撒手，又堆起笑：“客官放心，我这青纹果都是从灵植园新鲜摘的，甜得很！您要不信，尝一口？”
“尝就尝。”伍世豪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带着一股温润的灵气滑入喉咙，顺着食道一路暖到丹田，刚才挨揍留下的疲惫感都消散了不少。
“嗯，确实不错。”伍世豪点点头，把剩下的小半个扔进嘴里，“给我来……十颗！”
摊主眼睛一亮，连忙手脚麻利地用灵叶打包：“好嘞！十颗青纹果，一共五十下品灵石！”
伍世豪从钱袋里摸出五枚亮晶晶的中品灵石——他故意不用下品灵石，就是想感受一下“挥金如土”的滋味。果然，看到中品灵石，摊主的腰弯得更低了，还额外送了两颗小一点的青纹果，嘴里不停念叨：“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拿着沉甸甸的灵果，伍世豪心里那点虚荣感被喂得饱饱的。他没急着回家，而是朝着记忆里那家最贵的灵兽肉包子铺走去。
那家铺子开在修士聚集区的街角，招牌是块黑檀木，上面刻着“灵味居”三个金字，据说老板是个退休的筑基修士，包子馅用的都是三阶灵兽的里脊肉，还掺了灵米和灵蔬，一口下去满嘴灵气，就是价格太吓人——一个包子要下品灵石一块，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天的饭钱。
以前伍世豪路过这里，只能闻着香味咽口水，今天他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店里装修得古色古香，几张梨花木桌子擦得锃亮，坐着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的修士。看到伍世豪这一身打扮，不少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还有人低声议论：“这是谁啊？穿成这样也敢来灵味居？”
伍世豪假装没听见，走到柜台前，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大声说：“老板，来二十个灵兽肉包子，再来两碗灵米粥！”
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伍世豪一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二十个？客官，我们这包子……”
“我知道，一块下品灵石一个，对吧？”伍世豪掏出二十块下品灵石拍在柜台上，“钱不是问题，赶紧上，饿坏了我唯你是问！”
他故意把“饿坏了我唯你是问”说得恶狠狠的，带着点底层修士特有的蛮横，反而让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喊后厨快点做。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伍世豪把装灵果的袋子放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街上人来人往，有御剑飞过的修士，有开着悬浮车的富商，还有像他以前一样，缩着脖子匆匆赶路的底层人。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觉醒灵根那会儿，也是揣着家里仅有的几块灵石，幻想着能拜入大宗门，成为飞天遁地的仙人。可现实是，资质平庸的他连个小宗门的外门弟子都没选上，最后只能在底层摸爬滚打，靠碰瓷和摆摊苟活。
“要是早点得到《挨打神功》，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伍世豪心里有点感慨，但很快又被更现实的想法取代，“现在也不晚！有了这神功，别说灵味居的包子，以后就是三阶灵兽的全席，老子也能天天吃！”
正想着，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摆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两碗冒着热气的米粥。包子个头很大，白胖松软，褶皱处泛着淡淡的灵光，刚一放下，浓郁的肉香混着灵气就扑面而来。
伍世豪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也顾不上烫，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烫烫烫……”他吸着气，却舍不得吐出来。灵兽肉的鲜嫩、灵米的香甜、灵蔬的清爽，在嘴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股醇厚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比刚才的青纹果浓郁十倍不止，落进丹田后像小烟花一样炸开，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
“好吃！太好吃了！”伍世豪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左手抓着包子，右手端起灵米粥，呼噜呼噜地喝了一大口。米粥熬得软糯绵密，里面加了灵枣和莲子，甜而不腻，灵气温和，正好中和了包子的厚重。
他就像饿了好几天的狼，风卷残云般消灭着桌上的食物。二十个包子，两碗粥，不到十分钟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沾在嘴角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
打了个饱嗝，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不仅填饱了肚子，连体内的灵力都增长了一丝丝。伍世豪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再来十个包子，打包！”他又掏出十块下品灵石放在桌上。他想给王大锤带点，那家伙虽然市侩，但这次能从龙傲天那里讹到钱，也有他一份功劳。更重要的是，王大锤消息灵通，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他。
掌柜这次没多问，麻利地打包好包子递过来。
伍世豪拎着包子走出灵味居，阳光正好，他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他摸了摸怀里的贵宾玉牌，决定先不去黑市卖清心丹了，明天直接去龙家的商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修炼资源。
路过一个卖成衣的铺子，伍世豪停下脚步。橱窗里挂着一件藏青色的劲装，料子是掺了灵蚕丝的，既轻便又耐磨，还能微弱地防御低阶法术，比他身上这件破褂子强多了。
“老板，那件衣服多少钱？”他指着劲装问道。
“客官好眼光！”店员热情地介绍，“这是‘灵蚕劲装’，下品法器级别，能防练气五层以下的攻击，只要五十中品灵石！”
五十中品灵石，也就是五千下品灵石。放在昨天，伍世豪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他摸了摸钱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咬了咬牙：“包起来！”
换上新衣服，伍世豪站在镜子前，差点认不出自己。藏青色的劲装很合身，衬得他原本有些瘦弱的身材都挺拔了些，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明亮，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碰瓷仔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真没说错。”伍世豪满意地笑了笑，付了钱，又买了双灵牛皮的靴子，这才拎着包子和灵果，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家走。
路上遇到几个以前认识的摊贩，看到他这一身行头，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豪子？你这是……发财了？”卖劣质符箓的红脸膛修士瞪大了眼睛。
伍世豪嘿嘿一笑，也不解释，从袋子里摸出两个青纹果扔过去：“尝尝，灵植园刚摘的。”
看着红脸膛修士捧着灵果目瞪口呆的样子，伍世豪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回到自己那间破旧的出租屋，伍世豪把剩下的青纹果和包子收好，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
“龙家贵宾玉牌，一千中品灵石额度；现金三千下品灵石，加上之前讹来的一百下品灵石，一共三千一百；清心丹一枚，至少能卖五十中品灵石；还有身上这件灵蚕劲装和灵牛皮靴，算五十中品灵石……”
他越算越兴奋，最后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发财了！老子终于发财了！”
虽然这点钱在真正的修士眼里不值一提，但对伍世豪来说，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有了这笔钱，他就能买更好的修炼资源，更快地提升修为，就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活得更体面，更安全。
“龙傲天，多谢了啊。”伍世豪摸着灵蚕劲装的料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要是没有你，我哪能过上这么滋润的日子？以后还得多‘麻烦’你才行。”
他从怀里摸出那块“精钢·灵能板砖（伪）”，看了看，又收了起来。现在有了钱，是时候让王大锤给这板砖升升级了，下次再遇到龙傲天的人，也能多挨几下，多赚点挨打值。
“练气三层还不够，得尽快突破到练气四层，五层……最好能早点筑基！”伍世豪眼神坚定，“等老子筑基了，看谁还敢小看我！”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伍世豪年轻的脸上，映出他眼中对未来的憧憬和对金钱的执着。
这一夜，伍世豪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里都是灵兽肉包子和闪闪发光的灵石。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他的屋顶，那双冰冷的眼睛，将他的住处牢牢记住。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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