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和墨寒洲在厨房里，一个人剥着栗子，另一个人则将剥好的栗子放进碗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一笑。
他们的注意力其实都集中在屋里的林砚棠和顾思甜身上。
尽管他们听不清两人具体在说些什么，但时不时从屋里传来的笑声，让他们知道这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林砚棠和顾思甜吃完了饭，开始收拾碗筷。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进了厨房，准备清洗这些餐具。
林砚棠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和墨寒洲正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剥板栗。
他笑了笑，对墨寒洲说：“寒洲，明天咱俩上山给小妹 她们打点猎物吧。”
墨寒洲点了点头，回答道：“行啊，咱们多打点儿，吃不了的就给棠棠腌上，这样猫冬的时候她就不会缺肉吃了，对了，顺便再给伯父伯母寄点回去。”
林砚棠听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接着说：“行，还是寒洲你想得周到，不过，不能光给我爸妈寄，也得给你爸妈寄些啊。”
墨寒洲笑了笑，表示同意。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决定明天一大早就上山。
初冬的山风裹着细雪，像把淬了冰的刀。
林砚棠将大棉袄往颈间紧了紧，牛皮靴碾碎半冻的枯草，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墨寒洲背着松木箭筒走在前面，肩头落着未化的雪花，腰间猎刀的牛皮鞘上凝着白霜。
两人踩着前人踩出的雪径，呼出的白雾在睫毛上结出细小冰晶。
转过山坳时，林砚棠忽然拽住墨寒洲的袖子。
雪地中央有串梅花状的脚印，延伸至枯黄的芦苇丛。
墨寒洲半跪下身，指尖碾过雪地上未干的血迹——是只受伤的野兔。
他抬头与林砚棠对视，后者已摸出腰间套索，掌心在皮手套里微微发暖。
芦苇丛突然剧烈晃动，灰白身影窜出的瞬间，套索如灵蛇般缠住野兔后腿。
野兔挣扎时扬起雪粒，墨寒洲按住它颤抖的脊背，掏出麻布口袋迅速裹住。
林砚棠呵着气搓手，目光扫过墨寒洲被芦苇划破的袖口，伸手替他理了理：“当心冻着。”
对方却忽然指向远处松树林：“看，有野鸡。”
枯枝上站着只五彩斑斓的公野鸡，尾羽在风雪中微微颤动。
林砚棠摸出袖中弹弓，鹿筋弓弦嗡鸣，泥丸正中野鸡右翼。
野鸡扑棱着跌进雪窝时，墨寒洲已快步上前按住。
他解下腰间军用水壶递给林砚棠，金属水壶外壁结着薄冰，两人指尖相触时都下意识缩了缩。
早上临上山之前，墨寒洲用军用水壶里装了酒，黑省的冬天太冷了，上山打猎，喝点酒，能暖和一点。
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林砚棠望着墨寒洲睫毛上的雪花，忽然伸手替他拂去：“回去让棠棠用野鸡炖蘑菇，再温壶黄酒。”
墨寒洲低头将猎物收入背囊，耳尖在风雪中泛起薄红：“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暮色漫上山头时，两人踩着积雪往回走。
野兔在麻布口袋里偶尔动弹，野鸡翅膀扫落肩头雪花。
林砚棠和墨寒洲踩着积雪，碎雪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像撒了把碎钻，两人看着时间不早了，而且今天的收获也不错，便准备下山了。
暮色浸透雪松林时，林砚棠忽然被墨寒洲拽得一个趔趄。
墨寒洲攥着他的手腕，下巴往斜前方一抬。
雪地上立着只傻狍子，耳朵支棱得像两把小扫帚，圆眼睛直愣愣盯着他们，连尾巴上的白毛都竖成了小绒球。
林砚棠差点笑出声——这家伙脑袋上还卡着根松枝，活像戴了顶歪歪扭扭的帽子。
“傻东西。”
墨寒洲松开手，从腰间解下捕兽网。
狍子却忽然跳了两下，前蹄在雪地上踩出小坑，仿佛在挑衅。
林砚棠绕到左侧佯攻，它果然傻乎乎地往墨寒洲怀里撞，毛茸茸的脑袋正好撞进展开的网兜。
狍子“嗷”地叫了声，尾巴拍打雪地溅起冰晶，圆眼睛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
墨寒洲用棒子把狍子打晕，拿出绳子和林砚棠迅速的把狍子的四条腿绑在棒子上，两人背着之前打的猎物，扛着袍子准备赶紧下山。
远处村落的灯火渐次亮起，昏黄光晕中，隐约飘来柴灯火旺的暖意——那里有个人正守着灶台，等他们带着风雪与猎物，撞开木门时抖落满身星光。
山下，林晚棠心急如焚的在院子门口转来转去，哥哥和墨寒洲已经去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到现在也没回来。
林晚棠正寻思着，便看到有两道身影，快速的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林晚棠定睛一看原来是哥哥和墨寒洲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哥，墨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林砚棠和墨寒洲看看周围，快速的说了声。
“进屋再说。”
林晚棠赶紧闪身让二人进了院子，并迅速关上院子的大门。
顾思甜听到关大门的声音，赶紧从屋里出来。
“林大哥，墨团长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林砚棠和墨寒洲放下扛着的狍子，还有放在背篓里的野鸡野兔。
“今天收获还不错，打了一只狍子，三只野鸡，六只野兔，饭好了没？我们都快饿死了。”
“好了，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了，看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回来，晚棠就到门口去看看，也是赶巧，刚到门口你们就回来了。”
“那赶紧吃饭吧，小妹，等会儿吃完饭，我和寒洲收拾猎物，你和顾知青把碗筷收拾了就行。”
“我和思甜帮你们吧。”
“不用这天寒地冻的，还有你们女孩子动手吗？”
几人风卷残云般迅速吃完饭后，林砚棠和墨寒洲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起了猎物。
林砚棠一边熟练地处理着野鸡野兔，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墨寒洲说道：“哥，你先和墨大哥把这些野鸡野兔收拾好，等会儿我和思甜会把它们做成风干鸡和风干兔，这样方便保存。
这狍子肉等会儿收拾完了，咱们就分成四份，一份寄给伯父伯母，一份寄给我爸妈，我和思甜留一份自己吃，剩下的那一份就让思甜寄给她爸妈。”
墨寒洲笑着应道：“好嘞，都听你的，棠棠，这怎么分就由你们做主啦。”
顾思甜听到林晚棠说要给她分一份，让她寄给父母心中很是感动。
“晚棠其实不用的，你给伯父伯母寄就好，我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咱们俩是好朋友，我都给我爸妈寄了，怎么能不给你爸妈寄呢？听我的不准推脱。”
“谢谢晚棠。”
“ 谢什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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