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卧房中，却见佐子正背对着他，仔细地整理着床铺。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认真。
悠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佐子忙碌的背影。
“佐子。”
他轻声唤道。
佐子闻声转身，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你回来啦！父亲他们呢？”
“还在应酬。”悠走进房间，目光扫过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四周，“这些事不用你来做。”
“我闲着也是闲着。”佐子将最后一本书归位，转头仔细端详着他，“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么？”
“只是最近有些累了。”悠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佐子却不依不饶地凑近：“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他轻声答道。
佐子没有被他轻描淡写的回答说服。她向前一步：
“真的吗？我不信。”她轻声说着，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悠微微一怔。佐子的手很软，带着少女特有的温润，轻轻贴在他的皮肤上。
“没有发烧……”她喃喃自语，手却迟迟没有收回，反而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下滑，停在颈侧，“但是脸色真的不好看。”
“说了没事。”
佐子歪着头：“那……让我再确认一下。”
不等他反应，她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
这个动作让她不得不微微俯身，宽松的衣领随之垂落，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里面柔美的曲线。
“别动。”她轻声说，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佐子慢慢坐在他身上，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唇畔。
“心跳有点快呢。”她低声说。
少女身上清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柔软的发丝不时扫过他的脸颊。
“佐子，别闹了”
佐子轻轻摇头，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鼻梁：“还不够。”
她稍稍退开些许，纤长的手指仍捧着他的脸。目光在他唇上停留片刻，又缓缓上移，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清澈湿润的黑眸，此刻意味难言。
这个距离能让他数清她轻颤的睫毛，看清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佐子的唇缓缓靠近，但在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悠。“她轻声唤道，声音又软又糯，“你刚才……是不是在期待什么？”
悠：......
突然，温软的唇瓣覆了上来。
这个吻起初带着试探的轻柔，如同蝴蝶掠过花瓣。
但当感受到悠没有明显抗拒，她便大胆地加深了这个吻。小心翼翼地探入，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生涩却执着地与他纠缠。
悠的手不自觉地扶上她的腰际，纤细的腰身在掌心下微微发烫。佐子顺势更贴近他，身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压在他的胸膛上，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良久，唇分。
佐子仍跨坐在他腿上，脸颊绯红，气息不稳。
她将额头抵在悠的胸口，轻声呢喃：
“悠……”
声音带着温存后的绵软：“你答应过，不会对我说谎的。”
这些天悠的反常，佐子一直放在心上。
故作轻松的姿态，今早起晚的借口，都像是刻意在掩饰什么。
只是最近发生的一切太过美好——父母归来，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异常。
直到刚才帮他整理房间时，她才注意到更多不对劲。床铺过于平整了，被子完全没有睡过的褶皱，仿佛他只是直挺挺地躺了一夜。换下的衣物被随意丢在床边，上面还带着不寻常的汗味。这完全不符合悠素来爱整洁的习惯。
如果起晚真是因为偷懒，那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她不由想起昨天触碰时他异常冰冷的手，今早的迟钝的回答。
“告诉我，”她抬起迷蒙的双眼，指尖轻抚他的脸颊，“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少女温软的身躯仍依偎在他怀中，方才亲吻的余温尚未散去，但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眸里，已经满是担忧。
悠轻轻扶着佐子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中稍稍推开些许。指尖温柔地抚过她泛红的脸颊，试图用这个亲昵的动作化解她的追问。
“真的只是有些累。”他语气温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偏向一旁，“或许是这些年绷得太紧，突然放松下来反而不适应了。”
佐子执拗地捧住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被子整夜没动过，换下的衣服带着汗味乱丢——这根本不是你的习惯。今天早上，你甚至没有马上回应我，你从不会睡的这么沉的……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悠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腕：“佐子，别闹……”
“我是认真的“佐子挣脱他的触碰，“你知不知道这一整天我有多担心？从早上看见你起晚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微微发红：“如果你真的没事，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只是累了，为什么连被子都不铺就直接躺着？”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最让她不安的是，一向内敛的悠昨天竟会直白地回应她的感情，今天对她的亲吻也毫不推拒。
要知道母亲此刻就在家中，这实在太反常了。
悠看着佐子固执的神色，帮他捋了捋有些乱的鬓角。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昨天为什么会对佐子说出那个回答，不假思索的。
在佐子面前，他做不到像对待鸣子那般理智。
但他已经真的没多少时间了，他在晚上也尝试过，抵抗这种衰败，但无济于事，现在和佐子他们说，只会让他们平白担心。
理智告诉他应该现在离开，不让佐子对自己再投入更多的感情，但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感性却让他舍不得松开佐子的手。
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美琴由远及近的呼唤：
“佐子——你在楼下吗？”
这声呼唤让悠神色微变，下意识想要拉开距离。但佐子却置若罔闻，依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佐子，”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催促，“先下去吧，别让义母担心。”
佐子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贴近了几分，温热的呼吸吞吐在他脸上。
既然早已向父母表明心意，此刻被看见又如何？眼下悠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
见他仍在刻意回避，佐子搂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美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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