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曦看着她垂眼拘谨的模样,指尖攥着帕子的力道又紧了些,心里又甜又涩。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侍女动心,可夏安护着她时的坚定,此刻拘谨羞涩的模样,都像小石子似的,在她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她只好收回手,强装自然道,“那你...快擦擦吧,别留下痕迹,一会儿吃饭不好看。”
说罢,她端着杏仁酪快步走向偏厅,背影竟有些慌乱,连脚步都快了些,怕自己再停留会露出更多破绽。
夏安看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水囊,直到裴锦离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躬身退到廊下,继续警惕地盯着府外的动静。
她知道,自己与江小姐之间隔着主仆的云泥之别,不该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可方才那短暂的触碰,那温软的指尖,却像刻在了心上,怎么也忘不了。
游廊上的紫藤花又落了几片,飘落在裴锦离的裙摆上。她看着夏安紧绷的背影,又看向偏厅门口江若曦泛红的耳尖,轻轻叹了口气。
这丞相府的晚膳,怕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热闹”些。
而她与萧玥未谈完的事,还有江怜的旧案,林嬷嬷的隐瞒,都像这廊下的阴影,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等着被一一揭开。
只是此刻,看着偏厅里悄悄往这边望的江星柠,还有廊下各怀心事的两人,她倒觉得,这片刻的烟火气,倒比朝堂的算计温暖多了。
暮色四合时,丞相府的宫灯已尽数点亮,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得满地碎金。
晚膳的碗筷刚撤下,裴锦离便起身整理墨色褙子的裙摆。
领口沾了点杏仁酪的浅黄渍,她用指尖轻轻蹭了蹭,见擦不掉,便干脆将垂落的碎发拢到颈侧,遮住那点痕迹。
“时辰不早了,便不等丞相大人了。”裴锦离对江若曦颔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离开之意,“今日叨扰甚久,改日定让煜儿亲自登门道谢。”
江若曦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鬓边的珍珠花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眼底藏着几分不舍,“嫂嫂不再等等吗?父亲说会尽早回府的...”
话未说完,见裴锦离眼底已露归意,便只好咽下后半句,强笑道,“那我送嫂嫂们到门口。”
萧玥牵着乌兰走在前面,乌兰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母亲,马车里有软垫子吗?我有点困了。”
萧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有,春祺早就给你备好了小毯子。”
裴锦离落在最后,趁着众人转身的间隙,悄悄拉了拉夏安的衣袖。
夏安立刻会意,脚步一顿,跟着裴锦离退到廊柱后。
“安排两个暗卫在丞相府外盯着,”裴锦离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轻轻碰了碰夏安的刀鞘,“若见有人深夜出门,无论男女老少,都跟上去听清楚对话;若没动静,便在暗处守到子时,再悄悄撤回来,别让丞相府的人察觉。”
【恶女系统:叮!提醒宿主!丞相府外已有不明势力盯梢,暗卫需分两组,一组盯丞相府出入,一组反盯梢不明势力,避免暴露!】
夏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抬手按在刀柄上轻轻一叩,算是应下,“小姐放心,属下会亲自安排,确保暗卫隐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马车会先送长公主与三小姐回府,属下安排妥当后,会快马跟上。”
裴锦离点点头,看着夏安利落的侧脸,又叮嘱了一句,“小心些,若遇危险,别硬拼,先回府报信。”
众人走到丞相府门口时,乌木马车已候在阶下,春祺正踮着脚将乌兰的小毯子铺在车厢里,见众人来,忙掀开车帘,“长公主,三小姐,车垫暖好了。”
萧玥先将乌兰抱上车,江星柠跟着弯腰进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裴锦离。
她正站在车旁,与夏安低声说着什么,灯笼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让人心安。
江星柠的指尖悄悄蜷了蜷,直到乌兰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坐进车厢。
【女主系统:叮!检测到裴锦离与夏安“密谈”,内容涉及暗卫安排!当前丞相府周边有不明势力活动,宿主需提醒裴锦离注意返程安全!】
江星柠刚想开口,就见裴锦离已弯腰上车,她连忙凑过去,“姐姐,夏安姐姐不一起走吗?”
裴锦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她还有事要办,会跟上的。”
说罢,便对车外的夏安点头示意。
夏安抬手将车帘掖好,转身刚要往旁边的小巷走。
那里是暗卫常隐蔽的地方,却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唤,“夏安姑娘,请留步。”
她脚步一顿,回头见江若曦站在府门口的灯笼下,月白襦裙的裙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手里还攥着那块素色帕子,指尖几乎要将帕角绞破。夏安立刻低下头,微微躬身,“江小姐还有事?”
江若曦快步走过来,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耳尖悄悄泛红,“上次皇后寿宴,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过你。”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锦盒,递到夏安面前,“这是我攒的几颗珍珠,不值什么钱,你别嫌弃。”
夏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那锦盒,依旧低着头,“江小姐抬爱了。”
“当日是主子吩咐属下护您去太医院,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受您的谢礼。”
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江若曦对夏安“情感波动”!宿主可后续利用此层关系,深化与丞相府的联系!当前夏安应对得体,未暴露破绽!】
江若曦的手僵在半空,锦盒的盖子没扣紧,露出里面莹白的珍珠。
她咬了咬下唇,又往前递了递,“就算是奉命行事,你也护了我一路...总要给我个感谢的机会吧?”
夏安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江若曦的眼底蒙着层水汽,像受了委屈的小鹿,可她终究记得自己的身份,是裴锦离的护卫婢女,与丞相千金隔着云泥之别。
她轻轻摇头,语气更坚定了些,“江小姐,属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说罢,她转身就往小巷走,玄色劲装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走得极快,几乎是片刻就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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