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着她们，重复问道：“王子听说了这件事，匆匆从邻国赶了过来？”
“但据我所知，王子不是在森林里邂逅并拯救了白雪公主吗？他们应该早就相识才对。”
女仆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问题。
棕发女仆怯生生地开口：“主教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王子殿下确实是在森林里遇到了躲在小矮人家里的公主殿下，并对她一见钟情。”
“但那时邻国的老国王刚好去世，王子殿下将公主殿下带回王宫安顿好后，就不得不立刻返回自己的国家处理继承事宜。”
“而且王子的弟弟也有意王位，正在这种关键时候，王子听说公主受了委屈，最终放弃了继承王位，赶到了公主殿下的身边。”
“他回来时非常愤怒，据说和王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晚宴就举行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
我问：“这些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关于邻国的事。”
金发女仆道：“是王子带来的士兵说的，王子本人也亲口承认了。”
“公主还自责了很久，但王子安慰她没关系，还说只要公主殿下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
说着说着，她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而且公主死后，王子日日守在她身边，看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真的很深情，要是我也能遇到……抱歉，主教大人，我失言了。”
好嘛，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恐怖是不是？
看着一脸惶恐的女仆，我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你们的自由，最重要的是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棕发女仆不解：“主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笑不说话，喜欢上一个恋尸癖，只要能承担他太爱你的后果就行，比如把你做成一具永远不会腐烂的尸体。
想到这，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王后说了白雪的尸体不会腐烂，那王子应该高兴才对，可当时王后说出这番话以后，王子的脸色明显很难看。
他似乎也不想别人找到白雪的尸体。
不过既然说到这，我又问：“那王子或者王后，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女仆死掉的事吗？为什么不调查呢？”
她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道：“就像我们刚才说的，这是诅咒，因为这些人全都是紫砂，这是王后说的。”
“事后王子也调查过，确认这些人都是紫砂。”
紫砂？不能吧，梅里斯的指甲里不是还有深色纤维吗？
这样说着，我们停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
女仆们看着那扇门，仿佛里面关着吃人的野兽，谁也不敢上前敲门。
我示意她们退后，自己走上前，敲响了门。
里面立刻传来粗鲁的吼声：“谁啊？！滚开！别来烦我们！”
这吼声伴随着玻璃瓶摔碎的声音和醉醺醺的咒骂。
我提高了声音：“我是主教，接受了王后的委托，来询问一些关于白雪公主的事，请开门。”
门内沉默了片刻，传来几声压低的、含糊的交谈，似乎带着恼怒和犹豫。
最终，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酒气混合着一股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门缝里露出一张通红浮肿的脸，乱糟糟的胡须上沾着酒渍，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警惕和敌意地打量着我，以及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仆。
他嗤笑一声，声音沙哑：“主教？女人当主教？真是笑话！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滚吧！”
说着就要关门。
我迅速伸手抵住了门板，这一下让那矮人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我觉得他们被别人嘲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根本没用全力。
我盯着他的眼睛，直接问道：“你对那些女仆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们全都紫砂了？难道你们使用了巫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稍后会向王子请示，让你们即刻离开这个国家！”
听到“巫术”两个字，小矮人立刻愤怒地大声喊道：“你这个臭女人，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正经人，怎么可能使用巫术！”
“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待会让你再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他在那跳脚，我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眼神充满了轻蔑。
似乎这眼神刺痛了他，他更加生气，其他矮人也围拢到门后，发出不满的咕哝和威胁的低吼，眼神浑浊且充满攻击性。
我毫不退让：“是吗？那你打算如何让我发不出声音呢？杀了我？”
“但我再强调一遍，我是主教，我是上帝的信徒，你们惹怒我，就相当于惹怒上帝，你们确定自己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被我眼神激怒的矮人彻底失去了理智，污言秽语脱口而出：“臭婊子！你找死！主教？上帝？我呸！穿得人模狗样，谁知道袍子下面是个什么货色！虽然身材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女人……”
他猥琐地笑着，竟真的伸手朝我抓来，意图将我拉进门内。
我侧身避开他的脏手，叹了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上帝宽恕你的愚昧。”
下一秒，我从道具栏里拿出了那支猎枪，动作流畅地将枪口直接顶在了那个试图抓我的矮人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动作一僵。
矮人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一根烧火棍吗？”
“女人，你吓傻了吧？拿个破玩意儿就想唬住我们？”
“快放下吧，别伤着自己，乖乖进来陪我们喝一杯，说不定……”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猛地炸响，粗暴地打断了所有嘲笑和污言秽语。
浓烈的硝烟味瞬间盖过了酒臭。
那个额头上顶着枪口的矮人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额心多了一个骇人的血洞。
他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剩下的六个矮人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瞬间失去生命的同伴。
我身后传来女仆们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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