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刚刚来了一辆洒水车,叮叮当当的响过。
谢宴刚要再开口。
手心的温暖便进入别人的怀抱,宋知煜不知何时出现在车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油纸包,浅灰衣服衬得眉眼温润如玉,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抹温柔得近乎完美凝固的弧度,让时愿瞬间绷紧神经。
她太清楚了,每当他笑成这样的时候,晚上就格外的凶。
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
她攥住宋知煜的手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声音甜得发腻。
“呀,买到了呀,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说着便抢过小吃,油纸的温度透过掌心,却抵不过身后两道交锋的目光灼人。
宋知煜垂眸凝视着她。
“宝贝~他是谁啊?”
时愿嘴里塞进一个章鱼小丸子,酥脆的外皮有点烫,一时有点着急,又不舍得吐掉。
宋知煜好笑的低头,吹着她的嘴。
时愿嘟囔一句:“不重要…前夫而已。”
谢宴清冷的脸上布满寒冰:“不重要?”
他盯着男人扶着时愿动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宋知煜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宋知煜尽量压抑自己想翘起来嘴角,说道:“哦~”
挑眉点头应和着她,幽幽的瞥了一眼谢宴。
端着小丸子提醒着:“慢点吃,还有很多别的呢,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吃多了还得给你揉肚子呢!”
谢宴掩掉眼底凝结的寒冰,声音沙哑:“你不要孩子了吗?”
他的目光穿透宋知煜,在向时愿询问。
时愿皱眉咽下去最后一口酱:“本来就是假的啊?”
当初说好了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童年。
在他面前两个人装成恩爱夫妻,陪他去家长会,去游乐场。
每天上班下班亲吻。
“你不是讨厌的很吗?从来也没亲过呀,都是借位给小屁孩看的。”
时愿小脑子转的飞快,美其名曰的推到谢宴头上。
之前是她想拿下谢宴的傍上豪门,才想到这么一个扯淡的理由,她不断给谢思源洗脑,爸爸妈妈非常恩爱,这才站稳脚跟。
“还有你也别讨厌我,要不是没有一分钱,我能一直纠缠你吗?”
谢宴瞳孔微红,低眸细细的看她:“每个月…你没收到汇款吗?”
时愿气呼呼的瞪他:“有个空气!!我穷的都要卖包包首饰换钱了。”
一个不被丈夫喜欢的豪门贵妇很难当的好嘛。
零花钱都几十位数~
宋知煜眼底翻涌着自责的暗潮。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懊悔如潮水漫过心堤,是他疏忽了,只顾沉溺在自我情绪里,让她独自承受了太多风雨。
就那一瞬间他已经决定好将外国的父母安顿好,回国发展。
让一个女孩子安心,不是嘴上的誓言,是切身实际让她得到应有的保障。
等风来不如追风去。
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财产都会主动献给专属之人手心。
夜风掀起衣角,他长臂一揽,将时愿纤盈的腰肢纳入怀中,两人踏着路灯的光影并肩离去。
谢宴立在熙攘人潮中,周遭鼎沸的喧嚣与烟火气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小吃摊的孜然香、孩童追逐的笑闹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望着橱窗里映出的自己,恍惚间又看见时愿形单影只的模样,那些他缺席的日夜。
他的心皱皱巴巴的,像一团麻绳绕啊绕,把他心脏缠的不能呼吸。
伫立原地的谢宴,望着两人背影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那句脱口而出的复婚,被所有人遗忘在黑夜中。
时愿这阵子被宋知煜缠的,抱着吃饭,抱着看剧,抱着去洗漱,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他身上完成的。
这些黏人的举动,将她层层缠绕,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她懒得挣脱,毕竟沉溺在这份宠溺里并不费力,便随他去了。
直到某日晨光刺破薄雾,她才惊觉迷迷糊糊被按住手印的,竟是一份沉甸甸的财产转让合同。
宋知煜毫无保留地,将半生积攒的身家都推到了她面前。
时愿摊开翻看:“知煜哥哥,你这么厉害的嘛?”
宋知煜弯着腰,方便她靠着舒服:“父母都在外国发展,最不缺的就是钱,反倒觉得我能搞艺术是件雅事。”
其实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早就打趣过,就算宋知煜是个纨绔子弟,这些年积累的家业也足够子孙挥霍几辈子。
时愿将合同放下,转身跨坐,双臂搭在他脖子上:“那知煜哥哥,岂不是马上变成穷光蛋了~”
宋知煜笑着:“是呀!得我们的念念富婆养我了。”
尾音拖得轻快,眼底满是缱绻笑意,连眉梢都浸着甜。
时愿眉眼弯成两汪月牙,唇角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她举起手机,镜头里两人挨得极近,宋知煜温柔的目光与她眼底的欢喜撞个满怀,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将这份甜蜜定格成照片。
从今日起,她不再拒绝他镜头的追逐,宋知煜那些关于爱与眷恋的瞬间,被画面的主人恩准了留存的许可。
与此同时,医院也传来好消息,她爸爸醒过来了。
时愿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病房的,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扑面而来。
透过朦胧的泪光,她看见谢宴安静地守在病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父亲缠着纱布的手,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
她扑到病床前时,刚要抱住时震业,又怕碰到哪里弄疼他,大眼睛挂着泪。
时震业艰难的抬起手,时愿赶紧握住,顺着力度,将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
“乖…念念…不怕。”时震业看着面前的乖女,很想帮她擦眼泪,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
时愿委屈的哇哇哭,像个小孩子。
她差点就没有爸爸了。
谢宴低头,将她抱进怀里,大掌捧着她的小脸,擦去泪水。
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背,拍哄着她:“老婆…爸…才醒,让他休息会吧!”
将哭的晕乎乎的女人,半抱出去。
踏出房门口刹那。
谢宴啧了一声,脸色并不好,淡声轻斥:“宋知煜呢?他怎么不陪你来?”
“要你管!”时愿推开他的怀抱,她别开脸。
她才不会告诉他,宋知煜此刻正穿梭在律所与公证处之间,为那份巨额财产转让合同奔走。
想到不久后很快她就是个富婆了!
谢宴将女孩又抱回怀里:“嗯,我管!”
这个男人是不是听不懂话呀!时愿在他怀里捶他的胸膛。
“放我下来!”
谢宴将时愿轻轻带进副驾驶。
时愿小嘴抹了蜜一样:“谢宴,你疯了!难不成你还睡一觉对我念念不忘了。”
谢宴冷脸给她系好安全带:“嗯!”
“靠,不是吧,你这么纯情呢?”
车辆像喝醉一样,跑偏了一下又马上回到正轨。
她偏头看了一眼开车的男人,清冷的脸蛋禁欲的身材,完全和他说的不沾边。
时愿一边打岔,一边嘲笑谢宴。
可谢宴无论她说什么,也只是点头顺着她。
时愿也就感到无趣,不再理他。
眼看着男人开车越来越偏,越来越远。
时愿脑子想的杀人抛尸,杀妻骗保之类的不断在头顶荡啊荡啊。
她咽了咽口水:“谢宴~前夫~老公~你这么有钱,不至于在乎我那点吧?”
谢宴把车停下,解开安全带,那张清冷的脸绽开一个笑容。
这张脸真的好看,冷脸的时候都有无数人惦记,笑起来的时候,如果别的女生看到不得误终生了。
她想,如果谢宴破产,靠着他这张脸,也能吸引多少富婆姐姐,重回人生巅峰。
谢宴看着原本害怕的小女人,此刻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
有些好笑的替她解开安全带。
“啪嗒”一声。
谢宴长臂一收,将时愿整个裹进怀里。
她温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胸膛,发间若有似无的香混着体温漫上来。
他低头时,下巴堪堪擦过她发顶,嗓音裹着几分暗哑的蛊惑:“刚刚叫我什么?
威胁?他威胁我是吧?
时愿左右看了看窗外,方圆几里除了树连个猴子都没有,好女不和男斗,目光盈盈的望着他,软着嗓子说:“老公~”
谢宴浅浅笑着,眼眸中瞳仁黑黑亮亮的,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乖老婆~”
紧接着,带着几分邀功似的语气解释:“老公把时诺一开除了。”
时愿抬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唔,你舍得?”
谢宴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什么舍得不舍得,一个普通助理。”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对不起,老婆~我不知道她每次汇款都没有给你,让你受委屈了。”
时愿撅着小嘴:“你也知道啊!”
谢宴有了开头,道歉好像不是那么困难,他低头轻轻哄着,似乎更熟练了:“对不起~原谅我老婆~以前是我太混蛋了。”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其实她也没那么生气,毕竟之前又不是她吃苦。
但此时,哄人的谢宴,爪子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她思考怎么惩罚谢宴的时候,后背的拉链已经被鸟悄拉开。
喜欢快穿万人迷:美人她又撩疯了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快穿万人迷:美人她又撩疯了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