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的烛火被夜风卷得乱颤，锦衣卫的刀锋映着寒光，将严嵩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方才还摆出 “胜券在握” 姿态的严嵩，此刻脸色比宣纸还白，盯着陈默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你... 你早就知道？” 严嵩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哑。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精心布局这么久，怎么就成了皇帝的 “猎物”。
陈默负手站在龙椅前，嘴角勾着一抹讥诮的笑：“严爱卿，你当朕这些日子查尚膳监亏空、追失踪松木，都是瞎折腾？” 他踱步到陶仲文的尸体旁，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白玉瓶，“从冯保露出马脚，到西山皇庄的邪术，再到你和陶仲文的密信... 你每一步‘算计’，都是在给朕递‘证据’，这不就是你亲手铺的陷阱吗？”
严嵩浑身一哆嗦，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终于明白，皇帝之前那些 “任性” 举动 —— 要审计报告、逼百官写方案，根本不是 “胡闹”，而是在麻痹他，等着他主动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好...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陛下！” 严嵩惨笑两声，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可你以为，杀了我、除了陶仲文，就能高枕无忧了？”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一直垂手站在严嵩身后的冯保，突然像条蛰伏的毒蛇般暴起，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可他没刺向陈默，反而转身直扑严嵩 —— 匕首精准地扎进了老狐狸的后心！
“你... 你敢！” 严嵩瞪大了眼睛，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话没说完就软了下去。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呆了。冯保迅速退到一旁，高举双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陛下明鉴！奴婢早就想归顺陛下，一直在严嵩身边当‘卧底’！今日终于能为陛下除了这奸贼，求陛下给奴婢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黄锦气得跳脚，指着冯保骂道：“你胡说！皇爷什么时候给过你这命令？你分明是见风使舵，想卖主求荣！”
陈默抬手制止了黄锦，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冯保。这老太监的反应太快了，快得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早就排练好的 “反水戏码”。他淡淡开口：“冯保，你倒是会找机会。但你觉得，捅死严嵩，就能把自己摘干净？”
冯保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砰砰响：“奴婢不敢！但奴婢手里有严嵩的党羽名单、各地产业账册，还有... 还有他和鞑靼通敌的证据！只要陛下饶奴婢一命，奴婢全都交出来！”
“通敌？” 这话一出，连锦衣卫都变了脸色。要知道，私通鞑靼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严嵩趴在地上，最后看了冯保一眼，眼中满是怨毒，嘶声道：“阉狗... 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便没了气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严嵩一死，朝堂的 “大扫除” 立刻拉开序幕。陈默坐在乾清宫里，一道道命令掷地有声：
“海瑞，命你全权负责清查严党，不管涉及到谁，哪怕是皇亲国戚，也必须一查到底，严惩不贷！”
“黄锦，你协助海瑞，重点查严嵩通敌的证据，每一条线索都要盯紧，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锦衣卫指挥使，即刻封锁京城九门，搜捕严党余孽，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短短几天，京城就变了天。往日里嚣张的严党官员一个个被抓，严府抄出的金银珠宝堆得像小山，连陈默这个见惯现代财富的 “项目经理” 都咋舌 —— 这老狐狸贪了这么多，难怪敢跟朝廷叫板！
可清查过程中，疑点也渐渐浮出水面。黄锦拿着审讯记录，皱着眉对陈默说：“皇爷，冯保虽说了不少严党的事，可一提到通敌证据，就支支吾吾，要么说‘记不清了’，要么说‘证据在严嵩老家’，怎么问都问不出实据。而且他交代得太顺了，就像... 早就把说辞背好了似的。”
陈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冯保的 “配合” 确实反常，就像在刻意回避什么。正琢磨着，海瑞又带来了新发现。
“陛下，臣在严府密室里找到了一封密信。” 海瑞递上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其他信都是严党的投诚信，唯独这封没有署名，封口上还印着个奇怪的徽记。”
陈默接过信封，只见火漆上刻着一条衔着自己尾巴的蛇，模样诡异又透着邪气。“这徽记你认识？”
“臣查遍了所有世家、帮派的记载，都没见过这个徽记。” 海瑞脸色凝重，“而且信里的字都是密码，臣找了几个懂密文的先生，至今都没破译出来。”
十天后的朝会，奉天殿里少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陈默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百官，声音清晰有力：“严嵩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现已伏诛。但朝廷不可一日无相，朕决定，擢升徐阶为内阁首辅，张居正入阁参赞机务。”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徐阶当首辅还说得过去，可张居正才三十多岁，资历远不如其他大臣，怎么就直接入阁了？但想起皇帝之前的雷霆手段，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 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 “严嵩”。
陈默没理会底下的议论，继续宣布：“朕还要推行三项新政：第一，废除所有炼丹道场，驱逐宫里宫外的方士，以后谁再敢提‘长生炼丹’，以妖言惑众论处；第二，设立‘审计司’，由海瑞任司长，专门稽查百官贪腐，不管是内廷还是外朝，都要查；第三，成立‘新政司’，由张居正负责，推行改革，先从整顿赋税、改革吏治开始。”
退朝后，陈默单独召见了张居正，把一本亲手写的《新政纲要》递给他：“居正，朕知道你有本事，这些是朕对改革的想法，你拿去参考。记住，改革不是请客吃饭，肯定会得罪人，你要是怕了，现在就说。”
张居正接过纲要，翻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 里面写的 “一条鞭法”“考成法”，跟他多年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比他想得更系统、更大胆！他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新政推下去！”
张居正刚走，黄锦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声音都带着哭腔：“皇爷！不好了！冯保... 冯保死了！”
“死了？” 陈默猛地站起来，“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吗？怎么会出事？”
“是中毒！方才送午饭的时候，冯保吃了两口就倒了，太医来看，说是中了剧毒，没救了。” 黄锦递上一张染血的字条，“而且... 奴婢在他牢房的墙缝里，找到了这个。”
陈默接过字条，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四个小字：“小心圆蛇”。
“圆蛇？” 他猛地想起那封密信上的衔尾蛇徽记 —— 难不成 “圆蛇” 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名字？
严嵩倒了，冯保死了，可一个更危险的黑影，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陈默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正在拆除的西山道观，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看来这个大明，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啊...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找找这条‘圆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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