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乌篷船又被狠狠撞了一下，船底传来 “咯吱” 的呻吟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陈默扶着船舷探头一看，漆黑的水面下，几道黑影正贴着船身游动，手里寒光闪闪的凿子，已经在船底划出了几道白痕！?
“我靠！这‘水鬼’还带专业工具的？是‘圆蛇’旗下的‘水下工程队’吗？” 陈默又惊又怒，抄起船舱里的木桨就想往下砸，却被骆养性一把拦住。?
“东家别动！水下他们占优，硬拼吃亏！” 骆养性一边挥刀挡开射来的箭矢，一边对船工吼道：“快！启动‘丙计划’！”?
船工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牙拽动了一根藏在船板下的绳索。只听 “咔嗒” 几声，乌篷船两侧突然弹出几块木板，露出里面绑着的二十多支短弩 —— 弩箭头上裹着浸了猛火油的油布，像一排蓄势待发的 “微型导弹”。?
“放！” 骆养性一声令下，船工扳动机关，“嘣嘣嘣” 的机括声在湖面响起，短弩箭齐刷刷射向水下！箭矢入水的瞬间，油布遇水非但没灭，反而被箭头上的磷粉点燃，“轰” 地炸开一团团幽蓝火焰，短暂照亮了水下的景象！?
借着火光，陈默终于看清了 “水鬼” 的真面目：他们穿着贴身的黑色水靠，口鼻里插着芦苇管，头发用黑布扎紧，动作比鱼儿还灵活，手里的凿子正一下下凿着船底。?
“原来就是玩潜水的！装什么鬼神！” 陈默骂了一句，脑子飞快转动 —— 硬拼不行，得用 “巧劲”。他瞥见船角堆着的大渔网，又抓起两个装猛火油的皮囊，眼睛一亮：“老骆，掩护我！给他们来个‘渔网套餐’！”?
他蹲在船边，紧盯着水下动静。终于，一个 “水鬼” 为了换气，脑袋悄悄露出水面。陈默抓住机会，猛地将渔网撒了出去！那 “水鬼” 来不及反应，被渔网裹了个严严实实，在水里挣扎起来。?
“送你份‘火烤水鬼’！” 陈默狞笑着，将一皮囊猛火油精准砸向渔网附近，火星一溅，水面瞬间燃起大火！那 “水鬼” 惨叫着在火里扑腾，很快没了动静。其他 “水鬼” 见状，动作明显迟滞 —— 他们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趁着 “水鬼” 被震慑的空档，船工拼命划桨，乌篷船像离弦的箭，冲向预先勘察好的芦苇河湾。刚一靠岸，陈默就喊：“快撤！别管船了！”?
几人连滚带爬地上了岸，钻进茂密的芦苇荡。身后，“龙王” 的追兵还在射箭，箭 “嗖嗖” 地穿过芦苇，擦着耳边飞过。直到跑出去几里地，听不到追兵的声音，众人才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
“东家，您没事吧？” 骆养性检查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锦衣卫胳膊中了箭，其他人大都只是擦破皮。?
陈默摆摆手，瘫在草地上笑出声：“没事！就是差点成了洞庭湖里的王八饲料！不过这趟没白来，至少看清了‘水鬼’的底细 —— 他们就是‘圆蛇’训练的水下杀手，靠芦苇管换气，水性好，但怕火！”?
海瑞蹲在一旁，脸色虽白，眼神却依旧锐利：“东家，那‘龙王’提及‘衔尾蛇’时，眼神躲闪，明显心虚。而且‘圆蛇’能调动这么多专业‘水鬼’，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支撑！”?
“没错。” 陈默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这‘龙王’就是个‘地区经理’，手里的‘水下业务’只是‘圆蛇’的冰山一角。咱们不能被动挨打，得给他们来个‘反向捕捞’，把这‘地区经理’和他背后的人，一起钓出来！”?
回到临时藏身处，陈默连夜制定 “反向捕捞计划”，分了四步走：?
第一步，“借官方力量敲警钟”。他让海瑞拿出 “巡按御史” 的秘密关防，去见本地卫所指挥使。海瑞也不含糊，直接甩出几张 “水鬼” 凿船的证据，说：“如今洞庭水匪猖獗，竟敢破坏漕运，若不剿灭，恐影响朝廷赋税！” 卫所指挥使本不想管，但 “漕运” 和 “赋税” 两个词戳中了要害，只能派战船在湖面 “巡逻”—— 虽然没真打，但也把 “龙王” 的人吓得不敢轻易出窝。?
第二步，“断财路逼内斗”。陈默让文书伪造了几封 “北方商号” 的信，说 “听闻洞庭不安全，暂停与‘潜渊会’的丝绸生意”，然后故意让信落到 “潜渊会” 手里。“潜渊会” 本就靠漕运赚钱，一听生意黄了，立刻埋怨 “龙王” 办事不力，给 “龙王” 的支持一下少了一半。?
第三步，“用科技搞骚扰”。格物院的工匠连夜改进了 “水下预警铃”—— 把铜铃绑在细线上，布在灯塔附近的水里，只要有东西靠近就响。还把 “喷火器” 改得更轻便，能远程喷射猛火油。每天夜里，陈默就派人对着灯塔方向放几发火箭，或者让预警铃响几声，搞得 “龙王” 的人草木皆兵，一晚上醒好几次。?
第四步，“派探子盯行踪”。骆养性派了几个擅长伪装的锦衣卫，扮成渔民，在灯塔附近盯梢，记录 “龙王” 的人什么时候出门、和谁接触 —— 这才是 “反向捕捞” 的关键。?
几天下来，“龙王” 的团伙彻底蔫了：战船巡逻断了他们的 “生意”，“潜渊会” 断了他们的 “经费”，夜里的骚扰断了他们的 “睡眠”，一个个黑眼圈比熊猫还重，士气低到了谷底。?
“怎么样？这‘反向捕捞’效果不错吧？” 陈默坐在草地上，啃着刚烤好的鱼，看着远处灯塔方向的炊烟，得意地说，“这就叫‘合法合规打击竞争对手’，既不用咱们亲自动手，还能让他们内斗，比硬拼省事多了！”?
就在陈默以为能慢慢耗死 “龙王”，逼他背后的人露面时，骆养性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老板，不好了！咱们的探子发现，昨晚有一艘挂着‘官’字灯笼的船，悄悄去了灯塔，和‘龙王’的人密谈了半个时辰！”?
“官船？” 陈默手里的烤鱼一下掉在地上，“看清楚是哪个衙门的了吗？”?
骆养性摇摇头，脸色凝重：“探子离得远，没看清字号。但那船的制式很特殊，不是本地府衙或卫所的，倒像是… 漕运总督衙门的船！”?
“漕运总督衙门？” 陈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漕运总督管着天下漕运，要是连这个部门都被 “圆蛇” 渗透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 这不是简单的 “地方黑恶势力”，而是 “系统性腐败”！?
海瑞也皱起眉：“若漕运总督与‘圆蛇’勾结，那江南的漕运、赋税，甚至军粮运输，都可能被他们掌控！这简直是动摇国本！”?
陈默站起身，望着洞庭湖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看来咱们摸到‘圆蛇’的大网了。这‘漕运总督’，很可能就是‘圆蛇’在江南的‘大区总裁’！”?
就在陈默准备进一步调查漕运总督时，海瑞突然收到一封密信，看完后脸色大变：“东家！不好了！京城传来消息，张居正大人说，庆王爷最近动作频繁，好像在联络宗室，还私下见了几个被咱们监控的官员！”?
陈默心里 “咯噔” 一下 —— 京城后院起火了！一边是江南的 “圆蛇” 和疑似被渗透的漕运总督，一边是京城的庆王爷搞小动作，这两边要是联手，他这次 “南下调研”，怕是要腹背受敌！?
“骆养性，” 陈默沉声下令，“立刻派人去查漕运总督的底细，特别是他和庆王爷有没有往来！海瑞，你赶紧给张居正回信，让他盯紧庆王爷，千万别让他们搞出乱子！”?
夜色渐深，洞庭湖上的风更冷了。陈默知道，接下来的仗，会比对付 “水鬼” 和 “龙王”，难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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