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下林雪顾长丰夫妇俩和付闻深。
林雪看了一眼付闻深，微微一笑，“付公子，我能问问你来顾家村找我们，是为了中远侯府还是你自己？”
付闻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斟酌着她话里的意思，没开口。
半响，他开口问道：“若是为了中远侯府，如何？若是为了我自己，又如何？又若是既为中远侯府又为了自己呢？”
林雪盯着他，突然笑了。
“付大公子应当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既想为中远侯府又想为自己，就如那鱼和熊掌，只能取其一，哪有既要又要还要这种好事存在呢！”
“那中远侯府和上面那位就好比鱼和熊掌，林娘子选了那位。”
“当然，这件事情只要是景国的百姓，都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
“林娘子可否解释一下每一个选择的结果是什么？”
林雪摇摇头，“不行，除非付大公子做出选择，否则不会解释。”
付闻神不假思索道：“付某选择为自己，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林雪笑了。
她开口道：“若是付公子为了自己，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付某愿闻其详。”
“中远侯府的小侯爷又不是你，日后得到整个中远侯府的人也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和上面那位抢生意？”
“你现在打理的珍馐楼和品仙楼是中远侯府的基业还是你自己的？”
“中远侯府的！”
“对啊，又不是你的产业，你何必为了这些产业和那位抢生意，你有能力为什么不和那位合作呢，这样不但不会招来那位的不满，还可以得到景国最大的靠山，何乐而不为呢？”
林雪看着付闻深紧绷的面色，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付大公子是庶出，将来老侯爷走了，侯府上的一切都没有你的，你还要自立门户，你能分到多少家产还不知道呢。”
“你若是给那位赚了足够的银子，不光在京城有靠山，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付闻深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付公子觉得那位能容忍手下大臣有钱有权的人抢自己生意吗？”
“不能。”
“可是中远侯府现在就是有钱有权，比国库还要有钱，而大公子你不正是在抢生意吗？”
付闻深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直直的看着林雪。
“付公子你如果是为了中远侯府来要方子要合作，这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在抢生意，不说那位，就是付公子你愿意让人将你的生意抢了去吗？”
“自是不愿。”
“你都不愿，更别说差钱的那位，你这是藐视皇权，自找死路啊。”
付闻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付某从未藐视皇权，付某乃是景国人，一直对景国忠心耿耿。”
林雪无奈道：“付公子是否真的忠心耿耿我并不关心，可在别人的眼里，付大公子今天来就是在挑战皇权，难道付公子能解决掉所有看到你来此地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付公子不忌惮那位，我们可忌惮。”
付闻深满身冷汗，这个时候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现在付公子想明白了吗？选中远侯府，那你就是替罪羊，死的就是你。因为到时候那位发怒，你肯定会被中远侯府推出去背锅。”
“如果老侯爷不推你出去背锅，那么整个中远侯府恐怕都不有好日子，那位有多缺钱，想必付大公子很清楚。”
付闻深当然清楚，也清楚到时候那位发现这事候，中远侯府肯定会将自己推出来顶罪。
他从不认为自己名义上的那个侯爷爹会保全自己，更没有奢望过他能保全自己。
“还请林娘子指条明路。”
此时的付闻深哪里还有来时的自信和对林雪夫妇的轻视，他很后悔看轻了他们。
“其实很简单，那位缺什么，付公子你就送上什么，就比如那位现在缺钱，你帮着那位赚钱。”
“当然，你做这些的时候要用你个人名名义，中远侯府不能更有权有钱了。”
“付大公子这些年接管中远侯府酒楼这块的生意，想必这块很有经验和人手，用你擅长的东西帮那位赚钱，为什么要跟那位抢生意抢钱呢？”
“那位现在正是需要各种能人的时候，付公子可要明白雪中送炭永远好过锦上添花。”
付闻深突然明白林雪刚刚问自己是为了中远侯府还是他自己了。
那位绝对不愿意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富有，还有权势的臣子，但如果自己以付闻深的身份帮那位做生意，那位绝对很高兴。
想明白这一切，付闻深朝着林雪恳求道：“付某有一事相求，还望林娘子向睿亲王以及那位提及，付某愿为那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付公子请说，能帮的我们可以帮，至于睿亲王和那位答不答应，这也不是我们夫妇二人能左右得了的。”
“付某还有一十二岁小妹在侯府，还望睿亲王能帮付某将人从侯府中接出，付某这些年为侯府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小妹。”
林雪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事情，看来付闻深也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啊。
而且他说的小妹这件事情，陈老和蒋大哥也没提及过，看来中远侯府也是一滩深水啊！
“这件事情我们会向陈老和安世子提，到时候由他们向那位提，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林雪再次道：“靠别人始终不如靠自己，付公子能取得那位的信任，到时候财富和权力超过中远侯府，到时候令妹自然不会被要挟。”
“许掌柜和王掌柜帮助过我们夫妇二人，我们夫妇也是回报他们的恩情。付公子，期待日后与你合作，一同为那位效力。”
付闻深站了起来，“付某也期待与林娘子和顾兄弟共事！”
书房门开了，许掌柜和王掌柜立即看向门口，接着就看见三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出现在门口。
“付公子既然有事要忙，那我们夫妇便不留你了。”
“此次来的匆忙，下次付某来，还要再品尝林娘子的新菜式，还要麻烦林娘子和顾兄弟了。”
“欢迎付公子下次来做客。”
“付某也在此邀请林娘子与顾兄弟去京城，付某定大礼相迎。”
“付公子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去京城，到时候就要麻烦付公子了。”
“付某求之不得。”
双方客套了一番，付闻深留下一堆送给林雪他们上门礼便匆匆忙忙往京城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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