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泠脑子里多了个“系统2.0青春mini阉割版”，这事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但带来的变化却是显而易见的。
最直观的就是，沈砚泠“卡顿”的毛病基本痊愈了。说话虽然还是那副空灵悦耳的调调，但反应速度恢复了正常，不会再出现问一句话要等半天才回一个字的状况。
眼神也灵动了不少，宝蓝色的竖瞳里时常流转着温和又带点若有所思的光芒，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陷入待机般的空洞。
胖子第一个发现了华点：“哎你们发现没？砚泠弟弟现在反应快多了！以前跟他说话像在跟小灵通发短信，有延迟！现在起码是4G网络了！”
无邪仔细观察了一下，也表示同意：“而且感觉他精神头足了些，不像之前总有点蔫蔫的。”
解雨臣则从更专业的角度分析：“能量运转更流畅，意识活动更活跃。看来第六枚碎片的融合，对他核心稳定性的提升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他完全把这归功于碎片，压根没想到是某个“病毒程序”在内部优化了系统。
只有张启灵，在细微处察觉到了更多。他的小鱼，似乎……内心活动比以前丰富了很多。比如现在……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休息，胖子正口若悬河地吹嘘他当年在xx墓里如何智斗尸蟞、勇闯机关的光辉事迹（其中八成是添油加醋）。
沈砚泠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微笑。
但在他的意识海里，系统正在疯狂刷弹幕：
“宿主宿主！胖子这故事都讲第八遍了！上次他说尸蟞只有脸盆大，这次变成磨盘大了！再下次是不是得进化成哥斯拉了？”
“还有他那‘智斗’，明明就是不小心踩滑了摔了个狗吃屎，正好压死两只尸蟞，到他嘴里就成了凌波微步加佛山无影脚了？这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沈砚泠努力维持着表情，在意识里无奈道：“……胖子就是这样的，你别拆穿他。”
系统：“行吧，给你面子。不过他那表情也太浮夸了，眉毛都快飞出发际线了！啧啧。”
就在这时，胖子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差点把架在火上的锅打翻。
沈砚泠下意识地轻声提醒：“胖子，小心锅。”
几乎是同时，他脑子里的系统同步配音：“【警报！警报！死胖子你的猪蹄要碰翻晚饭了！宿主快提醒他！民以食为天！】”
沈砚泠：“……” 他有时候真分不清这提醒是自己的本能还是系统的叨叨。
张启灵就坐在沈砚泠旁边，敏锐地捕捉到他刚才提醒胖子时，嘴唇微动之前，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类似“无奈”和“果然如此”的情绪，虽然转瞬即逝。
他的小鱼，好像在心里偷偷吐槽？
这个发现让张启灵觉得有点新奇，又有点……可爱。
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
比如无邪在研究地图时，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上面，手忙脚乱地擦拭。
沈砚泠会默默地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布。
系统在他脑子里配音：“【哎呀呀，天真同志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得改改，这地图可是瞎子哥远程传真过来的，糊了还得让他再发，费流量啊！】”
沈砚泠：（保持微笑）
再比如解雨臣拿出一个新奇的小仪器检测周围能量场，表情专注。
沈砚泠会好奇地多看两眼。
系统：“【花爷又开始搞科研了！这仪器看着挺高级，不知道能不能检测到本系统的存在？嘿嘿，估计够呛，咱可是高维产物！】”
沈砚泠：（默默移开视线）
这些细微的表情和眼神变化，都被张启灵看在眼里。他发现，他的小鱼并非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他内心似乎住着一个更活泼、更……爱吐槽的灵魂？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发现了一座安静的冰山，其实内部有温暖的洋流在涌动。
张启灵非但不觉得违和，反而更喜欢了。他觉得这样的小鱼更真实，更生动。
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试图捕捉沈砚泠那些细微的、泄露内心活动的瞬间。
这天，队伍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光影斑驳。
沈砚泠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竹梢。那里有两只羽毛艳丽的小鸟正在叽叽喳喳地互相梳理羽毛，姿态亲昵。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系统在他脑子里适时响起：“哦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秀恩爱！考虑过单身……呃，考虑过本系统的感受吗？！（虽然系统没有性别）”
沈砚泠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一直留意着他的张启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对小鸟。他不太明白小鸟梳毛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看到沈砚泠笑了，心情便也跟着明朗起来。
他走到沈砚泠身边，低声问：“喜欢？”
沈砚泠回过神，转头看他，宝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嗯，它们很可爱。”
系统：“宿主！机会来了！快趁势撒娇！就说‘小官，我们也……’ 后面你自己发挥！”
沈砚泠耳根微热，假装没听见脑子里的怂恿，只是自然地伸出手，拉住了张启灵的手，轻声说：“走吧。”
张启灵感受着掌心微凉的触感，再看看沈砚泠那故作镇定却泛红的耳尖，心中了然。他的小鱼，果然在心里想了些“别的”。
他反手握紧那只手，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嗯。”
两人牵着手继续前行，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跟在后面的胖子用手肘捅了捅无邪，挤眉弄眼：“看见没？牵小手了！进步神速啊！”
无邪也忍不住笑：“看来砚泠恢复得确实不错。” 他都快忘了之前沈砚泠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解雨臣推了推眼镜，记录：观察力提升，对自然环境表现出欣赏情绪，与张启灵互动自然亲密，社会功能恢复良好。
而沈砚泠的脑子里，系统正在欢快地播放背景音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破音）”
沈砚泠终于忍不住在意识里吐槽：“……你能不能安静点？”
系统：“不能！本系统劫后余生，需要释放喜悦之情！宿主你就偷着乐吧，有我这么个开心果在身边，保证你延年益寿！”
沈砚泠：“……” 他只觉得有点吵。
但不可否认，有这个吵吵闹闹的家伙在，他心中的那个因为系统“死亡”而留下的巨大空洞，正在被一点点填满。
失去至亲（统）的悲伤依旧在，但生活，似乎又重新充满了……嘈杂的生机。
他现在就像一台搭载了双系统的电脑，主系统（沈砚泠本人）负责理性思考和对外交流，副系统（话痨系统）负责后台吐槽、情感支持和偶尔死机卡顿。
虽然副系统有点占内存，还有点吵，但……运行效果意外的不错。
至少，张启灵是这么觉得的。他的小鱼，比以前更“活”了，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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