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晓白她们谁都不好过。
第二天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都感觉牙花子生疼，喉咙肿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直到吃过午饭，稍微休息片刻，周晓白等人才各自离开。
保定城区，一栋有些破败的筒子楼里，二大娘正在给儿子刘光齐做晚饭。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刘光齐将泔水桶倒干净，进了屋子，见母亲还在忙碌，忍不住问了一句：“妈，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一听到这话，二大娘愣了一下：“儿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不会是想让我离开吧？”
刘光齐表情有些尴尬，连忙道：“哪有的事！我就是担心我爸还有光福，他们身边没个人照顾。”
刘光齐住的这间屋子很小，就是一个小单间，只有一张双人床。
二大娘来了之后，母子二人只能挤在这一张床上...
这以后要是处个女朋友，都没法往家里领。
可这话刘光齐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母亲大老远从四九城跑到保定，这才住了没两天就赶人家走，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二大娘没明白刘光齐的意思，自顾自说道：“别提你爸，我跟他过够了，再也不想回去了。”
别啊，别不回去啊！
刘光齐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那光福怎么办？你不会连光福都不要了吧？”
二大娘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原本是想带着他一起来的，可又担心你这里住不下...我大概量了一下，你这屋子里还能塞一张小床，没有床的话，到时候搞两个木头柜子回来一拼接，上面再铺一层褥子，也能睡人。到时候我把光福也接过来，你看行不行？”
一听到母亲竟然要把刘光福也接过来，刘光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也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把住处告诉母亲。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阵敲门声响起，让屋内的二人微微一怔。
这么晚了，是谁呀？
刘光齐满脸疑惑。
他在保定没什么朋友，几乎从来没人来家里串门，天都黑了，谁会来找他？
疑惑之下，刘光齐大声问了一句：“谁呀？”
下一秒钟，屋外传来一阵喝骂声：“刘光齐，你个小畜生！我是你爹，赶紧给老子开门！”
一听到这个声音，刘光齐吓了一跳，二大娘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二大娘下意识抓住刘光齐的胳膊，焦急道：“光齐，你爸来了！怎么办？”
刘光齐咽了口唾沫：“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妈，是你把住址告诉他的吗？”
二大娘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说！”
刘光齐压低声音：“你别出声，我来应付。”
说完，他一只手捏着喉咙，压着嗓子大声道：“你找错门了！这家没有叫光齐的，赶紧离开！”
屋外，刘海中抬起胳膊，用力敲着房门，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少他妈和老子废话！我都打听清楚了，还在这里装！”
“赶紧给老子开门！”
敲了许久，屋内依旧没动静，刘海中勃然大怒，当即抬脚狠狠朝着房门踹去。
这筒子楼的门都是木门，连续两三脚就把门框踹得变形。
屋内的刘光齐急了...这可是他租的房子，要是踹坏了还得赔钱！
于是连忙上前，一把将房门拉开：“爸，你抽什么风？你来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你他妈说我干什么？”
刘海中看到刘光齐后，心中更怒，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刘光齐的脸上。
“小畜生！当初卷了家里所有的钱离家出走，要不是你，咱们家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完，刘海中又指向二大娘：“还有你这个贱人！竟然也学两个小兔崽子离家出走，你想干什么？”
二大娘被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忙上前把房门关上，提醒道：“你小声点儿！别吵到周围的邻居，家丑不可外扬，瞎吵吵什么！”
刘海中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是家丑？嫌家丑，你当初别离家出走啊！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跟我回四九城，不然我打死你！”
二大娘梗着脖子说道：“我不回去！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这一次，还没等刘海中说话，刘光齐便忍不住嘴角一抽，连忙打圆场：“妈，别冲动，怎么能离婚呢？爸，你也先别生气，坐下来休息休息...刚好我妈做了晚饭，咱们边吃边说。”
按照刘光齐的想法，最好是母亲能跟着父亲返回四九城。
至于他自己，大不了等老两口离开后再换个住处...总之，这个父亲，他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
现在他只想先把两位老人安抚住，再好好劝说母亲跟着父亲离开。
刘海中冷哼一声，随手将包裹丢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桌上的饭菜，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筷就往嘴里塞，短短片刻功夫就吃了一大半。
“你别都吃光了！”二大娘有些恼怒，“饿死鬼投胎呀？也不知道给我们娘俩留一点！”
刘海中却不管不顾...这一路上他确实饿得受不了了，此时只顾着闷头吃饭。
至于老婆和大儿子还有没有得吃，他根本不在乎。
“有没有酒？赶紧给老子倒酒！”刘海中用筷子敲了敲桌面。
二大娘瞪了他一眼，回身拿过一瓶酒，给他倒了半杯。
“哪有倒半杯的？给我倒满！”刘海中怒道。
一旁的刘光齐咬了咬牙，强忍着没有发火。他也没料到，自己都远离四九城了，竟然还躲不开这个瘟神。
“妈，你也吃吧。”刘光齐招呼了一声，然后也坐了下来。
母子二人没再说话，也闷头开始吃饭...再不吃，就真的没得吃了。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刘海中拍了拍肚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刘光齐，我也不和你废话，把你之前从家里卷走的钱全都交出来，我就不再和你计较了。”
“别跟我说有的没的，钱是一分都不能少！”
“不但如此，以后你每个月还得给家里邮寄赡养费，每个月不能少于8块钱！”
“我已经打听到了，你就在城区的罐头厂上班，对吧？”
“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办，我明天就到你们厂子去找你们厂领导说道说道，让你们全厂上下都知道你有多‘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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