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远尘集团总部。
顶层会议室,顾婉卿负手立于落地窗前。她换下了惯常的米色职业装,穿一套剪裁极度修身的黑色高定西装,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凌厉。
身后原本宽敞的会议桌此刻拥挤不堪。坐在这里的除了江海会核心骨干,还有十几位金发碧眼的西方职业经理人。这些人二十四小时前还是华尔街的操盘手,此刻却神情惶恐,如同战俘。
会议室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味。
“顾总,这是最新的资产清算报告。”
秦啸天打破沉默,将一份厚达半尺的文件放在桌案上。老人声音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眼中满是亢奋。
“此次‘魔都之战’,我们共计吞噬海外空头资金三万八千亿。”
“但这只是现金流。”秦啸天声音微颤,“更重要的是,根据这帮西方佬签署的对赌协议,我们实际上已经控制了他们背后的实体产业链。”
“包括且不限于:澳洲的三座稀有金属矿山、北欧的两家顶级生物医药实验室、马六甲海峡的一处深水港口使用权,以及……”
秦啸天深吸一口气:“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南美的一条秘密能源运输线。”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西方经理人们面色灰败,他们清楚这意味着西方世界的商业血管被切断,落到了这个东方女人手中。
“很好。”
顾婉卿转身,目光扫视全场,并未翻看那份价值连城的文件。
“但这还不够。”
声音清冷,回荡在会议室。
一名金发碧眼的经理人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用蹩脚中文抗议:“顾女士!这不符合商业逻辑!”
“您现在的扩张速度太快了!这种疯狂的收购会让集团的负债率飙升,而且这些资产极其分散,根本无法形成协同效应!”
“作为刚刚被任命的首席财务官,我必须提醒您,我们的首要任务应当是消化利润。”
“谁允许你坐着跟我说话了?”
顾婉卿冷冷打断。
经理人一愣,被对方气势所摄,双腿发软跌回椅子。
顾婉卿缓步走到主位坐下,双手交叉,环视四周:“诸位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里不是华尔街,我也没有在跟你们开董事会。”
“我是在下达军令。”
她伸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笃、笃、笃的声响,令在场众人心头一紧。
“从今天起,远尘集团将不再以盈利为目的。”
“所有传统的商业数据,在我眼里都是废纸。”
顾婉卿猛地起身,双手撑桌,身体前倾:“我要你们记住,从这一刻起,远尘集团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成为楚先生手中最锋利的剑!”
“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
“我们的使命是为他打造一个遍布全球的后勤基地!”
“我们要垄断灵药、稀有金属等战略资源,并建立一个全球快速响应的物流网络,确保楚先生随时随地都能得到物资支持!”
她指向刚才发言的经理人:“你跟我谈商业逻辑?”
“在这个世界上,楚先生的意志,就是最高的逻辑!”
“如果利润不能转化为楚先生需要的资源,那这种利润就是垃圾。”
“能不能做到?”
顾婉卿目光锐利:“能做,就留下当狗。”
“不能做,现在就滚出这栋大楼。”
“远尘集团不养废物,更不养有异心的聪明人。”
全场静默。那名西方经理人嘴唇颤抖,最终低下头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商业尊严脆弱不堪。
“很好。”
顾婉卿重新坐下,恢复冷静:“秦老,执行‘天网计划’。”
“以那三万八千亿为启动资金,我要在三天内,让神州盟的触角延伸到每一个角落。”
“另外……”她眼中闪过寒芒,“把这次收购的所有欧洲能源公司的底细,给我再查一遍。”
秦啸天一愣:“顾总,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顾婉卿从身旁文件堆里抽出一张不起眼的报表扔在桌上:“这家名为‘黑金能源’的公司,总部位于瑞士,表面上是做天然气生意的。”
“但我查了他们过去十年的资金流向。”
“每年的九月九日,也就是重阳节,他们都会有一笔巨额资金,通过极其复杂的洗钱网络,流向同一个地方。”
秦啸天凑近细看,瞳孔微缩。资金流向虽然经过无数次掩盖,坐标依然指向一个令人心悸的区域——西北,大漠深处。
“而且……”顾婉卿指着报表备注,“他们的很多商业手段,比如恶意并购、制造事故压低股价,这种嗜血的风格,像极了之前在魔都兴风作浪的那帮人。”
秦啸天压低声音:“您是说……七煞门?”
“不仅仅是七煞门。”
顾婉卿神色凝重:“七煞门只是一个修真宗门,他们不懂这么复杂的金融运作。”
“在这家公司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更庞大、更隐秘的利益集团,在为七煞门输血。”
“或者说,七煞门本身,就是这个庞大帝国豢养的一条恶犬。”
她起身走到窗前,俯瞰魔都繁华:“楚玄在前线斩妖除魔,我就在后方替他断其粮草。”
“既然他们敢把手伸进世俗界捞钱,那我就把他们的爪子,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不管他们藏得有多深,不管他们背后站着什么财阀。”
“只要是楚玄的敌人,我就要让他们倾家荡产,永世不得翻身。”
此刻顾婉卿身上全无柔弱,宛如即将发动商业战争的女皇。
……
深夜,魔都第一人民医院。
特护病房楼层全面封锁。走廊里每隔五米便站着一名身穿黑西装的江海会内劲武者,暗处更隐藏着神州守护局的高手。
此处是目前魔都防御等级最高之地。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顾婉卿放轻脚步走入。
房内安静,唯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声响。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病床,楚玄静静躺着,即便昏迷,眉宇间仍带着未散的凌厉煞气。
顾婉卿走到床边,借着月光注视这张脸。
在外她是杀伐果断的巨鳄,只有在这里,她才卸下铠甲,流露出疲惫与柔情。她轻柔拉过椅子坐下,伸手想抚平楚玄紧锁的眉头,指尖触碰到皮肤前又停住,生怕吵醒他。
“你这家伙……”
“你知道吗?外面现在都快翻天了。”
她轻声呢喃:“那些以前看不起我们的人,现在一个个都跪在公司楼下求着见我。”
“还有那些西方财阀,被我们杀得丢盔弃甲,那个叫索罗斯的老头子,听说在办公室里摔了一下午的杯子。”
顾婉卿脸上露出小女孩般的得意神情:“我没给你丢脸吧?”
“你说过,要把后背交给我。我就一定会把它守得铁桶一般。”
她从公文包取出密封牛皮纸袋,那是关于“黑金能源”及七煞门全球资金网络的绝密情报,耗费无数资源整理而成。
顾婉卿将文件袋放在楚玄枕边:“这里面,是七煞门的钱袋子。”
“我知道,等你醒来,肯定又要去拼命了。”
眼神微黯,随即重新坚定:“我拦不住你,也没资格拦你。”
“你是天上的龙,注定要翱翔九天。”
“而我……”她俯身凑到楚玄耳边,“我愿意做你脚下的那片土。”
“你去斩断黑暗,我负责照亮你的世界。”
“你去征服修真界,我就替你把这世俗界的半壁江山打下来,做你的嫁妆。”
声音极轻,却庄重如誓言。
“等你醒来,你的剑将无所不至。”
“因为你的身后,站着一个帝国。”
顾婉卿深深看了楚玄一眼,起身整理微皱的西装,转身离去。她不能久留,外面还有无数文件等她签字,无数敌人等她清洗。
为了这个男人,她必须时刻保持锋利。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
病床上,原本呼吸平稳的楚玄睫毛微颤。枕边的牛皮纸袋无风自动,仿佛被无形力量抚过。
一股暖流顺着文件流淌进病房。
这股暖流并非灵力,是比灵力更炽热纯粹的人心。
黑暗中,楚玄的面部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神识未全醒,身体仍沉浸在重塑金丹的剧痛中,但他听到了。
每一个字。
“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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