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对两方的动作了然于心。面对克伦族的“慰问”,他让曾维献虚与委蛇,故意透露“近期专注清剿缅北残余势力,暂无南下计划”的假消息,同时让监视矿工的护卫故意“疏忽”,泄露一批“即将耗尽的弹药库存清单”;针对掸族的游击袭扰,他则安排将运输队的宿营地全部设在开阔地带,四周挖掘浅沟,夜间派哨兵轮流值守,每人配备信号枪,一旦遭遇袭击便立刻发射,周边潜伏的接应部队在10分钟内便可赶到。更狠的是,特勤暗中买通了一名掸族小队长,让其传递“徐渊运输队将在三日后通过黑风口”的假情报,同时在黑风口部署了30名精锐,设下反伏击圈,就等掸族武装自投罗网。
缅北的博弈彻底进入白热化,克伦族的“试探”与“防备”、掸族的“袭扰”与“借势”、徐渊的“反制”与“布局”相互交织,每一步都暗藏杀机,而英国殖民者的暗中挑拨、缅甸中央政府的犹豫观望,更让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多方势力的应对举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徐渊及其隐形帝国紧紧缠绕。拉拢与背叛、合作与对抗、试探与打压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选择都关乎生死存亡。徐渊既要在各方博弈中守住既有地盘,又要推进三大方向的势力整合,这场横跨海陆的角力,已然成为他在乱世中最凶险的棋局。
徐渊筹谋许久的计划也开始了。当中国内地战火重燃,国共双方在东北、华北展开决定命运的大决战时,西南边陲的缅北丛林与高原间,另一场深刻改写地区格局的“战争”,正循着徐渊的意志,以沉静却无坚不摧的姿态铺展。这不是炮火连天的冲锋,而是一场关于人口与土地的温柔迁徙,是用生存与希望浇筑的“无声征服”。
随着“新华人独立兵团”在缅北筑牢军事防线——东起果敢谷地,西至掸邦边缘,北接滇缅边境,南抵克伦族控制区外围的广袤区域,成为徐渊稳固的势力根基,他酝酿多年的人口迁徙计划正式启动。这份计划的规模堪称惊人:目标是在半年内,将抗战期间安置于云、贵、川西南大后方的数百万流民,分批、有序地迁入缅北,让这片沉寂的土地,成为承载“新家园”梦想的沃土。
这些移民的构成远比想象中复杂,来自天南海北却有着共同的底色——他们多是八年前战乱、蝗灾与旱灾造就的流离者:有失去土地的农民,背着祖辈传下的锄头,怀里揣着晒干的红薯;有曾在兵工厂做工的技工,带着一身打铁、修械的手艺;有躲避战火的小手工业者,挑着简陋的织机与工具;还有一批经历过抗战的老兵,他们厌倦了无休止的厮杀,只想寻一片安宁之地安家。八年来,他们在徐渊设立的难民营中得以温饱,在“同济药业”的义诊中保住性命,在兵团武装的庇护下远离兵燹,徐渊的名字,早已从“庇护者”变成了他们心中可托付未来的“主公”。
这场迁徙绝非盲目的流亡,而是一场经过精密测算与部署的“远征”。徐渊调动了兵团三分之一的工兵部队与全部后勤力量,耗时三个月,开拓、加固了三条通往缅北核心区的通道——西线沿怒江支流河谷蜿蜒,避开缅甸政府军的主力;中线穿越滇缅边境的原始丛林,由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引路;东线则依托古商道,沿途修复废弃的驿站作为中转。工兵们用炸药炸开挡路的巨石,用圆木搭建横跨溪流的便桥,在泥泞路段铺垫碎石与茅草,甚至在丛林中清理出宽约三米的安全通道,防范毒蛇猛兽与零星残余武装的袭击。
迁徙队伍以原难民营的村、镇为单位编组,每队五百人左右,配备三名带队军官、两名后勤专员与一支五人组成的医疗小组。武装护卫采用“分段护送制”:在滇缅边境段,由熟悉地形的边防分队护送,应对可能的边境巡逻队;进入缅北丛林后,换成兵团精锐步兵,警惕残余军阀与部落武装的骚扰;抵达控制区外围后,再由当地驻军接手,引导至最终目的地。整个迁徙路线上,每二十里便设立一处补给站,站内囤积着粗粮饼、腌菜、煮沸冷却的饮用水,还有供孕妇、老人与孩子享用的小米粥与红糖。后勤专员会提前统计每支队伍的人数与需求,确保补给精准到位,绝不出现断粮断水的危机。
“同济药业”组建的数百支医疗队全程随行,成为迁徙路上的“生命屏障”。医疗队员背着装满草药、绷带、碘酒与少量西药的药箱,每日在队伍中穿梭:女护士给孩子们接种牛痘,预防天花;医生用黄连、马齿苋熬制汤药,防治途中最易爆发的痢疾;遇到摔伤、蚊虫叮咬或蛇伤的移民,立刻用随身携带的器械处理,重伤者则抬上专门准备的竹制担架,由护卫队优先护送。得益于这套完备的医疗保障,整个迁徙过程的死亡率被严格控制在1%以下,这在战乱年代的大规模迁徙中,堪称奇迹。
徐渊给移民的承诺,从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凭证。出发前,每一户都会领到一张盖有“新华人独立兵团”鲜红印章的《安置凭证》,上面明确写着:抵达目的地后,按人口分配土地(成年男子3亩、妇女2亩、儿童1亩),附赠足量稻种、玉米种与锄头、镰刀等农具;三年内免除一切赋税与徭役;愿意进入矿区或新建工厂(徐渊已规划的枪械厂、农具厂、纺织厂)工作的,每月发放固定薪金(以银元结算),并提供住宿与伙食。对于饱经战乱、只求一块安身立命之地的流民而言,这张凭证如同黑暗中的曙光,让他们攥紧了拳头,迈开了前往陌生缅北的脚步。
迁徙的队伍如同一条条有序的溪流,在西南与缅北之间流淌。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丛林,队伍便踏着露水出发,老人牵着孩子,青壮年扛着行李,妇女背着简单的炊具,脚步虽缓,却异常坚定。沿途的补给站里,总能看到移民们围着后勤专员,一遍遍询问目的地的情况,而专员们总会指着地图,告诉他们“那里的土地很肥沃,春天播种,秋天就能收获”“工厂已经在盖了,到了就能有活干”。武装护卫队员则警惕地站在队伍两侧,目光扫过丛林深处,腰间的步枪上了膛,却从未轻易开火——他们的使命是守护,而非杀戮,这份克制,更让移民们感到安心。
1947年早春,第一批移民抵达缅北果敢谷地时,看到的是早已平整好的土地、搭建整齐的竹制临时棚屋,甚至还有已经挖好的灌溉水渠。徐渊派来的安置官员拿着名册,逐一核对身份,发放农具与种子,指引他们前往分配的土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松软的黑土,泪水顺着皱纹滑落——他漂泊了八年,终于再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孩子们在棚屋间追逐嬉戏,妇女们升起炊烟,男人们则扛起锄头,在田地里种下第一颗种子。
这场跨越冬春的迁徙,如同一场无声的播种,不仅为缅北带来了百万计的劳动力,更带来了中原的农耕技术、手工业技艺与文化习俗。徐渊用“土地、安定、希望”,将这些流民牢牢凝聚在自己麾下,让缅北的人口结构与土地开发格局彻底改变。当内地仍在炮火中煎熬时,缅北的田野上已长出新苗,工厂里传来机器的雏形,这场“无声的征服”,正为徐渊的缅北帝国,奠定最坚实的根基。
移民们扎根缅北的第一步,便是让荒芜的土地焕发新生。徐渊早已下令兵团测绘队对控制区土地进行全面勘察,按土壤肥力、地形条件与水源分布,划分出三大功能区:果敢谷地的平原地带划为“主粮区”,专攻水稻、玉米等高产作物;周边丘陵划为“经济作物区”,种植茶叶、棉花与靛蓝;河谷两岸则规划为“果蔬区”,保障日常蔬果供应。每片区域都配有三名经验丰富的老农担任“技术督导”,他们多是移民中深耕农活数十年的长者,熟悉不同气候下的耕作技巧。
土地开发以“互助共耕”为核心模式,各村镇按家庭劳力多少组建“共耕队”,年轻力壮者负责开垦荒地、平整土地,妇女们参与播种、除草,老人则照料灌溉水渠与农具。徐渊从云南采购的改良曲辕犁、水车等农具,优先发放给共耕队,工兵部队还协助修建了贯穿主粮区的网状灌溉系统——引山谷溪流筑坝蓄水,铺设竹制输水管道,再开挖支渠通向每块田地,即便是干旱季节,也能保证作物有水可浇。春耕时节,果敢谷地一片繁忙景象:男人们牵着从云南运来的耕牛,在平整好的田地里犁出整齐的田垄;女人们弯腰点播稻种,腰间的竹篮里装着拌过草木灰的种子,既能防虫又能增肥;孩子们则提着小竹桶,跟在后面捡拾遗漏的种子,或给耕牛递上青草。
为应对缅北雨季的山洪与病虫害,徐渊手下的精兵强将们还推行“防灾互助制”:各村共同开挖防洪沟渠,加固田埂;“同济药业”的药师们则指导移民采集艾草、苦楝叶,晒干后粉碎撒入田间,替代农药防治害虫;每村储备足量的干草与塑料布,雨季来临时及时覆盖作物,减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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