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沈悦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行字——【你已被标记】。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没有点击刷新。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仿佛某种无声的警告。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宇。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透着紧张。
“我没事。”沈悦低声回答，“但……他们知道我们在查他们。”
林宇沉默了几秒，“我知道。刚才我们差点被伏击。”
“他们在试探我们。”沈悦说，“也说明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林宇压低嗓音，“我已经让技术组加强你的安保措施。你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
“有。”沈悦深吸一口气，“王工追踪到那段异常信号时，发现它并不是单一频段，而是跳跃式变换频率，像是……测试某种加密通信系统。”
“你是说，他们在测试新设备？”
“不止。”沈悦翻出一张频谱图，“这种跳跃方式，和军方某些特种部队使用的战术通信协议极为相似。”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气声。
“也就是说，‘灰影’里有人掌握过军用级别的通讯技术。”林宇语气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
“他们不只是想制造混乱。”沈悦继续道，“他们在演练行动模式，测试装备性能，甚至可能在模拟一次大规模袭击。”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们会盯紧他们的。”林宇终于开口，“你那边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沈悦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警局大门口的灯光。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案件调查，而是一场生死较量。
第二天一早，刑侦支队会议室已是一片忙碌。
林宇、孙磊、陈鸿涛围坐在会议桌前，墙上投影着“灰影”相关地点的地图。几个红点闪烁着，代表的是昨晚被炸毁的城南工厂以及之前锁定的废弃厂区。
“爆炸现场的残留物分析出来了。”孙磊指着屏幕上的一份报告，“里面含有高纯度tNt混合硝化甘油，属于军用级炸药。”
“他们能搞到这种东西，说明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林宇皱眉，“必须尽快找出他们的真正藏身之处。”
“问题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都中断了。”孙磊叹气，“昨天晚上他们销毁了两个据点，所有设备和资料都被转移或破坏。”
“还有一个。”林宇突然开口，“那个黑色公文包。”
“什么？”孙磊愣了一下。
“你在窝点附近发现的那个可疑男子，他每次出现都带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林宇眼神锐利，“如果那是他们用来传递信息的东西，那就意味着，那里还有他们未完成的任务。”
“可我们现在连那个人的身份都没确认。”孙磊摇头，“他太谨慎了，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交通工具，而且总是避开监控。”
“那就从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开始排查。”林宇站起身，“调取周边所有摄像头记录，我要看到他进出了哪些地方。”
与此同时，沈悦和梁峰正在法医部门对几起旧案进行二次尸检。
“这五具尸体的伤痕确实一致。”梁峰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胸腔切片，“内部器官破裂的方式完全相同，几乎可以确定是使用同一种爆破装置造成的。”
“而且你看这里。”沈悦指向死者肋骨边缘的一处细微痕迹，“这不是普通爆炸冲击波留下的，而是某种微型定向引爆器的痕迹。”
“所以，‘灰影’不仅拥有军用级武器，还具备高度精密的战术能力。”梁峰喃喃道。
“他们不是为了杀人。”沈悦缓缓说道，“他们是想通过精准打击，制造恐惧。”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陈鸿涛走了进来。
“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他问。
“我们确认了这些死者死于同一类装置。”沈悦将报告递给他，“这意味着，‘灰影’在洛城至少部署了一台这样的设备。”
“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打算在哪里使用它。”梁峰补充。
陈鸿涛点头，“上面已经开始介入，要求我们控制调查范围，避免造成社会恐慌。”
“但我们不能停下。”沈悦坚定地说，“他们不会给我们时间慢慢查。”
“我明白。”陈鸿涛沉声道，“所以我安排了额外的技术支持。你们继续追查那个黑色公文包的事。”
与此同时，林宇和孙磊已经锁定了可疑男子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一家位于市中心的老式旅馆。
“这家旅馆登记入住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短暂停留。”孙磊翻看着登记簿，“奇怪的是，最近两周内有三名身份不明的客人入住，都没有留下身份证复印件。”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林宇冷笑，“走，去实地看看。”
两人悄悄潜入旅馆，在前台服务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那间可疑房间。
房间内空无一人，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林宇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台平板电脑。孙磊立刻接上线缆，连接到随身携带的便携终端。
“密码呢？”他问。
林宇盯着屏幕片刻，输入了一串数字：“x0721。”
屏幕一闪，解锁成功。
“你怎么知道？”孙磊惊讶。
“昨晚沈悦提到周海可能是x-07。”林宇低声说，“这是个赌注。”
平板中显示的内容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是一张地图，标注着多个红色标记点，分别分布在洛城市中心的不同位置。
“这些是目标区域？”孙磊喃喃。
“不。”林宇眯起眼，“是测试点。”
“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决定最终袭击目标。”林宇快速滑动页面，“但他们在模拟不同场景下的爆炸效果。”
“我们必须立刻通知指挥中心。”孙磊抓起对讲机。
然而，就在他按下按钮的瞬间，平板屏幕突然黑了下来，紧接着跳出一行字：
【你已被清除】
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灯光骤然熄灭，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撤！”林宇猛地拉住孙磊，两人翻窗而出。
身后，房门被一脚踹开，黑暗中传来枪械上膛的声音。
林宇和孙磊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安全才停下来。
“他们真的安插了人手在警方内部。”孙磊喘着气，“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发现我们？”
“更糟的是。”林宇望着手中的平板，“他们已经察觉我们的存在，并且开始反击。”
而在法医部门，沈悦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这段异常信号的来源……变了。”她轻声自语，“它移动了。”
梁峰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它正朝着市中心方向移动。”
“不对。”沈悦突然意识到什么，“它不是在移动……是在扩散。”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林宇。
“沈悦，听着。”他的声音焦急而冷静，“‘灰影’的目标不是某个具体地点，而是整个洛城。他们正在启动一场多点联动的恐怖行动。”
沈悦的心跳猛然加快。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她说，“马上。”
林宇却只说了最后一句：
“找到那个公文包里的文件。那是关键。”
通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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