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通过那微妙的法则丝线,能隐约感觉到,玄夜对她选择宗门似乎也有关注,但其情绪波动在云剑宗条件出现时最为……平静?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这让她更加警惕焚天谷和寒月宫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牵扯。
良久,凌曦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有了决断。
她走出静室,对等候已久的三宗使者微微颔首。
火云长老和霜华长老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凌曦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最终,落在了那位趴在桌上似乎又睡着了的云剑宗青年“杜康”身上,清声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
“凌曦,愿入……云剑宗。”
清冷平静的声音,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一瓢冰水,瞬间让客厅内灼热急切的气氛凝固、冻结。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焚天谷的火云长老脸上的热情笑容骤然僵住,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凌曦,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身旁,那灼热的气息都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寒月宫的霜华长老,那清冷如冰雕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纹,秀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愕然与……不悦。
而原本趴在桌上、似乎睡得正香的云剑宗青年“杜康”,则是猛地一个激灵,抬起了头,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茫然,他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巨大的酒嗝,含糊道:“啥?选……选我们?丫头,你没说错吧?还是我酒没醒听岔了?”
他这反应,更是让火云和霜华两位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凌曦!”火云长老率先按捺不住,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云剑宗资源匮乏,管理松散,门人散漫,于你修行有何益处?我焚天谷天阶功法、圣子之位、倾力培养,哪一点不比这醉鬼宗门强上百倍?你莫要自误前程!”话语中已带上了训斥和威胁的意味。
霜华长老也清冷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寒意:“凌姑娘,寒月宫代师收徒,授你长老之位,开放所有典籍秘境,此等待遇,亘古未有。云剑宗能给你什么?莫非……你甘愿明珠蒙尘,蹉跎岁月?”她的话更直接,点明了资源差距,隐含轻视。
面对两位武皇级长老(或其代表)的威压和质问,客厅内的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若是寻常少年,只怕早已心神动摇,惶恐不安。
然而,凌曦却依旧站得笔直,神色平静无波,仿佛那足以让武师境修士窒息的威压只是拂面清风。
她目光清澈,迎向两位长老,微微躬身,语气依旧从容不迫:
“多谢火云长老、霜华长老厚爱。焚天谷与寒月宫的条件,确实丰厚无比,任何修士得之,皆可平步青云。”
她话锋一转,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凌曦修行,所求并非仅是资源堆砌与高位虚名。功法再高,需契合本心;资源再多,需自身取用。凌曦性情散漫,不喜拘束,恐难适应贵宗严规峻法,辜负长老期望。云剑宗虽看似清贫松散,却正合凌曦本心。路需自行,道需自悟。此乃凌曦深思熟虑之选,绝非意气用事。还望两位长老……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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