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掌握了“混沌心域”，李素的自保能力大大增强。
虽然领域范围小、持续时间短，但关键时刻用以隔绝气息、扭曲感知、或者困住弱小的敌人，已然足够。
这让他有了更多底气去主动寻找“资粮”。
他的目标，不再是嘉嘉大厦周边那些零散弱小的游魂野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香港更深邃的黑暗角落。
那些盘踞在阴煞之地、积累了多年怨气的厉鬼，或者偶然从异界缝隙溜过来、拥有实体的低阶妖魔，成为了他最好的猎杀目标。
夜幕下的香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掩盖了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流。
九龙城寨旧址附近的一片待拆迁区域，阴气森森，寻常人靠近都会觉得脊背发凉。
李素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条堆满垃圾的暗巷入口。在他的感知中，巷子深处盘踞着一头吞噬了数条人命的伥鬼，其怨气凝实，几乎快要蜕变为更凶戾的煞鬼。
李素并未隐匿身形，直接踏步而入。混沌心域悄然展开，笼罩周身三米，将巷内浓郁的阴气与外界隔开，同时也屏蔽了可能存在的窥探。
那伥鬼察觉到生人气息，立刻发出尖锐的嘶啸，化作一道黑影扑来，带着浓郁的腥臭和致幻的怨念。
李素眼神平静，甚至没有动用混沌剑罡或元焰。他只是抬起了右手，心念微动。
那伥鬼的致幻怨念在进入灰色领域的瞬间，便如同泥牛入海，威力十不存一。而李素的五指间，灰蒙蒙的混沌之气流转，演化出一道道细微的、带着归墟吸力的旋涡。
他并指如刀，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伥鬼面前。指尖划过，那凝聚的怨气之躯如同脆弱的纸张，被轻易撕裂！
混沌之气顺势侵入，如同最贪婪的饕餮，疯狂吞噬着伥鬼的本源怨力！
“嗷——！”伥鬼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惨叫，身躯迅速变得虚幻，最终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缕精纯的阴性能量被混沌道种吸收、转化。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五秒。
李素感受着道中传来的一丝满足感，以及神识的微弱恢复，点了点头。“效率不错，比吸收那些零散游魂高多了。”
他如同一个精准而高效的清道夫，游走在都市的阴影之中。
废弃医院、古老戏院、十字路口、深海码头……凡是阴气汇聚、常有灵异传闻之地，都留下了他短暂的足迹。
他猎杀的目标也开始升级。从普通的厉鬼，到能够影响物质界的怨灵，再到一些拥有特殊能力、如操控阴影、制造幻境的小妖。每一次战斗，他都在刻意锻炼自己对“混沌心域”的运用，尝试在其中附加不同的规则倾向，比如“削弱能量攻击”、“迟缓动作”、“增强自身感知”等等。
虽然每次只能维持一种简单的规则倾向，且效果和范围都极其有限，但积少成多，他对领域的掌控力在稳步提升。同时，不断吞噬炼化各种属性的负面能量，也让混沌道种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其内部的混沌元气越发充盈，那缕混沌元焰也似乎壮大了一丝。
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深沉，偶尔流露出的那一丝混沌道韵，让偶尔在深夜相遇的况天佑都感到越发忌惮。
马小玲则发现，最近接到的灵异求助电话似乎少了一些，一些原本棘手的“小麻烦”好像莫名其妙就解决了，她隐隐觉得可能与李素有关，但每次询问，李素都只是笑而不语，或者说“顺手而为”。
这一夜，李素循着一股异常精纯且庞大的阴煞之气，来到了位于新界的一处荒废村落。
据传闻，这里曾是抗日时期的战场，地下埋骨无数，近年来更是发生了多起探险者失踪事件。
村落废墟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怨愤之意。
在李素的感知中，这里的阴气几乎凝成了实质，更有一股强大的、带着军阵煞气的意志盘踞在村落中央。
“不是普通的鬼物……是战魂凝聚的鬼将？”李素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种级别的鬼物，其本源远比寻常厉鬼雄厚，对他而言是大补。
他踏步走入村落，混沌心域张开，将侵蚀而来的阴煞之气排斥在外。
村落中央的空地上，一个穿着残破旧式军装、手持锈蚀指挥刀、身形凝实如同生人、双眼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鬼将，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其身后，隐约可见数十名同样穿着军装、煞气冲天的鬼兵虚影。
“生人……擅闯禁地……死！”鬼将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嘶哑声音，手中指挥刀猛然挥下！
刹那间，阴风怒号，煞气冲天！数十名鬼兵结成战阵，如同潮水般向李素发起了冲锋！森然的杀气混合着冰冷的阴煞之力，足以让寻常修道者心神失守，血液冻结！
李素面对这军队式的冲锋，却不退反进。他心念急转，混沌心域的规则瞬间调整为——“削弱集体意志链接”与“能量分散”！
那原本凝练如一的军阵煞气，在冲入灰色领域的瞬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有些涣散，鬼兵之间的配合也出现了一丝迟滞。
就是这一丝迟滞，给了李素机会！
他身形如电，直接冲入了鬼兵阵中！指尖灰色剑罡再现，但这一次，并非追求极致的杀伤，而是如同穿花蝴蝶般点出，每一指都精准地点在鬼兵煞气凝聚的节点上！
“噗！噗！噗！”
如同气泡破裂的轻响接连响起，被点中的鬼兵瞬间煞气溃散，形体崩解，化为精纯的阴煞本源被混沌道种吞噬！
那鬼将见状，血眸中怒火更盛，咆哮着亲自冲了上来，锈蚀的指挥刀带着凄厉的鬼啸，噼向李素头颅！
李素不闪不避，左手抬起，混沌元焰在掌心凝聚成一朵微小的灰色莲苞，轻飘飘地迎向了那柄煞气滔天的指挥刀。
“嗤——！”
指挥刀在接触到灰色莲苞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王水，从刀尖开始迅速消融、分解！
那鬼将发出了惊恐的怒吼，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自己周身的空间仿佛变得粘稠无比，动作迟缓了数倍——正是混沌心域“迟缓”规则的效果！
李素的右手剑罡后发先至，如同灰色的闪电，直接刺入了鬼将的胸膛，精准地点在了其核心魂火之上！
“呃啊——！”鬼将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煞气之躯剧烈波动，然后轰然崩散，化作一股远超之前所有鬼兵总和的精纯阴煞能量洪流，被混沌道种贪婪地吞噬一空！
李素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手指。感受着道种内传来的、几乎满溢的充盈感，以及那又愈合了不少的裂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差不多了……这次吸收的能量，应该足以让我尝试冲击一下，将修为恢复到相当于此界‘金丹’左右的层次了。”
他看了一眼恢复死寂的村落，身形缓缓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清道夫的工作，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时候消化成果，提升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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