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板，耽误你两分钟，想跟你聊聊那幅民国山水。”
肖景文笑着说：“先生客气，您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我收藏民国文人画快二十年了，尤其关注墨石道人的作品。”
黄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上面印着“沪上藏珍阁 黄志强”，“他的传世作品太少，我之前只收过两幅小品，像你这幅立轴山水，还是头一次见——笔法、章法都透着他中年时期的风格，尤其是江面那叶扁舟，跟我那幅《寒江独钓图》的笔触能对上。”
肖景文接过名片收好，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黄老板还是墨石道人的专项藏家。
“我知道你可能舍不得卖，但我是真心想收。”黄老板压低声音，报出一个数字，“一百二十万，你要是愿意，会后咱们就能签合同，全款转账。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咱们还能再谈，我诚意很足。”
这个价格比肖景文当初收购时高了近十倍，确实很有吸引力。但他没立刻答应：“黄先生，谢谢您的抬爱。这幅画我挺有感情的，而且这次带来主要是交流，没打算出手。您给我点时间，会后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给您答复行吗？”
黄老板没勉强，笑着点头：“没问题，我等你消息。这是我的私人电话，随时能找到我。”他又在名片背面写了串号码，“你要是想通了，哪怕半夜打电话，我都乐意接。”
两人刚聊完，肖景文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之前那位研究民国字画的老先生，正跟几位资深藏家围着他刚才放字画的位置讨论。
“墨石道人的作品现在还没被炒起来，算是收藏洼地。”老先生手里转着放大镜，语气笃定，“再过个五年十年，等大家意识到民国文人画的价值，这种传世少、画风正的作品，价格至少翻两倍。肖老板这眼光，够毒！”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附和：“我年轻时候见过墨石道人的真迹，跟这幅气韵一模一样。现在市面上仿他的不少，但能仿出笔意的太少，肖老板这幅，以后肯定是宝贝。”
几位资深藏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夸肖景文眼光好，有人还递来名片，说以后有民国字画想出手，优先考虑他们。肖景文一一接过，笑着说：“以后少不了麻烦各位前辈指点。”
另一边，展示翡翠的位置则围着一群年轻玩家，大多是二十多岁的珠宝商和古玩店店主。其中一个穿潮牌卫衣的小伙子，正拿着手机对着冰种翡翠拍照，嘴里不停念叨：“这水头，这颜色，做一套首饰能卖不少钱。肖老板，您这翡翠要是想批量出，跟我合作呗？我在小红书上有十几万粉丝，能帮您卖爆。”
旁边另一个戴棒球帽的姑娘也凑过来：“肖老板，我是做定制珠宝的，好多客户想要冰种晴水绿的镯子，您要是愿意切料，我先订十只！价格好说。”
肖景文笑着解释：“这翡翠暂时没打算切，要是以后有合作机会，我肯定联系你们。”他拿出提前准备的名片，分给几个热情的年轻玩家，“以后常交流，有好的翡翠料子，我会在朋友圈更新。”
“太好了！肖老板您加我微信！”小伙子立刻掏出手机，扫码加好友，其他年轻人也跟着围上来，一时间，肖景文的微信多了十几个新好友。
李雪走过来时，正好看到这热闹的场景，笑着说：“肖老板，你现在可是交流会的红人了——老前辈们围着你聊字画，年轻人围着你聊翡翠，两边都受欢迎。”
“都是大家抬举。”肖景文递过一杯茶，“刚才要不是你帮我介绍，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我的藏品。”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雪接过茶，朝远处努了努嘴，“不过有人可不太高兴呢。”
肖景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马坤站在大厅角落，手里捏着那个雍正官窑小杯，正盯着他这边，脸色不太好看。旁边还有两个跟马坤相熟的藏家，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马坤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肖景文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毕竟刚才已经应对过马坤一次，只要自己行得正，就不怕他找麻烦。
这时，工作人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老师，专家点评环节马上开始，请大家到中央的品鉴区集合，把要点评的藏品放在指定位置。”
众人纷纷收拾藏品，朝中央走去。肖景文也把翡翠和瓷器小心放进锦盒，最后看了一眼那幅民国山水画——刚才黄老板的话还在耳边，他确实得好好想想，是继续收藏，还是卖给真正懂它的人。
“肖老板，走啊，专家点评要开始了。”李雪在前面喊他。
“来了。”肖景文应了一声，提着锦盒跟上，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肖老板，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位想收青花瓷碗的女士，她手里拿着一张合同：“我刚才跟家里商量好了，那只康熙民窑青花碗，我出九十万，您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能签合同，我让财务马上转账。”
肖景文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执着：“抱歉，女士，这碗我暂时也没打算卖，以后要是想出手，我第一个联系您。”
女士有些失落，但还是把名片递给他：“那您一定记得联系我，我是真心想要。”
肖景文接过名片收好，跟着人群走进品鉴区。此时，马坤已经把他的雍正官窑小杯放在了专家面前的桌子上，正跟旁边的专家说着什么，时不时朝肖景文这边瞥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周围的行家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有人悄悄议论：“刚才马坤就跟肖老板较劲，现在看样子，还没打算罢休啊。”
“不好说，肖老板鉴定水平不差，马坤想挑刺，也没那么容易。”
肖景文没理会这些议论，找了个空位坐下，把锦盒放在脚边——他没打算把藏品拿去点评，毕竟主要目的是交流，没必要跟马坤争一时长短。
专家刚点评完马坤的官窑小杯，马坤就突然举起手，对着全场说：“各位老师，我有个提议，咱们不如趁今天的机会，比一比鉴定能力，也让年轻藏家学学经验——肖老板，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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