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近了才发现，老李的摊位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空纸箱堆在角落，哪有什么清代瓷片的影子。
肖景文心里一沉，问：“李叔，你说的老瓷片呢？”
老李搓着手，眼神躲闪：“肖老板，对不住啊……早上来了帮人，把我这儿所有老物件都包圆了，连那批瓷片也没剩下。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会全收……”
肖景文看着老李的样子，心里瞬间明白——肯定是马坤干的。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刻意针对自己。他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没事，做生意嘛，很正常。以后有好东西，再给我留着就行。”
说罢，他转身离开，心里虽有些失落，但也没太往心里去——不过是白跑一趟，总比被马坤算计到更大的损失好。
回到店里时，苏诺桐正在整理账目，看到他回来，笑着迎上来：“怎么样？淘到好东西了吗？”
“别提了，被人截胡了。”肖景文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刚掏出手机想跟苏诺桐说老窑湾的事，屏幕就弹出一条银行转账提示——.00元，付款方是“黄志强”，备注写着“墨石道人山水画尾款”。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黄老板的尾款到了。加上之前付的50万定金，光是那幅山水画就卖了120万。他又翻了翻近期的流水，还有黄老板付的20万翡翠定金，以及上周卖掉的一块糯种翡翠摆件30万，算下来，这阵子光靠藏品交易就入账了170多万，妥妥的“数百万”。
“怎么了？脸色这么好看？”苏诺桐凑过来，看到手机上的转账记录，眼睛一亮，“黄老板的尾款到了？”
“嗯！”肖景文笑着点头，“加上之前的定金和卖的其他翡翠，这阵子入账快两百万了。而且黄老板刚才还发了微信，说以后咱们这儿有民国字画或者高冰种翡翠，优先给他留着，价格好商量，算是定下长期合作了。”
苏诺桐也跟着开心：“太好了！有黄老板这样的大客户，咱们开分店的资金更充裕了，以后进货也更有底气。”
两人正说着，店门被推开，李雪提着个帆布包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肖老板，苏姐，我来送好消息啦！”她把奶茶递过来，“刚在圈里听说，你把墨石道人的画卖了个好价钱，还跟黄老板搭上线了，特意来恭喜你。”
“多谢你惦记。”肖景文接过奶茶，“上次交流会也多亏你帮忙介绍，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跟黄老板搭上话。”
“跟我客气什么。”李雪喝了口奶茶，话锋一转，语气压低了些，“不过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我听老窑湾的朋友说，昨天有人包了那儿所有老户头的货，听说是马坤的手下干的，还故意让老李给你放消息，引你白跑一趟。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马坤这人记仇，指不定还会在进货渠道上搞小动作。”
肖景文心里一暖——李雪特意来提醒自己，这份心意很难得。他点点头：“我猜也是他干的，早上去老窑湾的时候，老李的摊位都空了。之前还觉得他只是在交流会上找不痛快，没想到会在进货上动手脚。”
“可不是嘛。”李雪皱着眉，“马坤在圈里的名声本来就一般，之前就有藏家说他抢过别人的货源。你这次赢了比拼，他肯定不甘心，以后说不定还会搞别的小动作，比如散布你店里有假货的谣言，或者在你跟客户谈合作的时候捣乱。”
肖景文沉默了片刻——李雪说的这些，他不是没考虑过。之前只是隐隐不安，现在有了具体的消息，反而更清醒了。他看着李雪，认真地说：“谢谢你特意来提醒我，不然我可能还没这么警惕。以后我进货会更谨慎，多找几个渠道，提前跟摊贩核实消息，不会再轻易信‘有大漏’这种话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李雪笑着说，“要是以后需要打听马坤的消息，或者想找新的进货渠道，随时跟我说，我在圈里还有些朋友，能帮上忙。”她又递过来一张新的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晚上也能打通。”
肖景文接过名片收好：“太谢谢你了，李姐。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李雪摆摆手，“以后有好的藏品交流，记得叫上我就行。我先不打扰你们忙了，有空再过来聊。”
送走李雪后，肖景文和苏诺桐坐在柜台后，重新梳理进货渠道。苏诺桐拿出一张纸，列了几个之前没去过的古玩市场：“我查了一下，除了老窑湾，咱们魔都周边还有松江的‘古松市场’和嘉定的‘博古园’，都是老市场，货源也不错。下次进货，咱们别只盯着老窑湾，多跑几个地方，就算马坤想截胡，也不可能把所有市场都包下来。”
肖景文点点头：“而且以后不管是谁给的消息，都要提前跟摊贩核实，比如老李那儿，下次再放消息，我先打电话问清楚有没有货，再决定去不去，免得再白跑。”
两人正讨论着，肖景文的手机又响了，是黄老板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黄老板爽朗的声音：“景文，明天上午有几位实力雄厚的收藏家来魔都，都是玩大货的，我想带你见见。其中一位特别喜欢古钱币，你要是有相关的藏品，正好可以跟他聊聊，说不定能搭上新的合作关系。”
肖景文心里一动——他之前在苏州古玩市场淘过一批古钱币，有汉代的五铢钱，还有唐代的开元通宝，虽然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但也都是真品，保存得不错。要是能跟那位藏家搭上话，说不定能开拓新的业务方向。
“太好了！谢谢您，黄先生！”他连忙答应，“我明天上午准时到，正好带几枚古钱币过去，跟那位藏家交流交流。”
挂了电话，肖景文看着苏诺桐，眼里满是期待：“黄老板说明天带我见几位大藏家，其中一位喜欢古钱币，我之前收的那批正好能用上。说不定这又是个新的合作机会。”
苏诺桐也跟着高兴：“真是好事成双！看来这次交流会的收获，比咱们想象的还大。”
肖景文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渐渐被期待取代——马坤的小动作虽然烦人，但只要自己足够谨慎，多开拓渠道，多交靠谱的朋友，就能化解危机。而且现在有了黄老板的支持，还有李雪的提醒，他对未来的发展更有信心了。
第二天上午，肖景文提前半小时来到黄老板约定的茶馆，刚走进包间，就看到几位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坐在里面，黄老板正笑着朝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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