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寂听着姜枫对自己救下五人的控诉，昭寂沉默片刻。
随后冷冷开口：“正邪不辨，是你之罪。即便他们有错，你也无权审判。”
姜枫怒极反笑：“呵……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就是喜欢说这种话。自己不敢动手，就说我坏了规矩。可是啊——”
“有些人的命，不该活着。”
段妙菡搀扶着苍烬走出了树林，后者虽然满脸疲惫，但眼神坚定。
她见姜枫与昭寂对峙，深知这是关键时机。
她咬牙催动体内残余灵力，银蝶再次从掌心飞出，化作漫天光点，瞬间笼罩战场。
“银蝶领域·生死镜！”
银光闪烁之间，昭寂的动作在她眼中变得迟缓，仿佛被预判。
姜枫抓住机会，幽冥九重·鬼王形态再度爆发，一矛直取昭寂咽喉！
但昭寂只是轻轻抬手，七星剑轻鸣一声，一道剑意横扫而出，将姜枫逼退三步。
“你们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伤我？”
昭寂语气冷漠，手中浮沉木杖轻轻一点，天地间竟浮现七颗星辰虚影。
“七星锁魂阵。”
他脚下星光交织，一道星芒落下，锁定姜枫神魂！
姜枫顿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头顶，识海震荡，几乎站立不住。
苍烬有些震惊，此时的姜枫虽然不是巅峰状态，但也是全盛时期。
往外加上还有饮下了自己的“北辰断魂酿”，他已经能和六合境高手掰一掰手腕。
但这个昭寂一出手，居然直接将姜枫封禁，感觉随时可以镇压一般。
“这昭寂是什么实力？”苍烬心头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眼看昭寂马上要动手灭杀姜枫，苍烬急忙开口：“住手！”
昭寂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你又是谁？”
苍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昭寂目光清冷的扫视着苍烬，他看出来对方身上有着浓浓的灵力。
“这人是灵人？”昭寂心中有些吃惊，目光一敛，他看着姜枫，下意识认为这是对方随时用来补充状态的大补药。
“果真是邪魔歪道。”昭寂心头轻叹，他也了解灵人的处境极为凄惨，便淡淡道：“我不杀你，可以救你。”
“救我？”苍烬却摇头：“我不需要你救。”
他顿了顿，看着昭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请你……听他说完。”
昭寂看着对方眼中的不容置疑，莫名的默认了下来。
这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姜枫看着昭寂，眼神中带着愤怒和悲哀：
“你说我是邪修，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真的比我们干净吗？”
昭寂眉头微皱：“不要混淆是非。”
姜枫却忽然笑了：“好啊，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青鸢城’吗？”
昭寂神色骤然一变。
他当然记得。
那是七年前，他在师父带领下第一次出手围剿妖族的任务。
“那座城池，是人族与妖族共居之地。”姜枫声音低沉，“守城的是一个叫‘青鸾’的女妖，她本是上古血脉，却甘愿放弃自由，守护那座城池百年。”
“她阻止了修罗族无数次入侵，甚至救过不少人类修士。”
“但七星圣山说她是‘异类’，必须清除。”
姜枫一字一句地说：“于是，你们来了。”
“你的师父，亲自动手，将她斩于城门之下。”
“她的三个孩子，也被你们一个个追杀至死。”
“你忘了他们最后怎么死的吗？”
姜枫眼中泛起泪光：“最小的那个才八岁，跪在母亲尸体前求饶，却被你的师父说了一句——‘血脉难改’，然后被你一刀捅穿。”
昭寂脸色铁青。
他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开口。
因为……他说得都是真的。
“你告诉我，那孩子犯了什么罪？她做了什么恶？就值得你亲手杀死她？”
昭寂猛地握紧七星剑，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冷冷开口：“那是师命。”
姜枫嗤笑：“所以你就照做？”
“你有没有想过，你杀的不是妖，是一个愿意为人类牺牲自己的存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死，或许能阻止后来的修罗族屠城？”
“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邪恶，不在妖族，而在你们自己心里？”
昭寂瞳孔剧烈收缩。
他心中第一次出现了怀疑。
但这怀疑太危险了。
所以他选择……封杀它。
“住口！”昭寂一声怒吼，七星剑出鞘，星芒再起！
“你不过是个杀人练功的邪修，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
他一步踏出，天地间星光汇聚，锁魂阵再度成形！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还有一丝怜悯！”
“但你不该利用我这一丝怜悯！”昭寂目若寒霜咬牙开口:“更不该挑战我的底线！”
姜枫站在原地，没有躲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昭寂，轻声道：
“你不敢面对过去，因为你怕发现……你其实跟我一样。”
“你怕发现，你自己也不是正义的化身，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刽子手。”
昭寂眼神骤冷。
“你错了。”
“我不是刽子手。”
“我是执法者。”
“而你……必须死。”
他手中七星剑高高扬起，剑气撕裂苍穹！
姜枫看到昭寂被自己激怒，他冷冷一笑：“果然，让你们正道承认自己的错误比杀了你们还难受！”
听着姜枫的诉说，苍烬心里五味杂陈，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惨剧。
但从姜枫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当时他似乎在现场。
看到这昭寂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段妙菡一步踏出，挡在姜枫身前。
她手持彩云青笛，银蝶环绕周身，目光冷冽如霜：“昭寂！你七星圣山与我七彩云谷同为正道巨擘，当下我要将姜枫带回谷中接受审判！你不能动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昭寂眉头微皱，眼神复杂地看了段妙菡一眼。
他当然知道七彩云谷的地位，也知道段妙菡作为圣女的身份。
可他也清楚，若放任姜枫回谷，意味着幽冥诀可能继续流传，甚至被藏匿、保护。
他心中迟疑。
但就在他犹豫的一瞬——
见到昭寂似乎要心软，不远处的燕归溟急忙开口：“诸位道友！清风子昭寂前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这七彩云谷圣女袒护邪修！”
“我怀疑这七彩云谷打算将姜枫带回去之后！秘密修炼幽冥诀！”
“一旦七彩云谷这等圣地宗门修炼幽冥诀！这是多大的祸端？”
“诸位道友！我们一定要支持昭寂道友！诛杀姜枫！灭其幽冥诀道统！”
“诛杀姜枫！”
“灭幽冥诀道统！”
……
呐喊声如潮水般涌来，群修纷纷响应，情绪高涨。
他们早已对姜枫恨之入骨，如今有人带头，便纷纷叫嚣着要动手。
听着周围无数人的呐喊，姜枫面色冰寒，他虽然作为七彩云谷叛徒，但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生养自己的宗门！
“燕归溟！你放屁！”姜枫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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