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县城在秋日的薄雾中缓缓苏醒。顾琛比苏晚醒得更早，却不动声色地躺着，直到她在他怀中轻轻动了动。
“醒了？”他低声问，手指温柔地梳理她的长发。
苏晚慵懒地嗯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什么时辰了？”
“还早。”顾琛嘴上这么说，却已经坐起身，“不过该起了，我给你做早饭。”
苏晚看着他利落地穿衣，忍不住笑了：“你现在比我还紧张。”
顾琛系好衣带，回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自然要紧张些。”
早饭是精心准备的小米粥和几样清淡小菜。顾琛盯着苏晚吃完最后一勺粥，这才满意地收拾碗筷。
“我送你去学校。”他拿起苏晚的帆布包，仔细检查里面是否备好了温水和小点心。
秋日的街道上，落叶铺了满地。顾琛始终紧紧牵着苏晚的手，遇到稍不平整的路面就会轻声提醒：“小心脚下。”
快到校门口时，苏晚停下脚步：“就到这儿吧，学生看着呢。”
顾琛却不放手，一直把她送到办公室门口。几个早到的老师投来善意的目光，苏晚脸颊微红，轻轻推他：“快回去吧。”
“中午我来送饭。”顾琛帮她理了理衣领，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想吃什么？”
“随便做些就好...”苏晚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不能随便。”顾琛神情认真，“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苏晚心里甜丝丝的。同办公室的李老师笑着打趣：“苏老师好福气，顾同志真是体贴。”
上午的课进行到一半时，苏晚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强忍着不适讲完课，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见顾琛提着食盒匆匆赶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他快步走到她身边，紧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苏晚摇摇头：“就是有点恶心...”
顾琛立刻从食盒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片腌制的生姜：“快含一片，大夫说能止呕。”
姜片的辛辣让恶心感渐渐消退。顾琛松了口气，打开食盒：“我做了你爱吃的醋溜白菜，多放了醋，开胃。”
办公室里飘起饭菜香。顾琛搬了把椅子坐在苏晚对面，坚持要喂她吃饭。
“我自己来...”苏晚小声抗议，眼角瞥见其他老师偷笑的目光。
顾琛却置若罔闻，仔细吹凉一勺饭，递到她唇边：“乖，张嘴。”
他的动作自然又坚定，苏晚只好红着脸接受投喂。每吃几口，顾琛就会喂她喝一口温热的鸡汤，不时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汤渍。
“好吃吗？”他轻声问，眼神温柔。
苏晚点点头，心里既甜蜜又羞涩。这时，一个学生探头进来：“苏老师，我有个问题...”
顾琛立刻起身挡住苏晚，对那学生和蔼地说：“同学，苏老师正在用饭，稍后再来好吗？”
学生离开后，苏晚忍不住笑了：“你呀...”
“你现在最要紧。”顾琛理直气壮地坐回原位，继续喂饭。
饭后，顾琛仔细收拾好食盒，又给她倒了杯温水：“下午我早点来接你。”
“不用这么早...”
“要的。”他语气坚定，“我买了辆自行车，以后每天接送你。”
苏晚惊讶地看着他：“自行车？哪来的票？”
顾琛耳根微红：“托了好些关系才弄到的票。总不能让你天天走路上学。”
下午放学时分，夕阳将校园染成一片金黄。苏晚刚走出校门，就看见顾琛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等在对面的梧桐树下。
“这儿。”他朝她招手，眼中带着期待。
苏晚快步走过去，打量着这辆锃亮的自行车：“真漂亮。”
顾琛拍了拍后座特意加装的软垫：“专门给你准备的，坐着不硌。”
他扶着她小心地坐上后座，然后长腿一跨，稳稳地蹬起车子。秋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苏晚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坐稳了？”顾琛回头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苏晚应着，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自行车驶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铃声。路边的商贩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有人高声打趣：“顾老板，接媳妇下班啊？”
顾琛坦然应着，嘴角扬起自豪的弧度。
快到家的巷口有个小坡，顾琛停下车子，转身对苏晚说：“下来走几步，这段路颠簸。”
他推着车，另一只手始终护在苏晚身侧。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晚饭后，顾琛在灯下仔细擦拭新车，每一个零件都擦得锃亮。苏晚坐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秋日格外温暖。
“明天我骑车带你去市集，”顾琛抬头对她笑笑，“买些新鲜的鱼给你补身子。”
苏晚点点头，走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顾琛，你对我真好。”
顾琛放下手中的抹布，将她揽入怀中：“这才到哪儿，我要对你好一辈子。”
夜深了，月光洒在院里的新车上，车把闪着银光。卧房里，顾琛的手轻轻放在苏晚的小腹上，低声说着什么。苏晚在朦胧中听见他在说：“宝宝，爹爹今天买了自行车，以后天天接娘亲回家...”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这个温暖的秋夜里，做了一个很甜很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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