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晨光带着点湿润的暖意，慢慢漫过九龙城寨错落的屋顶。娄小娥早早起了床，帮何雨水收拾好出门的东西，又特意拿了件薄外套——清晨的巷风还带着点凉。两人出了别墅区，搭着出租车往城寨方向走，到了城寨刚拐进巷口，就被满街的烟火气裹住：卖鱼蛋的小摊滋滋冒香，穿堂而过的自行车铃叮当作响，街坊们用粤语互相招呼，热闹得让人心里发暖。
“以前你哥总说，别处的早餐再精致，也少了城寨这股子活气。”娄小娥边走边跟何雨水说，脚步熟稔地避开路边的菜筐，往巷尾拐去。不一会儿，就看见那家挂着“阿婆粥铺”木牌的小店，竹编的帘子掀开着，里面坐了不少食客。
阿婆正站在灶台后搅粥，见娄小娥来，立刻笑着招呼：“小娥来啦？还是老样子？”“阿婆早！”娄小娥回笑，拉着何雨水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两碗海鲜粥，麻烦少放些盐，我现在怀着孕，口味得淡点。”何雨水凑到桌边，看着灶台上汽雾缭绕，忍不住问：“娄姐，我哥以前常跟你一起来吗？”
“是啊，”娄小娥指尖轻轻碰了碰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软了下来，“以前他来港岛，总爱拉着我早起，说阿婆的海鲜粥熬得最地道——米要熬到开花，虾和干贝得提前泡透，连姜丝都要切得细才不抢味。我一开始没觉得多特别，跟着他来多了，倒也慢慢爱上了这口鲜。”
说话间，阿婆端着两碗粥过来，白瓷碗里的粥熬得稠糯，虾仁和干贝沉在碗底，撒上的葱花绿油油的，热气裹着海鲜的鲜劲儿直往鼻子里钻。何雨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米香混着虾鲜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眼睛一亮：“真的好好吃！比四九城的粥鲜多了！”
娄小娥看着她的模样，笑着拿起自己的勺子，却只舀了小半碗。她慢慢喝着，每一口都细细品——怀着孕，海鲜性凉，再爱吃也不能多贪。喝到一半，她抬头看见何雨水把碗底的虾仁都挑着吃了，想起以前何雨柱也是这样，总把碗里的好料往她碗里拨，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心里满是踏实的暖意。
何雨水舀了一大勺粥送进嘴里，边嚼边看向娄小娥，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小娥姐，我之前听人说九龙城寨治安特别乱，又是三不管的地方，还有黑社会出没，你一个人来这儿不害怕吗？”
她虽常来港岛，可每次去的都是中环、油尖旺那些亮堂繁华的地方，还都是白天跟着何雨柱一起，从没踏足过九龙城寨这样巷子纵横、看着有些杂乱的区域，只偶尔听人提起这里鱼龙混杂，心里难免犯嘀咕。
娄小娥放下勺子，轻轻摸了摸小腹，笑着摇头：“以前没来的时候也怕，后来跟你哥来多了就不怕了。城寨看着乱，其实街坊们都熟，阿婆这家粥铺开了几十年，附近的人都认她，没人会在这儿闹事。再说，你哥早就跟这边相熟的人打过招呼，真有事儿，打个电话就有人来帮忙。”
她顿了顿，又指了指巷口：“你看那边守着的两个大哥，看着凶，其实是帮着维持这边秩序的，都是你哥的朋友。放心吧，有你哥在，咱们在这儿很安全。”何雨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见两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正靠在墙边聊天，眼神虽锐利，却没半点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的担忧顿时少了大半，又拿起勺子开心地喝起粥来。
早餐过后，娄小娥带着何雨水走出粥铺，拦了辆出租车往筲箕湾警署去。车子穿过热闹的街巷，没多会儿就停在了警署门口——米黄色的建筑前，穿着制服的警员不时进出，透着股严肃的氛围。
两人走进警署大厅，娄小娥熟稔地跟值班警员打了招呼：“请问陈细九警官到了吗？我们约好今天过来办点事。”值班警员查了下记录，笑着回道：“陈 sir 还没到，估计再过半小时就来了。你们要是不着急，可先去他办公室等着。”
谢过值班警员后，娄小娥带着何雨水往二楼办公室走。推开陈细九办公室的门，里面收拾得整洁有序，靠窗的办公桌前还放着一盆绿植。何雨水找了把椅子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娄小娥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景，轻声说：“等陈细九来了，办身份证的事很快就能弄好，之后再带你去看学校。”何雨水点点头，心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节奏急促却不杂乱，刚到门口便轻轻顿了顿。下一秒，门被小心推开，一个穿着炭灰色挺括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衬衫领口系得整齐，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梳得油亮的三七分头发没有一丝凌乱，鼻梁上那副细框眼镜衬得他眉眼愈发俊朗，浑身透着股书卷气，若不是身处警署，倒像个刚从洋行下班的文职先生。
他抬眼看见娄小娥，脚步立刻放轻，快步上前时还特意调整了语气，斯斯文文的嗓音里满是关切：“娄姐，您怎么亲自跑来了？办身份证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跑一趟？您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要么我让人把材料送您府上，要么我抽时间过去找您，怎么都比您挺着肚子折腾强啊。”
说话间，他目光扫过娄小娥的小腹，又赶紧侧身拉过旁边一把带软垫的椅子，轻轻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扶了扶眼镜：“快坐这儿，这椅子软和些。您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可不敢大意，要是让雨柱哥知道您亲自来警署，回头指不定要跟我念叨多久呢。”
娄小娥听了陈细九的话，忍不住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无奈：“可不是我要来，就是你雨柱哥特意交代的，说这事得我亲自带过来才放心。”
说着，她侧身拉过站在一旁的何雨水——今天的何雨水穿了件浅粉色连衣裙，头发梳得整齐，额前留着整齐的刘海，一副标准大家闺秀的模样。许是第一次见陌生人，她脸色微红，双手轻轻攥着裙摆，低头一言不发，看着有些腼腆。
娄小娥拍了拍何雨水的手背，向陈细九介绍：“这是你雨柱哥的亲妹妹，叫何雨水。这次就是他特意交代的，让我带她来找你办张身份证，后续还得在港岛常住，证件得赶紧弄好。”
托付与启程
陈细九听娄小娥介绍完，立刻收起了对长辈的恭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看向何雨水时，语气又软了几分，满是亲切：“原来是雨水妹妹，快别站着了，坐下来歇会儿。办身份证的流程很简单，填个表、拍张照就行，一会儿我带你来，保证半个钟头内弄好，不耽误你时间。”
何雨水本就因为陈细九的模样有些拘谨，被他这么一叫，脸颊瞬间红得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轻轻挤出一个“嗯”字，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一旁的娄小娥将这小女儿情态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笑了——她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悸动，哪能不懂何雨水的小心思。当即开口打圆场，既给了两人相处的空间，又没让何雨水难堪：“细九啊，那我就先把雨水托付给你了。身份证你们俩先办着，我这边还得去帮雨水联系学校，好几所大学的招生办都得跑一趟，时间赶得紧。等你们办完证，你要是下午不忙，就带着雨水在筲箕湾附近转转，让她看看港岛的街景，熟悉熟悉环境，省得往后出门找不着路。我这边就先撤了！”
说罢，娄小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包，又叮嘱了何雨水一句“跟着细九哥别乱跑”，便转身往外走。陈细九赶忙快步跟上，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避开走廊里的警员，直到送她到警署门口。他特意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伸手把车门拉得大大的，等娄小娥扶着车门坐稳后，又弯腰对着司机细细叮嘱：“麻烦您路上开慢些，她怀着孕，经不起颠簸，安全第一，送到浅水湾别墅区就行，辛苦您了。”
直到出租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陈细九才直起身，转身快步走回警署。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才推门进去，对着还坐在椅子上、依旧有些害羞的何雨水笑道：“雨水妹妹，咱们现在去办身份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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