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角落,何雨柱系着围裙,手上缠着刚让马华去医务室找来纱布,冒充伤员。靠在墙上叹气,调岗的事大概率可能没了指望,辞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忽然他一拍大腿,要是把厨师工位转让出去呢?可这手艺需要真本事,未必有人敢接,他摸了摸口袋,决定先找懂行的人问问。
午后的食堂渐渐安静下来,几个没走的工友围着灶台议论:“今天的菜太淡了,还是何师傅炒得有滋味。”何雨柱靠在门框上抽烟,听着这话没接茬,马华第一次独立掌勺,出点小纰漏难免。他掐灭烟蒂,跟马华嘱咐完明天备菜的注意事项,刚要迈腿出门,就见两个人影从走廊尽头走来。
走在后面的是食堂主任,脸上堆着笑,而前头那人穿着一身熨帖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浑身透着股久经场面的沉稳气质。何雨柱的脚步顿住,心里立刻有了判断——这八成就是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李怀德了。
关于这位李副厂长能在起风的时候,抓住机会扳倒杨厂长,成了革委会主任,在厂里说一不二;等时代变了,他又果断跳出体制经商,后来在商场里混得风生水起,比在厂里当领导时还风光。能在风口浪尖站稳,又能在浪潮退去后另辟蹊径,确实是个有手腕的狠角色。
午后的食堂刚收拾妥当,案台上的搪瓷盆倒扣着,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只余下空气里飘着的淡淡油烟味,混着点未散尽的饭菜香。李怀德坐在张临时搬来的木凳上,深蓝色中山装的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目光却牢牢锁在何雨柱缠着白纱布的右手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半分喜怒:“傻柱,你提的那个南易,我已经让人打电话去问了,厂里确实有这么号人。”
他顿了顿,视线慢悠悠扫过墙上泛黄的食堂规章制度,才抬手摩挲着下巴,慢悠悠补了句:“不过这人到底有几分手艺,没真刀真枪试过,谁也不敢打包票。你看这样成不成——再顶个三五天,等南易到岗了,让他露手绝活试试菜。要是他炒的菜能过了工人们的嘴,你调岗的事,我亲自给你批条子。”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面上却瞬间垮了下来。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苍蝇,缠着纱布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往油渍斑斑的围裙上蹭了蹭,声音里裹着几分刻意压出来的委屈:“李副厂长,您是不知道,我这手昨天天切菜时,连筋都差点切断了!现在别说颠勺,就是握个饭勺都费劲,哪还能掌灶炒菜啊?”他说着,眼角还悄悄往起泛红,肩膀微微耷拉着,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灶台边。
可没人瞧见,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悄悄攥紧了——真没想到,南易这号人还真存在!那丁秋楠是职工医院的大夫,模样周正,性子又温和,要是能借着调岗的机会,往医院那边靠一靠……还有梁拉娣,不行不行,那寡妇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就是个甩不掉的累赘,可不能沾。他在心里盘算得火热,脸上的苦情戏却演得愈发逼真,连握着围裙的手指都在轻轻发颤。
李怀德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心里早已有了定论。这傻柱是杨厂长的人,平日里让他给领导开个小灶,不是肉少放了,就是盐多搁了,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从食堂这块肥差上挪走。那个南易虽说成分有点问题,但这年头,能炒出一手让工人满意的大锅菜、还能给领导露两手的厨子,比金子都金贵。只要手艺过关,成分那点事,根本不算事。最重要的是,把傻柱这颗钉子拔掉,就等于断了杨厂长一条臂膀,看他以后还怎么跟自己叫板!
他压下心里的盘算,脸上立刻堆起几分“为难”的神色,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也软了些:“你这手伤成这样,确实是个难办的事……那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想换到哪个岗位?心里有谱没,跟我说说。”
何雨柱心中大喜,面上保持痛苦表情道:李副厂长,我这些年也认识点人脉,你看让我当个采购员怎么样?我可以去采购计划外的物资,为咱们的生产建设尽点力李怀德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番,心中暗自思量。采购可是个肥差,权力大油水也多,这傻柱倒是会挑。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带着几分深意:“采购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得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还得能把控好质量和价格,你确定能胜任?”
何雨柱心里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李副厂长,我在厂里这么多年,认识不少供应商,而且我对食材质量这些也有数,肯定能把采购的事儿办好。”
李怀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行,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在南易来之前,你这食堂大厨的位置还得先坐着,等他来了试过手艺,再看后续安排。”
何雨柱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只能点头应下。他知道李怀德这是还在拿捏他,不过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他挺直了腰板,说道:“李副厂长放心,我肯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傍晚的中院还飘着晚饭的烟火气,何雨柱刚跨进月亮门,就瞧见了秦淮茹蹲在井边洗衣的身影——木盆里泡着半盆衣裳,她挽着袖口,露出细白的胳膊,正一下下搓着衣服,正是院里人常念叨的“洗衣姬”模样。
秦淮茹抬头瞥见他,立刻直起身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刚要迈步迎上来,目光扫过他空空的两手,脚步一下顿住,语气带着点嗔怪:“傻柱,今天的饭盒呢?”
何雨柱扬了扬缠着白纱布的右手,脸上故意垮着:“你看我这手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思给你带饭盒。”说完不等秦淮茹再开口,脚下加快速度,径直往自己屋里走,心里把这院里的糟心事骂了个遍——可别再来缠我。
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何雨柱一开门,就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着:“傻柱,今天食堂的人说没见你上灶,怎么回事?”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老登消息真快,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大爷,我手受伤了,没法炒菜,就让马华替了我。”
易中海的目光立刻落在他的右手上,眼神里满是疑惑:“早上我还见你好好的,这才一天就伤了?怎么弄的?”
“嗨,昨晚没睡好,今早在后厨切菜时走神了,一刀就划手上了。”何雨柱随口编着瞎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切菜?”易中海更疑惑了,“你切菜一向用右手,怎么会伤着右手?”
何雨柱脑子一转,顺口就来:“我昨儿琢磨着换个姿势练手,试试用左手切,没成想没掌握好力道,就切到右手了。”
易中海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里的疑惑渐渐散去,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别沾水,我先回去了。”
等易中海走了,何雨柱才松了口气,关上门嘀咕道:“这老狐狸,可算糊弄过去了。
何雨柱关上门,一骨碌躺倒在硬板床上。他盯着糊着报纸的天花板,在心里默念一声“开门”,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张只有他能看见的金手指地图。
淡蓝色的光晕里,地图比昨天清晰了不少——原本只有四合院巴掌大的区域亮着,如今竟一路延伸到了红星轧钢厂,连厂门口那棵老槐树的轮廓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指尖在虚空中划了划,轧钢厂的地图瞬间放大,食堂后厨、炼钢车间、甚至连后勤办公室的位置都明明白白,连他早上不认识路瞎转的几条小路,都被标成了亮闪闪的线条。
“嘿,敢情乱转还有这好处!”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早上因为不认识路慌慌张张走错路,没想到误打误撞把厂里的地图全解锁了。
何雨柱正看得入神,窗外忽然传来贾张氏的骂骂咧咧,他立刻收敛心神,默念“关门”,地图瞬间消失。
“可不能让人发现这秘密。”他拍了拍胸口,翻了个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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