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结拜义兄,那个给他本金,助他经商,知他懂他的贵人,竟是个反贼!
更在此时要拉他入伙!
“。。。。”
沈万三眸中满是错愕,喉结紧张地不断滚动。面对张翠山的问话,久久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说到底,沈万三只是个商人,毕生所求不过是金玉满堂,从没想过要卷进刀尖舔血的谋逆勾当里。
在他看来,“造反” 的风险与回报根本就不成正比。
一旦失手,便是满门抄斩的万劫不复,就算赚来金山银山,也买不回身家性命。
即便真能成功,天下换了主子,他一个商人又能分得几杯羹?历朝历代,商人什么时候不是最低贱的存在?
张翠山自然看出了沈万三的想法,道:“贤弟,你且细想。如今这蒙古朝廷,何曾正眼瞧过我们汉人?苛捐杂税一层叠一层,压得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余钱买你的绸缎、瓷器?百姓没钱,市面便萧条,你纵有通天的经商手段,这生意又能撑到几时?”
他往前倾了倾身,循循善诱道:“况且就算你把生意做到江南第一,在那些蒙古权贵眼里,也不过是只随意盘剥的肥羊。哪天他们心情不好,抄家夺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攒下的家业,转眼就能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见沈万三的眉头皱得更紧,张翠山才放缓语气:“若是能推翻这元庭,让汉人重新掌权,届时四海归心,百姓安居乐业,你做买卖才能真正无往不利,这才是长久的生财之道。”
“兄长!” 沈万三终于忍不住打断,“不管是谁当皇帝,咱们商人从来都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命!就算你推翻了蒙古人,咱们的身份也翻不了天,何必拿全家人的性命,去替别人拼前程?”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张翠山语气郑重,“历来‘士农工商’,商人总被踩在最末流。但在我想建立的新秩序里,商人也能被尊重,也能有尊严地立于世间,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贱商’。”
“商人…… 也能被敬重?”
沈万三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底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我这绝非空话!” 张翠山语气掷地有声,字字铿锵,“届时商人也能入庙堂,也能与士大夫同坐一堂议朝政、论家国,再也不用受那‘贱商’的气,再也不用怕官吏随意拿捏你的家业!”
沈万三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兄长,做买卖的都懂一个理,风险得配得上回报。你说的这些好处,眼下都是空中楼阁,看不见,摸不着。可风险却是实打实的杀头灭族,这担子太重,我实在扛不住啊。”
“无妨。” 张翠山倒也不逼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我不盼你立刻答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今日我说的话句句算数。而且你放心,我定会保你和家人平安,绝不会让你沾半分风险。”
话音未落,张翠山指尖凝了内力,只抬手往桌上的青瓷酒杯轻轻一点。
“咔!”
一声轻响,那酒杯竟瞬间碎成齑粉,杯中的酒水混着瓷末,在桌上淌成一滩浑浊的泥浆。
“啊!兄长你…… 你神仙!?”
沈万三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探了探,目光死死钉在那滩泥浆上,连呼吸都忘了。
“什么神仙啊!不过是些武者的功夫罢了。”
张翠山淡然一笑,他刚才用的七伤拳劲,一下子将杯子震碎,从效果上看,确实十分唬人。
沈万三还沉浸在震惊中,他以前也见过武者高手。但张翠山这手功夫,简直是闻所未闻。
张翠山见状,朗声一笑,语气里满是笃定:“有我在,你只管放心施为,我保你一家平安无虞。”
接下来,张翠山便继续与沈万三细谈自己的商业构想:盐铁虽利厚,可他们如今根基太浅,暂时动不得。但石炭是民生根本,必须攥在手里。
除此之外,张翠山还有一个更大的布局——航运。
张翠山用酒作画,在桌上画出了一幅地图。随后将自己的“大航海计划” 和盘托出。
第一步先打通南北漕运,把江南的粮食、丝绸、瓷器往北方运,先盘活国内的商路。
随后再开辟海外商路,跟高丽、日本、南洋诸国通商。用中原的瓷器、丝绸当 “奇货”,换回海外的黄金、白银、粮种、宝石。
“尤其是日本。” 张翠山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岛国,眼中闪着光,“那地方土地贫瘠,却偏偏盛产金银。若能开通商路,咱们日后的财源,必如江河汇海般源源不断。”
沈万三越听越心惊,仿佛看到了一条金银铺就的金光大道,他心中也越发好奇:这位兄长的脑子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石破天惊的构想?
张翠山在苏州待了两日,把所有想法尽数倾囊相授。沈万三本就聪慧过人,很快便领会了其中精妙。
对于计划的具体实施,张翠山并未插手。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商道上本无天赋,能拿出这些计划,不过是仗着后世的眼界与格局。
真正做事,还得靠沈万三这样的商业奇才。他能做的,不过是给足资金、保驾护航,替沈万三扫清各种障碍。
苏州事了,张翠山便返回天鹰教,与妻子殷素素好好过了个年。转年开春,他再次找到沈万三,决定带他同去元朝大都。
他此去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在大都建个据点,作为日后南北呼应的枢纽;二是要见一个人。
两人从苏州出发,带足了金银、珠宝,沿着运河北上。一路上,他们既是考察商路,也是打点沿途的官员。
有了金银开路,那些往日里鼻孔朝天的官员个个笑得和蔼可亲。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没几日便到了京城大都。
大都内街市纵横如织,人声鼎沸。蒙古权贵、汉地商人、西域胡商挤在一处,绸缎庄、酒肆、香料铺鳞次栉比,端的是人间鼎盛之地。
张翠山与沈万三挑了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购置了宅地与商铺,不出半月,“嗯来顺饭庄” 的招牌便挂了出来。
之所以拿餐饮起家,是因为吃食最易聚人,也能最快打开人脉。再加上张翠山拥有后世各种菜谱与烹饪技艺,想在大都站稳脚跟,简直易如反掌。
饭庄最先推出的便是涮羊肉,这吃食早在宋元时就有了,尤其受蒙古人喜欢,只不过吃法太过粗糙。
不过是清水煮肉片,蘸点粗盐、葱花,最多再配碟寡淡的酱料,吃不出什么滋味。
张翠山却直接把后世的铜锅涮肉搬了出来,用牛骨、海虾熬制的浓汤做锅底,除了鲜嫩的牛羊肉,还添了脆嫩的青菜、雪白的豆腐、鲜美的菌菇。更调制出麻酱、韭菜花、腐乳配成的复合蘸料。
那香味一飘出去,就勾得路人挪不动脚。涮羊肉一经推出,瞬间轰动大都。
食客纷至沓来,达官贵人、各地商贾都以能在 “嗯来顺” 入席为荣,连蒙古贵族都特意派人来订座。
饭庄站稳了脚跟,张翠山便开始筹谋找个靠山。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自己未来的亲家——汝阳王察罕帖木儿身上。
此人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更有雄才大略,正是眼下最该攀附的靠山。
可这等人物,不是随便能见到的,得有个靠谱的人引荐。
在大都,张翠山唯一相识的,只有那位化名“苦头陀”的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只是上次他放了对方鸽子,眼下是否还能请动对方,张翠山毫无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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