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淑娴这记偷袭虽快,张翠山却早有防备。眼见长剑寒芒直逼面门,他端坐椅上未动,只屈指微弹,指尖精准点在剑身侧面。
“叮” 的一声轻响,那柄势如惊雷的长剑竟骤然偏斜,擦着他喉咙掠过。
班淑娴收剑不及,直接刺向了张翠山身旁的一个小妾。只听 “噗” 的一声闷响,利刃穿透皮肉的触感传来,猩红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淌落,溅在青砖上晕开暗红血花。
那小妾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双眼圆睁着软倒在地,早已气绝。
“班夫人,” 张翠山执起酒壶,慢条斯理给自己斟满酒,语气平静得像在闲谈,“方才便说过,我可以代劳,何须你亲自出手”
“老四!” 何太冲的嘶吼声撕心裂肺,死的正是他的第四房小妾。他双目赤红如血,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暴起,手中长剑直取张翠山心口。
张翠山手腕轻抬,故技重施,指尖再点剑身。何太冲被吓的魂飞魄散,他这一剑若被引偏,遭殃的是自己最疼爱的五姑娘!
他急忙急拧手腕变招,内力陡收间,长剑只是浅浅划破了五姑娘的衣裳,露出了一大片雪白肌肤。
“何掌门倒是通透,” 张翠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这便懂得自己清理‘麻烦’了?”
此时班淑娴已从小妾尸身胸口拔出长剑,猩红血珠顺着剑尖滴落,砸在地上发出细碎声响。她双目含恨,提剑再扑,却被一柄长剑横空格开。
“当” 的一声脆响,何太冲挡在她身前,咬牙低声道:“夫人,别中了他的计!他是故意引我们自相残杀!”
何太冲双目通红,却还是强压心中悲怒,他怕班淑娴借这机会,除了那些让她妒火中烧的姬妾。
班淑娴冷哼一声,虽未反驳,却收了长剑。只见她指尖凝劲,施出昆仑派秘传的点穴手法,指风如箭般直取张翠山周身大穴,招招狠辣。
张翠山依旧端坐不动,既不闪避也不防御,只抬手将空酒杯凑到唇边,似在回味酒香。
指风撞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可张翠山面色如常,连饮酒的姿态都未变分毫。
反倒是班淑娴,指节撞上张翠山身子时,竟如戳在铁壁上一般,指骨发麻的痛感顺着指尖蔓延至手臂。
她脸色煞白,踉跄后退数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张翠山。这人的护体神功,竟已强到这般地步?
张翠山缓缓放下酒杯,嘴角笑意渐深:“班夫人,有何掌门这几位美人陪着解闷就够了,哪敢劳您动手伺候?”
“恶徒,受死!” 何太冲再也按捺不住,左掌倏然抬起,不闪不避地向张翠山头颅拍去。这一掌力道雄浑,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将张翠山的头发吹得向后狂舞。
张翠山终于起身,左掌迎上,内力勃发,如江河奔涌般撞向何太冲掌心。
“嘭” 的一声闷响,何太冲身子如遭重锤,踉跄连退七步,喉头一甜,一口鲜血 “噗” 地喷在地上,染红了半片青砖。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太冲捂着胸口,内息翻涌如沸,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满脸惊骇地盯着张翠山。
“在下段子守,无名小卒而已。” 张翠山神色淡然,足尖在椅边轻轻一点,身形如轻鸿般掠至大厅中央,他懒得再陪这对夫妇戏耍。
何太冲见他远离了自己的姬妾,心中不由一松,随即眼中闪过狠厉。他看向班淑娴,沉声道:“夫人,用正两仪剑法!”
话音未落,夫妻二人已同时举剑,双剑交错间,剑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寒芒闪烁着将张翠山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昆仑派 “正两仪剑法” 成名逾数百年,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精妙剑法。何氏夫妇同门学艺,自幼练到老,默契早已深入骨髓,即便是杨逍,也没办法在百招内破解。
张翠山往日对阵的多是拳掌高手,今日见这等精妙剑法,心中也起了好奇之心。他屈指成剑,运起 “金刚不坏体神功”护住手指,指劲凝如精钢,竟以指作剑,在剑网中从容穿梭,指锋精准点向剑身。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着落在地上,转瞬便拆了百余招。
张翠山也不由暗叹,这两仪剑法果真名不虚传,阴阳互济、刚柔并济,不愧是昆仑绝学。
可他也瞧出了破绽,夫妻二人现在已经离心离德,没办法做到心意完全相通。偶有滞涩,失了浑然一体的意境。
待看清剑招脉络,张翠山便不再防守。剑指陡然变守为攻,直取班淑娴胸口 “膻中穴”。
班淑娴脸色骤变,急忙拧身回退,堪堪避开指锋,却不料张翠山的一阳指早已臻至化境,指力透过空气破体而出,精准点中她的穴位。
班淑娴浑身一麻,当场僵在原地,再难动弹。
何太冲见妻子被制,心神骤然大乱,手中剑势顿时一滞。张翠山哪会放过这机会,指尖再点,直取他心口。
何太冲心知避无可避,急忙横剑挡在身前,却听 “当啷” 一声脆响,精铁长剑竟被指力从中戳断!
张翠山顺势欺身,指尖在他身上一点,何太冲也应声僵住,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一阳指!” 何太冲瞳孔骤缩,声音都带着颤意,“你到底是何人?”
他与朱武连环庄的朱长龄素有往来,对一阳指也十分了解。近百年来,已无人能将一阳指练至三品以上,可眼前这人,竟能以指断剑、气劲凝而不散,赫然已达一品巅峰之境!
何太冲又想起了刚才对方自报的姓名,不由大惊:“莫非你是大理段氏重现江湖?可我们昆仑派从未招惹过段氏,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你们没招惹我,难道我就不能招惹你们?” 张翠山把玩着手中断剑碎片,语气轻淡,“江湖事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今日不过是看你们昆仑派行事龌龊,不顺眼罢了。”
“兄台,” 何太冲急忙换了副求饶嘴脸,“今日是我们夫妇有眼不识泰山,你既已教训过我们,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废物!” 班淑娴怒目圆睁,厉声斥责,“我昆仑派虽落了下风,却也有骨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做这摇尾乞怜之态!”
张翠山闻言朗声一笑,目光扫过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你们倒也有趣,年轻时是江湖人称羡的璧人,如今却成了离心离德的怨偶。”
“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 班淑娴咬牙道。
“哦?我偏要管管。” 张翠山屈指一点,解开了何太冲的穴道,又将一柄短剑掷在他脚边,“当” 的一声脆响,剑身在地上弹了弹。
“何太冲,给你个选择。要么杀了班淑娴,要么杀了你最疼爱的五姑娘,你杀一个,我便立即离开。”
何太冲盯着脚边的短剑,额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握着剑柄的手不住颤抖。班淑娴是他结发妻子,与他共掌昆仑数十年,可她性子霸道,把持大权,让他过得憋闷至极。
他早有杀心,却忌惮班淑娴的武功与狠辣,始终不敢动手。
而五姑娘温柔体贴,是他这些年唯一的慰藉。如今班淑娴被制,是除去她的良机!
“赶紧动手,” 张翠山的声音冷若冰霜。“否则,我便将昆仑派上下,尽数诛绝。”
何太冲猛地嘶吼一声,挥剑便刺,可剑光一闪,剑尖竟直指向五姑娘的咽喉!
那小妾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连呼救都来不及。“噗” 的一声,剑尖没入咽喉,鲜血顺着剑刃涌出,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襟。
“果然还是结发夫妻情深啊,” 张翠山看向班淑娴,嘴角的讥讽更浓,“宁可舍了心头好,也要护着夫人。”
班淑娴冷哼一声,面上依旧冰冷,眼中却飞快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抖。
何太冲的长剑 “当啷” 落地,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五姑娘软倒在他怀里,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汩汩涌出,很快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
“现在你满意了?” 何太冲捂着五姑娘的尸体,声音嘶哑地怒吼,“按约定,你赶紧滚!”
“急什么?” 张翠山转身要走,却又回头冲着班淑娴笑道,“我早说过,我是来帮你的‘娘家人’。不仅帮你除了碍眼的情敌,还让你看清了何掌门对你的‘真心’,你该好好谢我才是。”
班淑娴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冰冷地望着张翠山远去的背影,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
可张翠山的脚步却猛地一顿,竟又转身走了回来,再次站到班淑娴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好人做到底,班夫人。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一把,让何太冲从此永远陪着你,再也不会去招惹那些莺莺燕燕?”
“怎么?” 班淑娴终于开口,语气中满是嘲讽,“就算你武功再高,还能控制人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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