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炮弹破空而至,饶是张翠山武功通玄,也不由被吓得魂飞魄散。
就算他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再霸道,也架不住这火炮的雷霆之威!
万幸这个年代,元军火炮准头堪忧,数枚炮弹落在他不远处,瞬间将此前被他击杀的兵卒、马尸炸得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而且,那炮弹都是实心铁弹,落地也没有二次爆炸,否则哪怕准头再差,也足以将张翠山炸得粉身碎骨。
张翠山仗着精妙身法,在炮弹落点间辗转腾挪。可汝阳王这回是准备充分,竟调集了十多门火炮。
一轮齐射,总有几枚炮弹能威胁到张翠山的生命,他刚避开一枚呼啸而过的铁弹,另一枚已接踵而至。
冷汗瞬间湿了衣衫,张翠山深知这一炮挨实了非死即残。
危急关头,他猛然想起张无忌在万安寺以乾坤大挪移转移下落之人力道方向的情景,当即凝起全身内力于双掌,用乾坤大挪移硬生生将飞来铁弹的力道导往斜上方。
那炮弹竟真的被掌风带偏轨迹,呼啸着砸向后方!
汝阳王见状大惊失色,手中令旗不由一滞。血肉之躯竟能拨转炮弹,这等奇事简直闻所未闻!
他此刻终于明白,元顺帝为何要派五万大军围剿此人。这人的能耐,早已超脱凡俗,近乎非人之境。
可越是如此,便越能证明元顺帝那场梦的预兆绝非虚妄。因此绝不能让其逃脱,否则后患无穷。
汝阳王厉声下令:“步兵跟进,弓箭手列阵齐射,炮兵速速装填!”
然而,这惊世骇俗的 “掌御炮弹”,也让张翠山付出了惨重代价。
炮弹威力雄浑且滚烫无比,即便有金刚不坏体护体,又借乾坤大挪移卸去大半力道,他的双掌依旧被烧得皮焦肉烂,十指僵麻。双臂更是难抬,经脉如火烧火燎般剧痛。
可战场之上,容不得半分喘息。箭雨已至,密如飞蝗。
张翠山强提内力就地翻滚,一脚挑起一具尸体挡在身前,箭矢钉入尸身,噗噗闷响此起彼伏。
箭雨稍歇,他咬牙撑起身子,掌心裂痛钻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而此时,蒙古步兵已然杀至,喊杀声震天动地,直撼心神。
张翠山强忍剧痛,挥出降龙十八掌。唯有这套威猛无俦的掌法,能让他在重围中勉强撕开缺口。
他深知逃跑无望,唯有冲进敌军擒住主将汝阳王,方能绝境求生。
“飞龙在天!”
张翠山腾身而起,掌风凌厉如刀,直扑中军大纛,落地瞬间便清出一片空地。
可周边蒙古兵如黑漆漆的潮水般涌来,转瞬便将空地淹没。
“吼 ——” 张翠山再度催动狮子吼,声浪如雷霆炸裂。包围他的数百名士兵当即毙命,稍远些的兵卒则头疼欲裂、耳鼻渗血,纷纷跪伏于地。
他借着这刹那空隙,再度跃起,向前挺进了十余丈。
不料,那跪伏的士兵中突然窜出数名甲士,趁他不备持刀疾刺而来。
张翠山急忙挥掌格开,却觉对方刀上力道沉猛,还夹杂着浑厚内力,震得他本就受损的经脉剧痛加剧。
“是高手!” 他心头一凛 —— 这些人竟是藏在普通士兵中的武林好手。
张翠山不敢大意,身形急退的同时,一阳指接连点出。
可那些高手武功不俗,当即拉过普通士兵充当肉盾,自身则迂回包抄,刀光如电网般交织逼近。
张翠山不由焦急起来。
这些人不过是寻常一流高手,换做平日根本不足为惧,可此刻他双掌重伤、深陷重围,想要快速解决他们难如登天。
他再度催动狮吼功,可那几名高手早有防备,当即捂住耳朵,身形只是微顿,并未受损。
张翠山借着这短暂空档,七伤拳轰然击出,瞬间毙杀两人。可还未等他追击其余高手,身旁的蒙古兵已再度围拢,刀枪齐下。
原来,他数次施展狮吼功,敌军已然有了防备,纷纷以布条塞耳,同样的手段,再也难以立奇功。
张翠山无奈,只得拳脚齐施,拳风呼啸间,将逼近的兵刃一一震开。
可周围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让他片刻不得喘息。哪怕他杀得尸横遍野,在周身堆起一圈尸墙,蒙古兵依旧悍不畏死,疯狂扑来。
更有那几名高手伺机偷袭,让他左支右绌。若非九阳神功内力生生不息、越战越勇,张翠山早已力竭。
可即便是这般神奇的内功,此刻也出现了运转滞涩的迹象。而且张翠山终究是血肉之躯,体力有限,连番激战之下,血水与汗水早已浸透衣衫。
不知杀了多久,周边的攻击终于暂时停歇。张翠山抬眼望去,只见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溪,顺着山坡缓缓流淌。
而他,正站在一米多高的尸堆之上。
蒙古兵终是被这地狱般的景象震慑,短暂后退数十步,脸上满是恐惧。
汝阳王亦是心头发寒,握着令旗的手微微颤抖。两万大军,竟被一人杀得不敢上前,这等惊骇,简直难以言喻。
此时,死于张翠山手下的兵卒已逾三千,当真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汝阳王强自镇定,厉声喝道:“继续进攻!后退者,斩!”
士兵们在令旗挥动下再度逼上,张翠山已然近乎油尽灯枯,却依旧强撑着摆出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
双掌刚一抬起,蒙古兵便吓得纷纷后退,任凭汝阳王如何嘶吼,一时竟无人敢再上前。
“都闪开!放炮!” 汝阳王急忙变换口令,士兵们仓皇避让,露出后方炮口。
此时的张翠山为了擒王,已然闯入军阵深处,离火炮极近,根本无从闪避。
火绳滋滋燃烧,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嘭!”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枚铁弹狠狠砸在张翠山腹部。他拼尽全身内力催动乾坤大挪移与太极拳卸力,却依旧挡不住那狂暴无匹的冲击力。
张翠山整个人被从尸堆上轰飞,足足飞出三十多丈,才重重砸落在地。
炮弹从他身上滚落,只见他腹部衣衫尽裂,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张开,皮肉翻卷,肠子隐隐外露,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哈哈哈!” 汝阳王放声大笑,深知张翠山受此重创,必然是活不了多久。“去!把他的头颅给我带回来!”
士兵们胆气复壮,为了抢夺功劳,疯了似的冲向前去,争先恐后地扑向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爹 ——!”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战场,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斜刺里冲出,正是张无忌。
他状若疯魔,双掌翻飞如电,九阳神功催至极致,炽热内力所过之处,蒙古兵血肉横飞。
击退众兵后,张无忌扑到张翠山身前,双手颤抖着捂住那狰狞的伤口,泪水夺眶而出。
他精通医术,自然知晓肚破肠出已是回天乏术,可他仍不肯放弃。指尖颤抖着点向父亲周身大穴,试图延缓气血流逝,同时将九阳真气缓缓注入其体内,勉强护住心脉。
张翠山气息微弱,嘴角溢血,艰难地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随后便昏死过去。
“给我继续杀!” 汝阳王仍在下令,“弓箭手,放箭!”
箭雨再度密集落下,射向父子二人。
张无忌仰天怒吼,运起九阳神功与金刚不坏体,周身泛起金光,硬生生扛住漫天箭雨,随后他朝着汝阳王如猛虎般疾冲而去,所过之处,箭矢纷纷弹开。
降龙十八掌的刚猛、七伤拳的霸道、圣火令武功的诡谲、太极拳的圆融、一阳指的精准…… 张无忌将毕生所学尽数施展开来,掌风拳劲如怒涛拍岸,每一招都倾注着蚀骨的恨意。
他与张翠山不同,此前毫发无伤,内力充盈如海,武功造诣更是胜父亲一筹。
加之蒙古兵的高手、箭矢与炮弹已被张翠山耗去大半,此刻的张无忌宛如天神下凡,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嘭!嘭!嘭!” 炮弹再度呼啸而来,可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已练至第七层,臻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他以精妙绝伦的挪移之术,将所有炮弹尽数引偏轨迹,砸向周围的蒙古军,瞬间死伤无数,哀鸣遍野。
蒙古兵本就被张翠山打怕了,此刻又见来了一个更猛的,早已吓破了胆,直接忘记了攻击。
张无忌直扑汝阳王,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汝阳王惊骇欲绝,急令亲卫结阵,可那些亲卫在张无忌面前如纸糊般脆弱,掌风过处,非死即残。
下一掌,便要直取汝阳王天灵盖,为父报仇!
“无忌哥哥,住手!”
赵敏的声音在喊杀声中响起。
张无忌掌势微滞,眼中怒火翻涌,可那凝聚了无尽恨意的掌力,终究未能落下,最后改为一把掐住了汝阳王的咽喉。
“无忌哥哥,求你饶我爹一命!” 赵敏眼中满是泪水,飞奔至近前。
“饶了你爹?可我爹呢?我爹快要死了!” 张无忌放声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愤。
赵敏浑身一颤,泪水滑落,却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我知你痛彻心扉,可你若杀了我爹,我便再也无法面对你了。”
张无忌不为所动,手上力道愈发加重。汝阳王面色紫胀,双目凸出,喉咙间发出咯咯的窒息声响。
“张无忌!” 赵敏急声高呼,“你曾让我帮你对付段自守,无论过程如何,我终究是做到了。因此你便需要为我做三件事,如今我用这三件事,换我爹一条性命!”
张无忌身形一震,眼中血丝密布,挣扎许久,终究还是将汝阳王扔到一旁,厉声喝道:“让他撤兵!滚!”
说完,他理也不理赵敏,抢过一匹战马,疾驰回张翠山身边。
赵敏急忙跑到汝阳王身旁,哀求道:“爹,快撤兵吧!”
“你…… 你竟敢背叛大元!我……” 汝阳王怒目圆睁,抬手欲打,却终究没能落下。
“爹,我求你了,看在我的份上退兵吧,别让女儿为难了。”
汝阳王长叹一声,他知道段自守已必死无疑,任务已然完成,于是挥了挥手,下令全军撤退。
此时,张无忌已将张翠山抱上战马。只见父亲气息微弱,面色灰败,若非九阳真气护住心脉,恐怕早已殒命。
他强忍泪水,驾马疾驰而去,身后是尸横遍野的战场,与渐渐远去的蒙古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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