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村的桃花谢了,枝头结出青涩的小桃,风里带着麦收前的干爽气息。顾沉舟正在民俗馆的 “勇气织物区” 摆弄一块新送来的布料 —— 是乐乐和她妈妈一起织的,浅蓝底色上,绣着金色的星光和弯弯的海浪,边角缝着一颗小小的贝壳,正是她从海边带回去的那只。
“顾叔叔,这块布真好看!” 小宇踮着脚,指着布料上的海浪图案,“跟小远哥哥画的一模一样,还有星光,像小鲸鱼玩偶肚皮上的!” 他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仔细擦拭展示柜的玻璃,柜里已经摆好了苏清沅没织完的浅蓝围巾,现在加上乐乐的 “星光海浪布”,一旧一新,像跨越时空的对话。
顾沉舟把布料轻轻展开,固定在展示架上,旁边贴了张浅蓝的便签,是乐乐的字迹:“这是我和妈妈织的海,送给苏家村,送给所有需要勇气的人 —— 海是亮的,我们都是勇敢的孩子。” 他想起乐乐离开苏家村时的约定,“明年带织好的布回来”,不过半年,这份约定就带着温度,漂回了苏家村。
“沉舟,来喝碗绿豆粥!” 张妈提着保温桶走进来,里面是刚熬好的绿豆粥,加了冰糖,清热解暑,“线上民俗馆的网友都说想来看看乐乐的布,还有人问能不能买同款的小鲸鱼玩偶,说要给家里怕黑的孩子。”
顾沉舟接过粥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底。他打开平板,线上民俗馆的 “勇气织物区” 已经更新了乐乐布料的照片,弹幕里满是感动:“看到布料就想起乐乐的故事,我家孩子现在也学着编麦秆船,说要送给同学”“苏清沅的围巾和乐乐的布放在一起,太好哭了,这就是勇气的传承吧”“能不能开个手工课?想跟顾老师学织海浪布”。
他指尖划过屏幕,回复道:“下个月起,民俗馆每周日开设‘勇气手工课’,教编麦秆船、绣海浪纹,线上线下同步直播,材料包可邮寄 —— 让每一份勇气,都能亲手织就。”
中午,“小远的店” 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 一个扎着小平头的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一只磨损严重的小熊玩偶。“顾老师,我们是看线上民俗馆来的。” 男孩妈妈轻声说,“孩子叫安安,怕黑,晚上总睡不着,听说这里有能给人勇气的小鲸鱼玩偶,想来看看。”
安安躲在妈妈身后,偷偷打量着柜台上的小鲸鱼玩偶,眼里满是好奇。顾沉舟蹲下来,把小鲸鱼玩偶轻轻递过去:“这只鲸鱼肚子里藏着星光,晚上会亮哦,就像小远哥哥说的‘海是亮的’,黑暗里也有光。”
安安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玩偶,指尖触到荧光布的星光,眼睛亮了亮。小宇跑过来,把自己编的迷你麦秆船递给安安:“这个送给你,你可以跟它说悄悄话,把怕黑的心事告诉它,它会带着海浪的勇气回应你。”
顾沉舟给安安盛了碗绿豆粥,指着墙上苏清沅的便签:“你看,这位姐姐以前也怕疼、怕黑,但她想着海是亮的,就变得很勇敢。你抱着小鲸鱼,也可以想想海,想想星光,慢慢就不怕了。”
安安捧着粥碗,小口喝着,时不时低头摸一摸小鲸鱼的星光。临走时,他把自己的小熊玩偶放在柜台上,认真地说:“我把小熊留在这里,让它跟小鲸鱼一起,吸收勇气,等我下次来,就能变得更勇敢了!”
顾沉舟把小熊玩偶摆在小鲸鱼旁边,贴了张便签:“安安的勇气小熊,正在吸收海的星光”。他知道,这只小熊会像小鲸鱼一样,成为新的勇气载体,陪伴更多怕黑的孩子。
下午,顾沉舟和小宇一起整理 “勇气故事册”—— 这是他新做的,用来记录每一个杯 “玩偶里的海” 温暖过的故事。乐乐的故事、安安的故事、线上网友的故事,都被一笔一划写在浅黄的纸页上,旁边贴着对应的照片或小物件:乐乐的贝壳、安安的小熊贴纸、网友寄来的迷你海浪画。
林晓带着新打印的 “勇气手工课” 海报走进来,贴在民俗馆的门口:“已经有二十多个人报名线下课,线上预约的更多,还有人捐了手工材料,说要支持勇气传递。” 她指着海报上的图案 —— 是小鲸鱼玩偶、麦秆船和海浪布的组合,“设计师说,这是‘玩偶里的海’的标志,看到就想起勇气和温暖。”
顾沉舟翻开 “勇气故事册”,在最新一页写下:“苏家村的风里,藏着海的气息;民俗馆的灯里,藏着勇气的星光。玩偶里的海,从来不是静止的回忆,是不断生长的温暖,是代代相传的力量。”
夕阳西下时,顾沉舟坐在 “小远的店” 门口,看着民俗馆里渐渐亮起的灯。“勇气织物区” 的海浪布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大海角” 的贝壳标本闪着细弱的光,小鲸鱼玩偶和安安的小熊并肩坐在柜台上,像两个守护勇气的小卫士。
小宇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麦秆,正在编一只新的麦秆船,船尾系着蓝线,上面写着 “安安”。“顾叔叔,等安安下次来,我们带他去小远的桃树下系愿望丝带好不好?” 小宇抬头问,眼里满是期待。
“好。” 顾沉舟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田野上,青涩的桃子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他想起苏清沅的信,想起小远的迷你海浪画,想起乐乐的海浪布,想起安安的勇气小熊 —— 这些细碎的温暖,像一颗颗种子,在苏家村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长成了一片茂盛的 “勇气之林”。
他知道,“玩偶里的海” 永远不会干涸。它会在每一碗温热的粥里,在每一只编好的麦秆船里,在每一块绣着海浪的布料里,在每一个被温暖过的孩子的笑容里,继续流动,继续生长,继续把 “海是亮的” 勇气,传给一代又一代的人。
夜色渐深,民俗馆的灯还亮着,“小远的店” 的灯也亮着,两束光交相辉映,像海面上的星光,像玩偶里的微光,照亮了苏家村的夜,也照亮了无数人心里的黑暗角落。而顾沉舟,会一直守在这里,做勇气的摆渡人,做记忆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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