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从刚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思索着。
目前已经拿回了嫁妆,但是重要的是,她身体里的“赤炎毒”。
那如跗骨之蛆般的灼烧感,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
她不可能永远依赖夜玄凌,那个男人喜怒无常,危险莫测,每一次靠近他,都像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是特工生涯的大忌。
幸运的是,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闺阁小姐。她的大脑,就是她最强的金手指。
“翠屏,磨墨。”云曦吩咐道。
“是,小姐。”翠屏手脚麻利地开始研墨。
墨香袅袅,云曦提起笔,手腕悬空,神情专注。她写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一个个药材的名字。
金银花、连翘、黄芩、生地黄……这些都是常见的清热解毒的药材。但紧接着,笔锋一转,出现了一些更为偏门的名字。
七叶一枝花、半边莲、龙葵、白花蛇舌草……
最后,她在单子的末尾,写下了三味主药:冰蚕丝、火蝎尾、以及一味她只在古籍中见过的“雪顶寒花”。
这些药材,单独看,有的解毒,有的活血,有的却是以毒攻毒的烈性之物。以现代药理学的知识进行组合,不知道能不能调配出一副暂时压制赤炎毒的方子。
“小姐,这……这些药材,好多奴婢听都没听过。”翠屏看着药方,有些发愁。
“无妨。”云曦将药方折好,递给她,“记住,不要在一家药铺买齐,多跑几家,尤其是后面这几味稀有的药材,分开去不同的药铺问。买的时候,就说家里主子体虚,是找游方郎中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不必声张。”
她顿了顿,又从妆匣里取出几张银票,一并塞给翠屏:“这三百两,你拿着,去找几个嘴巴严、身手可靠的婆子和家丁。听雨轩现在太空了,我们需要自己的人。记住,宁缺毋滥,人品最重要。”
翠屏握着沉甸甸的银票和药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翠屏领命匆匆离去。
云曦独自坐在房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解决了暂时的生存问题,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诡异的“赤炎毒”上。
这种毒,发作时如烈火焚身,霸道无比,绝非寻常毒物。宋氏和云嫣那两个蠢货,是怎么弄到这种东西的?她们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太子夜景辰?他为了除掉自己这个未婚妻,好给云嫣挪位子,是有足够的动机,但是宋氏母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依靠的权力,这就很奇怪了。
还有云啸天。他明知道鬼哭崖这件事情是宋氏母女的阴招,他竟然装作视而不见。
他是真的被蒙蔽,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同谋?
梦中原主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母亲沈氏刚去世不久,宋氏就曾发疯似的毒打她,逼问她母亲是否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时的宋氏,贪婪而急切。
而这次下毒,手段却如此狠辣,不留余地。这背后,是不是也和母亲留下的东西有关?
听雨轩被她们当成库房,翻了个底朝天,她们到底在找什么?仅仅是母亲的嫁妆和私产吗?
云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宋氏的信件在最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硬生生截断。
“太子,非良人……”
难道宋氏早就看穿了夜景辰的真面目,甚至劝自己退婚。可是那时的夜景辰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那么,宋氏的死,是否也和皇家,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一个个谜团,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她现在势单力薄,宋氏母女虎视眈眈,云萧天又是假面虎,太子背后是皇后。而她,除了一个尚不稳固的煞王作为“临时解药”兼靠山,就只有宋氏留下的这些丰厚的遗产。
现在,还不是和她们彻底撕破脸,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就在她出神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院墙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速度极快,若非她经过特工训练,根本无法捕捉到。
有人在监视她!
云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宋氏的人?还是太子的人?亦或是……煞王府的人?
看来,这丞相府,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
几个时辰后,翠屏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小姐,都办妥了!”她将几个大小不一的药包放在桌上,“大部分药材都买到了,奴婢跑了城东和城西七八家药铺呢。人也找了两个,是以前在咱们府里做过工的,家世清白,因为不肯巴结宋氏才被赶出去的,对相府忠心耿耿,嘴巴也严实。”
云曦点点头,对翠屏的办事效率很满意。她一边检查药材,一边问道:“可有什么特别的?”
翠屏想了想,说:“别的都还好,就是小姐您写的最后那三味药,冰蚕丝和火蝎尾,奴婢问了好几家大药铺才买到,贵得吓人。还有那个‘雪顶寒花’,所有药铺的掌柜都说没听过,有一家最大的药铺‘济世堂’的老师傅说,这可能是古籍里记载的东西,世上早就绝迹了。”
绝迹了?
云曦的眉头微微蹙起。这味药是平衡药性的关键,缺了它,药效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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