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木门与墙壁撞击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光线如利刃般刺进来,在昏暗的柴房里撕开一道口子。云曦垂着头,睫毛颤了颤,却睁不开眼。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血肉模糊,皮肤被磨破,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骨头都软了,只剩下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断掉。
云曦艰难地抬起眼皮,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个人影逆光而立。
那人穿着明黄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衣角绣着金线盘龙,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太子。
夜景辰。
云曦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沉。
“呵。”
夜景辰缓步走进柴房,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曦的心口上。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云曦。”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云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夜景辰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凑近了些,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在哪里?”
云曦冷笑,艰难的开口。
“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她喉咙里满是血腥味,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却依然带着不屈的硬气。
夜景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他松开手,转而掐住云曦的脖子,五指收紧,一点点收紧。
“死到临头了,到底说不说?”
云曦呼吸困难,脖子上传来窒息的痛感,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她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眼前开始发黑,眼中满是不屈和愤怒。
夜景辰凑得更近了,近到云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钻进云曦耳朵里:
“黑水的传国玉玺,在哪里?”
“你母亲死之前,到底告诉你放在哪里?”
“如果你说了,本太子可以饶你不死。”
他笑了,笑得阴森,眼中满是算计的光。
“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云曦瞳孔猛地睁大。
传国玉玺?
黑水国的传国玉玺?
她脑子里轰然炸开,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上来。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宋氏、云啸天、太子夜景辰,所有人都在找这个东西。
母亲,是因为这个才被害死的。
云曦忍着剧痛,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
她艰难地轻笑着,笑声沙哑破碎,却带着某种讽刺的意味。
“夜景辰,这就是你的目的……”
夜景辰脸色一沉,手上力道更重,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肤里。
“少废话,说!”
云曦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不……知……道……”
夜景辰眼中杀意毕现。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景辰转身,对门外的人吩咐:
“来人,给她上刑。”
“本宫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两个黑衣侍卫走进来,手里拿着烙铁和鞭子。烙铁在炭火里烧得通红,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空气都被烤得扭曲了。
此时的云曦意识开始涣散。
她感觉自己在下坠,坠入无边的黑暗。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片羽毛,飘飘荡荡,找不到着力点。
耳边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曦儿……”
八岁那年,春日的午后。
母亲沈氏坐在梧桐树下,怀里抱着云曦。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母亲脸上镀了一层柔光,她的眉眼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曦儿,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或者消失了……”
母亲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预知的悲伤,手指轻轻抚过云曦的头发。
“记住,一定要去黑水。”
年幼的云曦不懂,仰着小脸问:
“娘,黑水在哪里?”
母亲笑了,眼中却含着泪,泪光在阳光下闪烁。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抱紧云曦,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愧疚:
“曦儿,娘对不起你……”
画面再次在云曦的眼前切换。
还是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的第三个月。
宋氏带着两个婆子,闯进落霞苑。她们的脚步声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曦的心口上。
小云曦蜷缩在墙角,浑身是伤,衣裳破破烂烂,却咬紧牙关不说话。
宋氏一棍子抽在她背上,木棍与皮肉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小贱人,你不说是吧?”
“你娘死前,肯定把东西交给你了!”
这时,云啸天走了进来。
他看着遍体鳞伤的云曦,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曦儿,爹问你。”
他蹲下身,声音温和,却带着试探,眼神里藏着某种贪婪:
“你娘死之前,有没有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小云曦抬起头,看着父亲。
那双眼睛里,曾经的信任和依赖,正在一点点消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没有。”
她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云啸天盯着她看了很久,眼神复杂,最终站起身,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对宋氏说:
“别打死了,留着还有用。”
宋氏冷笑,又是一棍子抽下去,这次更狠,抽得小云曦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小贱人,你最好老实点。”
“否则,你娘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柴房里,夜景辰正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云曦。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某种病态的兴奋:
“你母亲沈氏,是黑水国公主。”
“她手里有黑水的传国玉玺。”
“那是黑水国的国运所系,也是本宫登基称帝的关键。”
“只要拿到玉玺,本宫就能名正言顺地吞并黑水,成为两国之主。”
他俯身,盯着云曦的眼睛,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所以,你最好识相点。”
“说出玉玺的下落,本宫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云曦咬紧牙关,嘴里满是血腥味,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知……道……”
夜景辰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找死。”
他抬手,示意侍卫动手。
烙铁烧得通红,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空气都被烤得扭曲了。侍卫拿着烙铁,一步步逼近云曦,每一步都像死神的脚步。
就在这时。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凛冽的杀意,像一把出鞘的剑。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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