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几道熟悉的身影穿过永恒界域边缘的流光,朝着观礼平台快步走来。
为首者正是张明远,他身后跟着林玄、赵铁柱、李玄舟、林东、王嫣然,甚至林九也在其中。
他们身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凝重与疲惫,与演武台上那纯粹的力量碰撞氛围格格不入。
“程城主!”张明远率先拱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您回来了。”
程墨微微颔首,目光在他们脸上掠过:“看你们神色,地星这一个月,并不太平。”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何止不太平!”烛龙抱着胳膊,赤瞳中闪过一丝冷芒,“演武台这边看着热闹,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恶心人的东西,都藏在暗处呢!”她显然早就通过蜂族或蝠族的眼线知晓了一些情况。
张明远苦笑一声,上前一步:“程城主明鉴。演武台的设立确实吸引了全球绝大多数觉醒超凡者的目光,也极大地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试图以力犯禁者。规则清晰,奖惩分明,给了他们一个宣泄力量、追求目标的‘合法’途径。这一个月,全球范围内大规模的超凡犯罪、尤其是恶性犯罪事件,确实锐减了八成以上。”
“但是,”林玄接口,声音低沉,“总有一些人,或者一些‘东西’,不会遵守任何规则。他们或自恃能力特殊,或心理扭曲,或干脆就是被骤然获得的力量冲昏了头脑,选择了最阴暗、最卑劣的道路。”
赵铁柱啐了一口,满脸怒容:“妈的!抢劫、绑架、勒索这些都算‘常规’了!关键是那些……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李玄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我们联合华夏特勤局、以及各国新成立的超凡应对部门,一直在进行高强度、高密度的清理和追捕。难度很大。这些败类非常狡猾,行踪诡秘,反侦察意识极强,而且手段往往极其残忍,不留活口。他们很清楚,一旦暴露在演武台或者官方的视野下,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
“林默那边压力也很大,”王嫣然秀眉紧蹙,“既要维持国家机器的稳定运转,应对全球格局剧变带来的外交和经济冲击,又要抽调大量资源用于超凡治安和内部筛查。信仰浅薄者和疑似他信者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现在又……”
林九沉默地站在后面,眼神锐利如鹰,显然这段时间也没少参与行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煞气。
程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观礼台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沉凝,无形的威压让张明远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所以,”程墨的声音打破了沉凝,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演武台吸引的是明面上的‘武者’,而你们,一直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蛆虫’。”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是的,城主。这一个月,我们和各国同行,手上都沾了不少血。但……”
他刚要继续详细汇报近期遇到的棘手案件和特殊能力者,话未说完——
“嗡……嗡嗡嗡……”
一阵急促而尖锐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观礼台上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氛围。声音来自张明远的口袋。
张明远脸色微变,立刻掏出特制的加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来自华夏特勤局西北分区指挥中心。这种时候的专线来电,绝非小事!
“抱歉,城主!”张明远歉意地看了程墨一眼,立刻接通,并打开了免提。他知道程墨需要了解第一手情况。
“张处!紧急情况!长安市雁塔区派出所刚刚上报,又发生一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而干练的男声,语速极快,“受害者,女性,25岁,公司白领,昨晚下班后失联,今早被发现昏迷在自家小区附近绿化带内!现场勘查初步判断……是迷奸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困惑:“报案的是最早接触的派出所民警。他们开始根本没往超凡事件上想!因为现场太‘干净’了!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暴力入侵迹象,受害者衣物完整,身上除了迷药残留和……那个痕迹,几乎没有其他外伤!最关键的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受害者被发现时……被精心打扮过!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化了淡妆,涂了口红!衣服也被整理得平平整整!民警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感情纠纷,罪犯有特殊癖好……根本没联想到超凡!直到……我们内部系统一比对,发现这已经是长安市近半个月来,发生的第五起手法几乎完全相同的案件了!”
“第五起?!”张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瞬间铁青。林玄、赵铁柱等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是的!张处!前面四起,因为发生在不同辖区,受害者身份背景各异,加上案发后受害者都出现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记忆混乱,描述不清经过,最关键的是现场没有一丝一毫的超凡能量残留!所以一直被当作普通恶性刑事案件在处理!但这次,雁塔所的值班所长是我们特勤局的线人,他直觉不对,立刻上报了分局!我们调取了前四起案件的卷宗和现场照片……他妈的!”
电话那头爆了句粗口:“一模一样!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失踪时间都在深夜,被发现地点都在相对僻静处但并非荒郊野外,昏迷,无明显外伤,被侵犯……而且!每一个!每一个受害者被发现时,都被精心打扮过!梳头,化妆,整理衣物!就像……就像在完成某种仪式!或者……在展示一件‘作品’!”
“精心打扮……”程墨低声重复了这四个字,平静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星渊在旋转。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织命指尖的命运银丝骤然绷紧,发出细微的嗡鸣。烛龙身上的火星猛地一窜。
“是的!精心打扮!”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绝对不是普通罪犯能干出来的!普通的迷奸犯,要么是暴力发泄,要么是仓皇逃离,谁会花时间、有心思给受害者梳头化妆?!这他妈是变态!是炫耀!是在挑衅!”
“而且,能连续五次作案,手法如此‘干净’,不留任何超凡痕迹,甚至能完美避开城市监控,让受害者事后记忆混乱……这绝不是普通人!张处,这案子必须立刻转交特勤局!不,普通特勤小队恐怕都够呛!我们怀疑……对方的能力可能涉及到精神操控、记忆干扰,甚至更深层次的……玩弄!”
张明远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保护好现场!尤其是受害者!立刻通知医生全力救治受害者,尝试稳定其精神,看能否获取有效信息,以案发现场为中心,最大范围无声搜索,寻找任何可疑的能量残留或精神波动!我马上……”
他话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了他握着手机的手腕上。
是程墨。
张明远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向程墨。
程墨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张明远,越过了泰山,仿佛穿透了空间,投向了那座千年古都——长安。
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电话那头的人,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地点。”程墨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电话那头的嘈杂,也冻结了观礼台上所有的声音。
“长……长安市,雁塔区。”张明远下意识地回答。
程墨微微颔首。
他松开了按着张明远的手,目光扫过织命、烛龙、望舒、句芒,最后落在张明远、林玄等人身上。
“演武台,规则已立,秩序暂安。”程墨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蛆虫,总喜欢在阴暗处滋生,以为能避开阳光。尤其……是这种将暴行视为‘艺术’的蛆虫。”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影仿佛与整个永恒界域的山川地脉融为一体,化神期的浩瀚气息不再内敛,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眸,一股无形的、仿佛能镇压天地万物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泰山区域!
演武台上所有的战斗瞬间停止,所有的喧嚣彻底死寂!无论是挑战者还是镇守者,无论是蜂族还是兔族,全都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
“以守护之名立剑,承渊所向,魑魅魍魉当诛。”
“以永恒之城为誓,凡践踏生灵、玩弄命运者……”程墨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又似亘古寒冰,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当受永寂之刑!”
话音落下,程墨的身影已然从观礼台上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张明远面前,目光如渊:“带路。”
与此同时,织命的银发无风自动,命运长河在眸中奔涌;烛龙咧嘴一笑,赤瞳中燃起焚天之焰;望舒身周月华凝聚,空间泛起涟漪;句芒素手轻抬,点点充满生机的绿芒在掌心汇聚。
她们的身影,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程墨身后。
一股足以令天地变色的肃杀之气,瞬间锁定了西北方向那座古老的城市。
张明远猛地一个激灵,立刻对着还未挂断的电话吼道:“启动最高警戒!疏散案发地周边!通知所有单位,城主……亲临!”
他收起手机,对着程墨重重点头,眼中爆发出决然与希冀的光芒:“是!城主!这边走!”
一行人瞬间化作数道流光,撕裂空间,朝着长安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被无上威严彻底震慑的泰山演武场。
黄金区的紫霆缓缓收刀入鞘,冰冷的螳瞳望向西北天际,低声自语:“永寂之刑……城主,动真怒了。”
蝶后周身五彩霞光流转,轻叹一声,充满悲悯:“玩弄生命与尊严者……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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