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回过神时，眼前已然是从闪烁的霓虹灯变成了蓝天白云，不远处古朴的飞檐、青石板路在阳光下铺成一幅素净的画面。
比起赛博空间里闪烁的霓虹以及冰冷的金属，少了几分繁华，却多了几分让人安宁的气氛。
这就回来了？
张凡环顾四周，操场的围栏、墙根的野草，甚至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都和进入空间前一模一样。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再像前三年那样难熬了。
指尖微动，蔚蓝色的数据流在掌心一闪而逝，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枪悄然出现在手中。
赛博空间的具现功能比想象中方便：大型装备需要预先选定投放点隔空投射，而手枪、步枪这类单兵武器，只需一个念头就能直接出现在身上。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只能存放空间产出的东西，现实里的物件带不进去，但对他而言，这点限制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掂了掂手中的枪，迈尔斯的提议不禁又在脑海里浮现。
对于迈尔斯的计划，张凡没有直接答应，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心动了。
此时的华国确实不是最优选择，军阀混战、外强环伺，稍不注意就会卷入漩涡，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若让迈尔斯带些人去美国，凭她的能力，加上有赛博空间加持，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年内就能站稳脚跟。
等那边根基稳了，到时候再借美国的势反在华国的自己，这样一来张凡不仅借了公司的势，还可以借着美国这个官方大旗帮他掩饰一些赛博武器的来历。
真不是张凡崇洋媚外，主要是这年头风气就是这样，对于来历不明的先进武器，张凡完全可以直接推到美国官方的身上。
别问，问就是美国最新出产的，不信你问他们自己去？
什么？人家也不知道？
那肯定是你问的人资格不够！
到那个时候，不开玩笑讲，恐怕金陵的某个家伙做事前都得看他的脸色。
不过其中唯一的难题，就是该怎么跟胡大解释自己突然冒出的 “洋背景”。
毕竟自己也算是胡大从小看着长大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出，别人姑且还好糊弄，胡大可不行。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收起手枪，张凡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学堂。
今天是期末最后一天，学生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安淑珍考完试刚出教室门便被他父亲接走了。
想起安父看自己时那防贼一般的眼神，张凡不禁暗叹一口气。
天地良心，他真没惦记那棵 “白菜”，偏偏对方总往他跟前凑。
不过他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换作任何父亲，得知上小学的女儿可能早恋，怕是早炸锅了，安父没当场发作已经算是克制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因此给他换个座位，最好能针对他直接最后一排，倒也省的他装的那么辛苦了。
路过石桥时，张凡随手将口袋里的铁片丢进河里。
阳光洒在水面，泛起细碎的波光，那点铁片连涟漪都没激起多大。
确实，一把破铁片既护不了命，也给不了底气，以后该靠真家伙了。
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回秦府，刚进大门就撞见胡大在门廊下踱步，眉头紧锁。
“你可算回来了！”
胡大见他身影，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迎上来，“国维早就到家了，你咋耽搁到现在？”
“去同学家玩了会儿。” 张凡笑着编了个理由。
“你这孩子，” 胡大语气里带着埋怨，却难掩关切，“去别人家好歹先回个话，我左等右等不见你，心都悬着。”
“我先回屋了！” 张凡没接话，丢下一句就闷头往自己房间跑。
咣当！
木门被轻轻带上。
“这孩子...” 胡大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无奈摇头。
孩子大了，心思多了，也越来越不听管了。
他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个白瓷碗出来，推开了张凡的房门。
屋里，张凡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根笔在纸上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
“这是啥？” 胡大扬了扬下巴。
“没什么。” 张凡一边说一边把草纸放回到抽屉，快步走到餐桌前。
那张纸上写的正是刚刚他和迈尔斯商量的计划大纲，现在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决定。
要知道系统无法提供足够的人员，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依靠这个世界的土着来发展势力，这样一来就需要充足的时间。
以迈尔斯的能力，张凡不怀疑她能否成功，但眼下自己这边的时间可未必充裕，毕竟最近几年这边不算太平，他如果想要能护住胡大等人，光凭自己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他想要的远不是护住胡大那么简单！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了这份资本，不闹一闹天宫，着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行了，吃饭。” 对于张凡的解释，胡大倒也没多想，将碗放到桌上。
毕竟孩子也大了，有时候爱折腾点也实属正常。
张凡掀开碗盖，白米饭上铺满了剥好的虾仁和牛肉，香气瞬间扑鼻。
“好丰盛！” 他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这年头吃肉不易，苏城虽安稳，可外面战火连年，百姓日子越发艰难。
多亏胡大在秦府当差，虽然也受了些影响，但也比逃难的难民强得多。
饭吃到一半，张凡突然抬头：“舅舅，我爹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到这话，胡大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之前带张凡去乡下给父母上香时，他确实提过些旧事，可关于张父的来历，不是他不愿意说，主要是知道的也不多。
“就是好奇，” 张凡仰着脸，眼神里透着孩童的纯真，“你总说我娘的事，却很少提我爹。”
“倒不是不愿说，是我真不了解。” 胡大叹了口气，眼中多了几分回忆之色，
“我只知道你爹是从北边逃难来的，早些年便跟你爷爷奶奶走散了，这兵荒马乱的，这么多年过去，怕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年头，战争造就的孤儿数不胜数，张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哦。” 张凡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米饭。
胡大以为他失落，正想安慰几句，却没看到张凡垂着的眼帘下，眼神已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自己的爹是孤儿？
那这事倒是好办多了！
关于洋背景的说法问题，张凡想着最好能是从直系亲属下手，这样一来后续得到支持也更能服众。
若是直系亲属不行，那到时候再找些旁的，甚至不行的话虚空捏造出来一个也不是不行，反正也不会有人去较那个真。
只是没想到自己父亲的身世还挺凑巧，根据胡大所言来看，自己的爷爷奶奶只是走失，没有确定死亡，那这可是给他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既然万事俱备，那计划倒是也可以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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