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林深收起欠条,站起身。
“现在,带我们去拿钱。”
“大哥,我们真没钱了!骗来的钱都……都花光了!”“黑三”哭丧着脸哀嚎。
“花光了?”
林深低头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没关系。”
“我听说,你们在码头那边,租了个仓库。”
“里面的‘货’,应该比这点钱,值钱得多吧?”
话音落下,“黑三”和“瘦猴”的脸色,惨白如纸。
“黑三”和“瘦猴”的脸上,血色褪尽。
码头的仓库,是他们的命根子。
那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是他们横行霸道的底气。
现在,这个底牌被对方一口叫破。
“没……没有!绝对没有那回事!大哥,你可别听人瞎说!”“瘦猴”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林深甚至懒得再开口。
他只给了李大奎一个眼神。
李大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那笑容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狰狞。
他一把攥住“瘦猴”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扣住那根最细的小拇指,缓缓向外翻折。
“咔。”
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我这人手笨,没什么准头。”李大奎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一不小心,可能就废了。你想试试吗?”
“我说!我全都说!”剧痛和恐惧瞬间摧毁了“瘦猴”的心理防线,他涕泪齐下,裤裆里又是一片滚烫。
“仓库在西码头三号!钥匙……钥匙在三哥的裤兜里!”
李大奎毫不客气地从“黑三”身上摸出了一串油腻的钥匙。
一行人,押着两个魂不附体的骗子,直奔码头。
“哐当——!”
生锈的铁门被拽开,一股混杂着霉菌与灰尘的呛人气息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满了山一样的杂物,在手电筒的光柱下,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坟场。
顾建军带的几个壮汉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唯有林深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他快步走入其中,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他撕开一个麻袋,露出里面成捆的的确良布料,虽然颜色土气,但量足够大!
他踢开一个木箱,几十块劣质电子表叮叮当当地滚了出来,外壳虽烂,但里面的零件却能变废为宝。
光柱的尽头,两台落满灰尘的缝纫机静静地立着,在林深眼中,那不是机器,是两台印钞机!
“搬!”
林深只说了一个字。
“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全部搬上车!”
顾建军找来的都是干活利索的硬手,不到一个钟头,整个仓库就被扫荡一空。
“黑三”和“瘦猴”瘫在地上,看着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家当被蚂蚁搬家一样清空,心都在抽搐,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林深简单估算了一下,这批货的价值,起码在四五千块以上,远超他被骗的钱。
但他要的,从来不只是钱。
他要的是人,是敬畏,是让这片土地上所有心怀鬼胎的人,听到他顾林深的名字,都会腿肚子发软!
“货,我收下了,算是抵你们的债。”
林深走到两个跪着的骗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但是,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大哥!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黑三”磕头如捣蒜,额头在水泥地上砸得砰砰作响。
“放了你们?”
林深笑了,声音很轻。
“可以啊。”
他指着那两台刚被搬上车的缝纫机。
“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就替我做事。”
“做……做事?”两人同时愣住。
“我出布料,你们给我做裤子,就做市面上最流行的喇叭裤。”
林深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一字一句地砸在他们心上。
“每个月,我要五百条。什么时候,你们做出来的裤子,替我还清了那张两千四的欠条,你们就自由了。”
做裤子?
让他们两个在道上耍横斗狠的爷们,去干针线活?
“黑三”和“瘦猴”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林深的眼神骤然变冷:“怎么,不愿意?”
李大奎在旁边,默默地、饶有兴致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愿意!我们愿意!我们一万个愿意!”“黑三”一个激灵,头点得像啄木鸟。
跟手脚全断比起来,踩缝纫机简直是天堂!
“光愿意,还不够。”
林深再次掏出那张血淋淋的欠条,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你们,得找个保人。在邻市道上,找个能镇得住场子,说得上话的人,在这张欠条上签字画押。”
“如果你们跑了,或者偷工减料,我就不找你们了。”
林深蹲下身,拍了拍“黑三”那张肿胀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去找你们的保人,算总账。”
这句话,像一柄淬了冰的重锤,狠狠砸碎了两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釜底抽薪!
这少年不仅要他们的人,还要他们的关系网!
他们完了。
彻底栽在了这个看起来比他们儿子还小的少年手里。
他的心思,比狐狸还深;他的手段,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老江湖,都他妈的狠!
一个星期后,卡车满载而归。
当赵美兰看到那满满一车的货物,以及那份由邻市一位道上大哥亲笔画押的血手印协议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看着自己那个才十几岁的儿子,虽然满脸风尘,眼神疲惫,但那挺直的脊梁和沉静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他不仅把钱追了回来,还带回了一座金山。
他不仅出了气,还收服了两个恶人,甚至搭上了邻市的关系。
这份手段,这份心性……
“干得好。”
赵美兰看着儿子,声音有些干涩,却是由衷的赞叹。
这是她第二次,如此郑重地肯定他。
林深迎着她的目光,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到喉头,最后却只化作了简简单单的一声。
“妈。”
“我回来了。”
这一声“妈”,无比自然,无比真诚。
赵美兰的心,猛地一颤。
那一声“妈”,像一把钥匙,捅开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锁。
她知道,横亘在他们母子之间那道无形的冰墙,从这一刻起,开始碎裂了。
这次邻市之行,彻底奠定了林深在顾家的核心地位。
顾建军和顾建国看他的眼神,除了亲近,更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陈小兰更是把他当成了活财神。
林深也毫不客气地当起了这个家的“二把手”。
他将布料交给被他安置在城郊一处废弃仓库的“黑三”和“瘦猴”,勒令他们即刻开工。
又将电子表零件分给晚秋,让她带着几个手巧的邻家女孩,在家里做起了组装的活计。
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下,井井有条地运转起来。
但他很清楚,喇叭裤和电子表,只是原始积累。
他要的,是更大的生意,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而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自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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