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的指尖在身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内心的挣扎几乎要溢于言表。实验室里那些未完成的研究、被扣押的样本，还有无数等待救助的被标记之人的脸庞，在他脑海里反复闪过，最终压过了对秘密暴露的顾虑。
“可以，但我只说确认的细节。”他抬眼，目光锐利地锁定女人，“标记出现在一个月前，那晚我参加一场商业酒会，意外碰到了一个处于易感期的Enigma。我被他的信息素诱导，也进入了易感期，最后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标记了我。对方根本控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全程带着失控的压迫感。”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我虽没看清样貌，但能感觉到对方年纪和我差不多，可实力又远超我，我只能被迫撤离。残留的信息素很淡，只记得是甜香型的花香味，具体是什么花，记不清了。”
女人听完，指尖摩挲衣袖的动作一顿，眉峰微蹙，目光在他颈后标记处停留片刻，语气笃定：“不清醒状态下标记、控不住信息素却有碾压S级Alpha的实力、成年人......沈总，标记你的不是普通Enigma，应该是二次分化的Enigma。”
沈文琅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Enigma的核心优势是对自身信息素的绝对掌控力，成熟期的Enigma绝不会在失控状态下标记他人。”女人解释得条理清晰，“若年纪和你差不多，却有远超同龄人的实力，还无法掌控信息素，只能是二次分化。第一次分化大概率是Alpha或omega，后续二次分化为Enigma，才会出现‘实力达标但掌控力滞后’的矛盾状态。你知道普通人的分化期，年纪一般在8-13岁，基本不存在成年后才首次分化的可能性。”
二次分化？沈文琅心头一震，正欲追问，脑海里却突然像被惊雷劈中，那些模糊的熟悉感瞬间炸开，眼前这张脸，眉峰的弧度、眼尾的挑度，还有脖颈处那道浅疤，与记忆里那个女人的模样完美重合！
他瞳孔骤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是你……林晚？！”
女人脸色骤变，周身的平静瞬间碎裂，眼底翻涌起震惊与慌乱，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脖颈的疤痕。
“不可能！”沈文琅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极致的错愕，“当年你和沈钰出轨，被我爸爸一枪打中心脏！我亲眼看到你倒在血泊里，后来我爸就因为故意杀人入狱了，后来他还因此死在了牢里，你怎么会活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8岁那年的枪声、飞溅的血迹、林晚倒在地上的身影，还有应翼被警方带走时的背影，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如同昨日。可眼前的林晚，明明活生生站在这里，连说话时尾音的轻颤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沉静：“应翼那一枪确实击中了我，但没夺走我的命。”她避开沈文琅追问的目光，语气坚决，“当年有人暗中送我出国抢救，帮我伪造了死亡的假象，但这个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不是沈钰？”沈文琅愣住，随即更显激动，“那你假死的理由是什么？一个omega怎么会变成‘破晓’负责人？我爸入狱真的是因为你吗？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当年我假死，有必须这么做的苦衷；你爸爸应翼入狱，也不是你知道的故意杀人那么简单。”林晚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拒绝透露更多，“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当年的林晚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二次分化后的Enigma。但这些事的真相，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时机未到。”
沈文琅浑身冰冷，胸腔里翻涌着愤怒与疑惑，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林晚：“那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找我合作？还有，标记我的人是不是你？！”
“标记你的人不是我。”林晚终于正面回应，语气缓和了几分，“你说的甜香型花香信息素，和我的完全不同。不过你放心，‘破晓’手里有一份加密的Enigma名册，涵盖了全球已登记和未登记的二次分化者信息，我会立刻让人根据你描述的特征排查，有进度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是你？那你这些年藏在哪里？为什么现在才现身？”沈文琅不肯退让，一连串的疑问几乎要将他逼疯。
林晚不再回应，转身就要离开：“实验样本和数据，我明天会派人处理。内鬼的事你多留心，列昂那边不会善罢甘休。至于当年的事和标记你的人，等我查到线索，自然会找你。”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沈文琅站在原地，甜香花香与焚香鸢尾的气息交织弥漫，父亲的秘密、林晚的假死与二次分化、应翼入狱的隐情，还有那枚神秘的二次分化的Enigma标记，无数谜团缠绕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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