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曾一度以为,自己精心调整的策略正在显效。
他收敛了实验室里的冷硬与严苛,尝试换上更柔软的针织衫,语气放缓,甚至破天荒地用“奖励”作为诱饵。
他观察到,路上“偶遇”时,时苒不再像受惊的兔子般立刻躲闪,而是会怯生生地、飞快地抬眼看他一下,细声细气地喊一声“江老师”或“学长”。给他发的消息里,偶尔也会夹杂一两个系统自带的、蠢萌的猫咪或兔子表情包。
这些微小的变化,像黑暗中零星的火花,点燃了江叙心中的希望。
她是不是……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了?
是不是终于对他那套“怀柔政策”有了反应?
就像精密实验中对变量进行微调后,终于观测到了预期的趋势。
他几乎要说服自己,再努力一点,再耐心一点,这只总是缩在壳里的小乌龟,迟早会完全信任地爬出来,被他牢牢把握在手中。
他沉浸在自我构建的、即将成功的幻觉里。
然而,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陆屿喑。
那个头脑简单、只会凭借原始冲动和阳光外表示好的蠢狗,动作快得超乎他的想象。
在他还在谨慎地调整“实验参数”,试图温水煮青蛙时,陆屿喑已经以一种野蛮的、不讲道理的方式,直接撞开了时苒的心门,成为了她所谓的“随时男友”。
“随时男友”?
多么可笑又亲密的称谓!这意味着时苒允许他存在于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享有他江叙梦寐以求的特权。
暑假的到来,更是将这种亲密关系推向了极致——同居。
当这个消息通过某种途径传入江叙耳中时,他正站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四周是冰冷的仪器和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一股狂暴的、几乎要撕裂胸腔的怒火猛地窜起,瞬间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砰!”
一声闷响,裹挟着无法宣泄的妒恨,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旁边坚硬的金属实验台上。
指骨与冷铁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台面。
可他感觉不到痛。
手上的刺痛,远不及心脏被碾碎般的万分之一。
他恨。
恨陆屿喑的趁虚而入,恨他的捷足先登。
但更恨的是他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时苒面前犹豫,为什么要愚蠢地以为温和的手段更能打动她?
他明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更快地得到她,却偏偏选择了最慢、最迂回的一种,结果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他了解时苒。
以她那贫瘠得像沙漠一样的社交经历,陆屿喑很可能就是她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深入接触的异性,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吻她、第一个彻底占有她的人。
这个认知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
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想要靠近和掌控的人,却被别人如此轻易地、全面地拥有了。
心爱之物被夺走的痛苦和强烈的占有欲交织,让他彻夜难眠。
即使偶尔因为极度疲惫而昏沉睡去,梦境也全然被时苒占据。
是她害羞时低垂的睫毛,是她胆怯时攥紧的衣角,是她偷偷瞪他却又不敢被他发现时,那双清澈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生动的埋怨……
还有,更多是他想象出来的、旖旎又疯狂的画面——她被剥去所有衣物,不着一物地在他面前,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肢,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无助地、只能依赖地望着他……
他好像入魔了。
理智的弦在崩断,冷静的外壳下,是汹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黑暗欲望。
他必须得到时苒。
不惜任何代价。
如果无法让他们分开……那么,就算他加入其中,共享这份“所有权”,他也无所谓。
他无法容忍自己被彻底排除在外,无法想象时苒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看着手上已经凝结但依旧狰狞的伤口,江叙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新学期,很快就会开始。他的“实验课”,还远未结束。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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