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家像沉没的星舰,只有书房泄出微弱蓝光。时知意端着热牛奶推门时,马嘉祺正对着满墙分镜图蹙眉,右手无意识转动着已经凉透的咖啡杯。共感里漂浮着破碎的意象:搁浅的鲸、断线的风筝、还有她上周随手画在剧本边缘的羽毛。
「第三幕的转场始终卡住。」他接过牛奶时指尖微颤,杯沿立刻泛起涟漪,「明明该是希望萌发的时刻...」
时知意触碰分镜图上枯萎的藤蔓,共感里突然漫起她童年种向日葵的记忆。当她描述种子顶开碎土的瞬间,马嘉祺突然抓过稿纸涂抹,新画的嫩芽正穿透阴霾。
创作瓶颈化作深夜长谈。他们从《回响》的隐喻聊到希腊悲剧,马嘉祺说起第一次登台前躲在幕布后发抖,时知意共鸣到当年艺考时手心的冷汗。当话题转向故乡,共感里浮现奇异的叠影:山城的台阶与江南的石桥在夜色中交融,两棵遥远的树通过地底根系传递养分。
「有时候觉得,」他忽然用咖啡渍在桌面画星轨,「共感是命运补偿给孤独者的礼物。」
这句话让时知意想起母亲病榻上的呢喃:「囡囡,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书房门被悄悄推开缝隙。六个影子叠在走廊偷听,刘耀文手里的薯片袋发出脆响。当时知意说到「用星光缝合伤口」的构思,丁程鑫的旧伤突然在共感里发烫——那是种被理解的暖痛。
「要不要试试这个?」严浩翔举着录音笔走进来,「刚才的对话比任何台词都真实。」
八个人挤在书房地毯上回放录音,发现每段沉默都藏着多重心跳。当播到「补偿的礼物」时,宋亚轩突然在共感里投放画面:他们第一次发现能同步感知到她情绪的那天,七个人躲在练习室傻笑了整个下午。
晨光浸透窗纱时,新剧本诞生了。马嘉祺在扉页写:「致我们的显影液——当你出现,所有模糊的情感都显影为星辰。」
时知意摩挲着纸页,在共感里捕捉到七份相似的悸动。那种感觉就像暗房里的相纸,终于在合适的化学试剂里浮现出期待已久的影像。
深夜两点十七分,时知意被小腿撕裂般的抽痛惊醒。这不是她久坐写作的肌肉酸痛,而是通过共感传来的、带着陈旧伤印记的锐痛——丁程鑫的旧伤又发作了。
她扶着墙壁挪向厨房,却在转角撞见令人心碎的画面。少年正单脚撑着冰箱门,额发被冷汗浸湿,咬着唇翻找药柜。月光把他颤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折翼的鹤。
“左边抽屉最深处,”她轻声开口,递出准备好的冰袋,“蓝色那盒凝胶,需要帮忙吗?”
丁程鑫怔怔望着冰袋上凝结的水珠,突然笑出声:“我们这样...像不像恐怖片里被诅咒的连体婴?”笑声牵动伤处,他倒抽冷气时,时知意的小腿也跟着抽搐。
当她跪下来帮他涂抹药膏时,听见他沙哑的问句:“你总是这样...通过我们感受整个世界吗?”
药效发作的间隙,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夜景。丁程鑫忽然指向左膝的疤痕:“三年前升降台事故留下的。那时候每晚疼得睡不着,就对着窗外数飞机。”
时知意将温水推过去:“现在呢?”
“现在...”他转动玻璃杯,“现在疼痛里会混着蜂蜜水的甜味,还有你改剧本时翻纸页的沙沙声。”
这句话像钥匙打开了什么。
他忽然说起小时候练舞的经历,那些她曾在共感里模糊触碰过的记忆,此刻有了具体的形状——舞蹈教室木地板的纹路,把杆上斑驳的漆痕,还有母亲总在课后准备的、总是被打翻的绿豆汤。
一阵声响,转头一看,其他人都都出现在他们面前,贺峻霖:“嘿嘿~丁哥,小时姐姐,你们大晚上的聊啥呢?”
宋亚轩:“就是呀丁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也感受到一点了,我们一起嘛,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
其他人默契的围坐一起。
丁程鑫:“你们……我刚想问被你们打断了,你们出现的时候真是刚刚好啊。”
马嘉祺:“没事的,丁哥,你现在也可以说呀,我们一起。”
严浩翔、张真源、刘耀文异口同声的说:“就是呀,丁哥,我们可以一起呀!”
丁程鑫:“小时,我们还可以继续聊嘛?”
时知意:“可以的,丁哥没问题,刚好我也很好奇你想问我什么。”
丁程鑫:“你母亲...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时知意指尖发颤——他竟从那些零碎共感里拼凑出了真相。
贺峻霖:“哎呀,小时姐姐,没事的,你想说就说哦。”
时知意:“没事的,她去世五年了。”
宋亚轩笑着开口道:“小时姐,别担心爱你的人会变成星星守护你的。”
时知意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没有那么沉重。
这句话出口时,北斗七星正好从云层后显现。
贺峻霖道:“是啊,小时姐,抬头看星空,有惊喜。”
说完,大家都抬头仰望天空,她讲述那个教她认星图的雨夜,讲述医院消毒水味道如何淹没星光,最后轻声说:“所以现在每次通过共感看到你们的记忆,都觉得...像是星星在继续照亮我。”
丁程鑫忽然起身翻找储物柜,抱来满是灰尘的天文望远镜:“刘耀文买来追星的,现在正好...”他组装镜筒的手在抖,“正好可以用来追真正的星星。”
当木星条纹出现在视野里时,另外六个少年抱着毯子和热可可围坐过来,严浩翔手里还拿着她童年照片的素描——那是刚从共感里捕捉的画面。
“要不要...”马嘉祺将热可可递给她,“要不要看看我们记忆里的星空?”
自那夜起,某种坚冰开始消融。宋亚轩会把未发布的新歌demo通过共感同步给她,张真源练琴时总穿插她喜欢的《月光奏鸣曲》。直到某个周末的深夜,七个人轮流将记忆碎片铺陈在她意识中——马嘉祺七岁时空荡的舞蹈室,镜子映出磕破的膝盖;
严浩翔初到重庆时蹲在天台写的谱子,音符里还带着潮湿的乡愁;
贺峻霖童年夏夜的屋顶,银河像打翻的碎钻洒满天幕...
时知意蜷在沙发毯里,任由七段人生在神经末梢奔涌成河。当最后一段记忆消散时,她发现膝盖上多了条毛毯,七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星群。
时知意忽然明白——原来最深的亲密,是连孤独都能被接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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