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资本的百亿星币到账后，三合财团的账面上瞬间多出了一串天文数字。山鸡盯着财务报表上的零数了三遍，最后还是放弃了：“妈的，这么多钱怎么花？买星星玩？”
包皮更实际：“鸡哥，咱们可以先买下整个铜锣湾！把夜市扩大到全地球！”
就在兄弟们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时，白瑾带来的那只三尾猫助理——它自称“喵教授”，虽然没人知道一只猫怎么当教授——正在月球基地的实验室里，对着三合财团的技术库大呼小叫。
“这种量子纠缠通讯技术居然还在用单向加密？太原始了！我们三万年前就淘汰了！”喵教授用爪子在全息屏幕上戳戳点点，“还有这个反物质电池，能量转化效率才92%？我们的初代产品都有95%！”
李哲被这只猫说得面红耳赤，但不得不承认，寰宇资本带来的技术确实领先了几个世代。
“那...喵教授有什么改进建议？”李哲虚心求教。
“简单！”喵教授跳到控制台上，三根尾巴像天线一样竖起来，“首先，把量子通讯升级到‘意识同步’级别，不用说话，一想就能传讯。其次，反物质电池可以引入维度压缩技术，把一颗恒星级别的能量压缩到拳头大小。最后...”
它顿了顿，猫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们想不想看看，寰宇资本真正的核心技术？”
陈默正好走进实验室：“什么核心技术？”
喵教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一只猫压低声音的样子很滑稽）：“维度农场。”
“维度农场？”陈浩南皱眉，“养什么的？”
“养概念。”喵教授的眼睛里星河旋转，“比如‘幸运’这个概念，在第四维度是一种可种植的能量作物。再比如‘灵感’，在第七维度像蘑菇一样生长。还有‘希望’、‘勇气’、‘爱’...这些抽象概念，在更高维度都是实实在在的资源。”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山鸡挠头：“猫教授，你是不是昨天偷喝了我的酒？概念怎么种？难道把‘幸运’种子埋土里浇水，就能长出幸运来？”
“差不多！”喵教授认真点头，“不过不是在土里，是在维度裂隙里。需要特殊的技术和设备...最重要的是，需要‘概念种子’。”
“概念种子哪里来？”陈默问。
“从智慧生命的集体意识中提取。”白瑾从门外走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三合财团的工作服，“每个文明在发展的过程中，都会产生独特的‘概念场’。比如地球文明，你们的‘家国情怀’、‘集体主义’、‘逆境求生’这些概念非常浓郁，都是优质的种子来源。”
她调出一份数据：“寰宇资本在三千个星系运营着维度农场，种植各种概念，然后卖给需要的文明。比如有些文明缺乏创造力，我们就卖‘灵感蘑菇’；有些文明陷入绝望，我们就卖‘希望之光’。这是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包皮眼睛亮了：“那咱们岂不是可以种‘发财树’？每天摘点钱下来花？”
喵教授翻了个白眼（如果猫有白眼的话）：“低俗！‘财富’这个概念太庸俗，维度农场不种。我们种的都是正面、积极的概念。”
陈默却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如果概念可以种植和买卖，那是不是也可以...盗窃？”
白瑾和喵教授的脸色同时变了。
“你怎么知道？”白瑾盯着陈默。
“猜的。”陈默说，“既然有价值，就一定会有人动歪心思。而且你们刚才提到‘概念种子’来自智慧生命的集体意识...如果有人大量窃取一个文明的概念种子，会怎么样？”
喵教授的毛都竖起来了：“那这个文明就会失去对应的特质！比如被偷走‘勇气’，整个文明都会变得懦弱；被偷走‘希望’，就会陷入绝望。这是比物理毁灭更可怕的掠夺——文明会活着，但会变成行尸走肉。”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所以，”陈默缓缓道，“湮灭教派攻击我们，可能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盗窃地球文明的概念种子？”
“很有可能。”白瑾脸色凝重，“地球文明在短短时间内从一级文明跃升到准三级文明，而且形成了独特的技术共享模式，这种‘文明奇迹’会产生极其珍贵的概念种子。如果被湮灭教派偷走...”
“他们会用来做什么？”陈浩南问。
“增强自己，或者...卖给其他文明。”白瑾说，“黑市上，一个高级文明的概念种子，价值超过一颗资源星。”
陈默立刻下令：“摇篮，全面扫描地球的意识场，看有没有异常的能量流失。”
“正在扫描...发现异常！”摇篮一号的声音带着震惊，“地球意识场在最近三个月内，出现了十七处微弱的能量泄露点！泄露方向都指向银河系外的一个坐标！”
全息星图放大，锁定了一个遥远的位置——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恒星、行星的虚空区域，但在维度层面，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概念黑洞”，正在吞噬从各个方向流来的意识能量。
“那是湮灭教派的‘概念收割站’。”白瑾认出了那个结构，“他们在窃取整个银河系的概念种子！地球只是目标之一！”
真相大白。
什么收购、什么投资，都是表象。湮灭教派真正的目的，是盗窃地球文明最宝贵的特质。
“能阻止吗？”蒋天生问。
“能，但很难。”喵教授用爪子操作着数据，“概念盗窃是通过维度裂隙进行的，常规手段检测不到。要阻止，我们必须建立‘概念防护网’，那需要...”
它看了看白瑾。
白瑾咬牙：“需要启动寰宇资本的最高防御权限——‘文明圣域’。但那个权限五万年才能用一次，上次使用是为了保护一个即将被混沌吞噬的古老文明。”
“代价是什么？”陈默问。
“消耗我们积累的所有概念储备，而且启动后，寰宇资本在三千年内无法再进行任何维度农场运营。”白瑾说，“董事会绝对不会同意。”
“如果...”陈默看着白瑾，“如果被窃取的概念中，有你们最想得到的那个呢？”
“什么意思？”
“你们投资三合财团，是为了‘可能性’这个概念，对吧？”陈默分析，“如果湮灭教派偷走了地球文明的‘可能性’，那你们五十万年的等待就白费了。”
白瑾愣住了。
喵教授跳起来：“他说得对！地球文明的‘可能性’是宇宙级别的珍稀概念！如果被偷走，我们损失的不只是投资，是整个宇宙的未来可能性！”
权衡利弊后，白瑾做出了决定。
“启动文明圣域。责任我来承担。”
文明圣域的启动过程，壮观得难以形容。
首先是寰宇资本在三千个星系的维度农场同时关闭，所有储存的概念能量通过超维通道汇聚到太阳系。
那些能量在真空中凝结成一片片发光的“叶子”——有代表勇气的金色叶片，有代表智慧的银色叶片，有代表爱的粉色叶片...无数叶片组成一个巨大的光之树，将整个太阳系包裹在内。
接着，光之树的根系扎进地球的意识场，与地球盖亚连接。地球妈妈温柔地接纳了这些外来能量，用她的力量将其转化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屏障成型的瞬间，那十七处概念泄露点同时关闭。
遥远的虚空区域，湮灭教派的概念收割站突然停止运转。
“成功了！”喵教授兴奋地抓挠控制台，“概念盗窃被切断了！”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文明圣域的启动，像黑暗中的灯塔，吸引了宇宙中更多存在的注意。
几乎在屏障成型的同一时间，三合财团收到了十七条通讯请求——来自十七个不同的超级文明。
第一条来自“永恒帝国”：“检测到圣域级防御启动。请解释原因，否则视为对宇宙平衡的威胁。”
第二条来自“知识圣殿”：“圣域技术为全宇宙共享遗产，请开放技术细节供研究。”
第三条来自“生命花园”：“如此大规模的概念汇聚，会对宇宙意识场造成扰动，请立即停止。”
...
十七条通讯，十七条质询。
三合财团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这下麻烦了。”蒋天养苦笑，“咱们像在森林里点了堆篝火，把所有的野兽都引来了。”
白瑾却异常冷静：“意料之中。文明圣域是宇宙级的技术，一旦启动就会引发关注。关键是怎么应对。”
她看向陈默：“你是三合财团主席，现在大家都看着你。”
陈默沉默片刻，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回复所有通讯：三合财团将于三天后召开‘宇宙文明安全峰会’，邀请所有感兴趣的文明参加。地点...就设在月球基地。”
“你疯了？”山鸡叫道，“把那么多外星大佬请到家里来？万一他们联手抢咱们怎么办？”
“不会。”陈默摇头，“越是高级的文明，越在乎规则和面子。公开邀请，公开讨论，反而最安全。”
“那会议主题是什么？”陈浩南问。
“讨论如何建立‘宇宙概念保护公约’。”陈默眼中闪过光芒，“既然概念盗窃已经成为一个普遍问题，那我们就把它摆到台面上，制定规则，建立秩序。”
这个提议太大胆了。
但白瑾第一个支持：“好主意！把危机变成机遇！如果真能建立起这样的公约，三合财团就能从被保护者，变成规则的制定者！”
喵教授也兴奋了：“那我得去准备资料！我这三万年收集的概念学论文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月球基地被改造成了能容纳上万名代表的超级会场。为了保证各种形态的文明代表都能舒适参会，摇篮一号设计了上百种不同的环境区域——从零下两百度的液态甲烷区，到上千度的高温熔岩区，甚至还有专门给能量生命体准备的纯能量场。
会议当天，月球轨道上停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船。永恒帝国的黄金战舰，知识圣殿的晶体方舟，生命花园的植物飞船...每一艘都代表着宇宙中的一个顶级势力。
三合财团这边，陈默作为东道主，穿上了特制的礼服——融合了地球中山装和寰宇资本制服的样式，既庄重又不失特色。
山鸡和包皮负责安保，两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外星大佬，腿都在发抖。
“鸡哥，那个...那个是不是传说中能一口吞掉恒星的‘虚空鲸’？”包皮指着远处一个巨大的阴影。
“好像是...”山鸡咽了口唾沫，“它要是饿了，咱们月球不够它塞牙缝的。”
“放心。”白瑾走过来，“虚空鲸文明是素食主义者，只吃暗物质。”
会议正式开始。
陈默站在主会场中央，面对来自上千个文明的数万名代表，毫不怯场。
“各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讨论一个关乎所有文明未来的问题：概念安全。”
他调出数据：“根据寰宇资本的统计，过去一万年里，宇宙中发生了至少三百起大规模概念盗窃事件。被盗走的包括‘创造力’、‘好奇心’、‘团结精神’等核心文明特质。这些盗窃行为，比物理掠夺更隐蔽，也更致命。”
永恒帝国的代表——一个全身覆盖金色装甲、有三米高的巨人——沉声问道：“证据呢？”
陈默展示了地球概念泄露的数据，以及湮灭教派概念收割站的影像。
现场哗然。
知识圣殿的代表，一团漂浮的发光几何体，发出嗡嗡的声音：“这些数据...确实惊人。但如何证明是盗窃，而不是自然流失？”
“自然流失不会形成如此规整的流向。”白瑾接话，“而且我们追踪到了盗窃者的身份：湮灭教派。”
提到这个名字，很多文明代表的反应都很强烈——显然，他们都吃过湮灭教派的亏。
生命花园的代表，一个由无数花朵组成的人形，用空灵的声音说：“我们花园的‘生长意志’在三年前被盗走一半，导致新生代植物全部枯萎。如果真是湮灭教派所为...”
“是我们所为。”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全场瞬间安静。
会场入口处，三个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他们看起来像人类，但身体像是用阴影构成，边缘在不断消散和重组。
湮灭教派的代表，居然敢来？
为首的黑影走向会场中央，所过之处，光线都变得暗淡。
“概念盗窃？”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我们称之为‘概念回收’。宇宙的资源是有限的，低等文明不配拥有珍贵的概念。回收这些概念，重新分配给更值得的文明，这是宇宙的净化。”
这番歪理让所有文明代表都怒了。
但黑影接下来的话，让气氛更加紧张：“而且，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提出一个正当要求：三合财团必须交出‘可能性’的概念种子。这个概念的能级太高，地球文明无法驾驭，强行持有会导致宇宙意识场失衡。”
他指向陈默：“如果你拒绝，我们将启动‘概念湮灭协议’，直接抹除地球文明的所有概念特质。届时，人类会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文明将停滞不前。”
赤裸裸的威胁。
会场里，很多文明代表都沉默了。湮灭教派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为了一个地球文明得罪他们，值得吗？
就在气氛僵持时，陈默突然笑了。
“你说‘可能性’的概念能级太高，我们无法驾驭？”
“当然。”
“那你怎么解释，”陈默缓缓道，“在概念防护网启动之前，我们已经用‘可能性’这个概念，完成了从一级文明到准三级文明的跃升？”
黑影愣了一下。
陈默继续：“而且，如果‘可能性’真的无法驾驭，为什么在概念防护网启动后，地球文明的发展速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
他调出实时数据——就在会议进行的这几个小时里，地球科学家又取得了三项技术突破，艺术领域诞生了七部杰作，甚至连普通人的幸福指数都在上升。
“事实是，”陈默看着黑影，“‘可能性’在地球文明手中，不仅被驾驭了，而且被发扬光大了。反倒是你们，打着‘概念回收’的旗号，实际上是在扼杀宇宙的多样性。”
他转向所有代表：“各位，宇宙之所以精彩，不是因为所有文明都一样，而是因为每个文明都不同。如果让湮灭教派继续他们的‘概念回收’，最终宇宙会变成什么？一片整齐划一的死寂之地吗？”
这番话引起了共鸣。
永恒帝国的代表第一个表态：“我们支持建立概念保护公约。文明特质不容侵犯。”
知识圣殿的代表也发声：“知识应当共享，但概念应当自生。支持公约。”
生命花园、星际联盟、机械神国...一个个文明代表相继表态。
湮灭教派的三个黑影被孤立了。
“你们会后悔的。”为首的黑影冷冷道，“没有概念回收，低等文明的垃圾概念会污染整个宇宙。我们走。”
他们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
但陈默知道，这事没完。
会议继续进行。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各文明代表共同起草了《宇宙概念保护公约》草案，核心内容包括：禁止任何形式的强制性概念交易，建立概念盗窃举报机制，成立“概念安全理事会”等。
三合财团作为公约的发起方，获得了理事会五个常任席位之一。
会议结束时，白瑾对陈默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个概念公约，可能会改变宇宙的未来。”
“还没结束。”陈默看着星空，“湮灭教派不会善罢甘休。而且...”
他想起星璃残留信息里的那句话：寰宇资本想要的，是整个宇宙的...
是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
但至少现在，地球文明获得了一段宝贵的喘息时间。
月球基地的庆祝晚会上，各文明代表难得地放下架子，一起狂欢。
虚空鲸代表在泳池里喷水柱玩，生命花园的代表在教大家跳舞，就连永恒帝国的金色巨人，都在尝试地球的火锅——虽然他的金属舌头尝不出味道。
山鸡喝醉了，非要教喵教授唱KtV。
“来！跟我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喵教授生无可恋地被拎着爪子摇摆：“我是猫！猫不唱歌！”
“都一样都一样！你看绚都唱了！”
绚确实在唱歌，而且唱得很好。她的歌声里，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东西——那是在地球生活后，获得的“真实感”。
陈默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星空依旧深邃，但此刻看起来，少了几分寒意，多了几分...可能。
是的，可能性。
这个概念，现在正牢牢地握在地球文明手中。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可能性，变成现实。
路还很长。
但至少今晚，可以暂时放松。
窗外，烟花绽放。
那是用概念能量制造的烟花，每一朵都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字：
“和”。
和平的和，和谐的和。
陈默笑了。
也许，这就是宇宙最终的意义。
不是征服，不是占有。
而是...和而不同。
星空下，地球温柔地旋转。
而新的篇章，已经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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