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慢热,文笔细腻,史诗风西幻文,甜文无虐,全程有脑高甜不降智,纯爱,世界观宏大。)
(【作家有话说】里有糖豆人设图)
【勇者的称号无关血脉,无关命运,无关信仰和一切不可预知的神圣事物,它本就源自于广大民众的支持与拥护,它从民众之中诞生,承担着属于“勇者”的使命。】
【我很荣幸能够以这一身份领导泰卡斯的子民战胜种种艰苦与外敌,将人族的命运从消亡的边缘挽救回来。
不过,也是时候告别了,时代的发展已经不再需要“勇者”指引前进的方向,崭新的时代就在不远的明天。】
【这个美丽的世界,终究属于你们......】
——节选自《勇者圣言录·末卷·告全体同胞书》
......
林间的清晨总是格外宁静,晨风带着森林的清冽气息拂过屋檐下的藤蔓。露珠在叶片上滚动,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高大英俊的男人倚在榉木摇椅上,半阖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粗糙的指节随意叩着扶手。
屋前小院干净利落,角落堆着整齐的柴垛,一切都透着主人的有条不紊。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蒂尔】,这个名字不像这个世界该有的,似乎承载着过去的重量。
但在这里,它只是一个简单的标识。
即使慵懒,男人身形依旧挺拔舒展,目光平和却能穿透人心,带着阅尽千帆后的包容与智慧。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偶尔会闪过一抹不属于这个宁静村庄的锐利光芒。
岁月对他格外宽容,自称年逾古稀的脸孔看起来不过二十许,只有浅淡笑纹。
若非那双眼眸中沉淀的沧桑,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他享受着远离喧嚣的平静:劈柴、煮茶、照料药圃。
村民们视他为温和可靠的长者,乐于分享蜂蜜与茶,倾听烦恼。
森林的鸟鸣虫唱是他生活的节奏,这份与世无争的宁静如清泉般滋养着他。
前世的青年躺在病榻上同命运做永不屈服的抗争,而如今,男人在历经风雪之后,又重新归于了安详宁静。
木篱笆外,粉蔷薇花墙剧烈晃动,花瓣如雨纷落。
动静大得惊人。
沉重、富有节奏的“咚咚”声由远及近,大地传来微弱的震颤,伴随着粗重呼吸和枝叶被分开的“哗啦”声。
魁梧的牛头人轻松分开藤蔓,覆盖着浓密棕色短毛的健硕身躯显露出来,巨大的深色牛角油润发亮。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鼻环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老伙计,我敢打赌你的茶壶还温着!”
“春月的风不小,居然把你吹来了,尼特。三日前酿的松针蜜,要兑些茶叶么?”
“省省你那些娘们唧唧的喝法!”
尼特挥手带起小风,大踏步坐到门口的石墩上:“老伙计,东边磨坊新寡的猫人族小寡妇......”
他挤挤眼睛,一副“你懂的”的表情,“腰细尾巴软,叫声甜得很呐!”
“尼特老兄,这是第三百二十七次了,我早都说了不参加相亲活动。您这保媒拉纤的热情,要是能分一半去种地,咱们村的收成怕是能翻一番。”
“去年冬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艾拉大婶风韵犹存!村里人都听见了!”
“然后呢?”
约瑟夫反问,“她就荣幸地成了第三百二十六号候选人?我那只是欣赏。而且,《泰卡斯帝国婚姻法》明确规定......”
“打住!我这回就问你一句最实在的,约瑟夫。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马上给你送来!”
“哈哈哈!尼特啊尼特!你这股较真劲儿用在开荒上多好!省省吧——我年纪大了,情情爱爱的日子早过去了。”
“兄弟哟!这话不对!一个人对着林子说话怎么行?生灵就得有个伴儿!冷了捂被窝,饿了煮热汤,闷了唠唠嗑!这才叫有滋有味!”
“好意心领了。我一个人可清静惯了。”
“真不要?!我可是掏心窝子的认真!”
“我都七十多了,尼特。”
“七十多?!七十岁人生才开头!你说老了谁信?!
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你至少也是黄金阶打底,七十六岁,装什么装啊兄弟,你至少还能活大几百岁呢!”
约瑟夫:“......”
“行吧行吧,尼特大媒人。只要你能在一个钟头内在林子或村里找出个合适且愿意跟我这七十岁老头搭伙过日子的,我就认了。”
“此话当真?!敢不敢对亚历克斯勇者发誓?!”
“我对着伟大的亚历克斯勇者庄严起誓!要是我说话不算话,不娶那孩子就赤石……反正谅你也找不到。”
“哈哈哈!好!够痛快!等着!晒着太阳好好等着!一个钟头!就一个钟头!”
他迫不及待转身,庞大的身躯挤开藤蔓,震得花瓣纷飞,笑声蹄声迅速远去。
于是小院就此恢复宁静。
约瑟夫看着尼特消失的方向,摇头轻笑,重新躺回摇椅,闭上眼享受阳光。
一个钟头?再给尼特一个钟头他也找不——着......?
等等......不儿?
“尼特,你真没开玩笑啊?”
一小时后的现在,懵逼中的约瑟夫震惊地看着几步外咧嘴大笑的牛头人村长,其壮硕的身躯后怯生生跟着一个裹在破旧灰色斗篷里的娇小身影!
“喏!看见没?这就是你老婆!小家伙别害羞,快来,来跟你丈夫打个招呼。放心,我保证他是好人!绝顶的好人!”
“啊?”
“等等!这到底什么情况?尼特·铁蹄!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孩子?我?老婆?!你没骗我?”
“哎呀,老兄!这就是你老婆呀!我以我的牛角起誓,为什么要骗我最好的朋友?多新鲜呀真的是!”
约瑟夫审视的目光越过尼特,落定在那“灰绒球”身上。
宽大破旧的灰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兜帽边缘翘出几撮银灰色绒毛,随着呼吸轻晃。
随后,她掀开兜帽——
男人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圆溜溜的、如同融化黄金般的琥珀色眼眸里。
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却盛满了不安与怯懦,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小巧精致的脸蛋白皙近乎透明,带着疲惫,几缕银灰色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头顶两侧,一对覆盖银灰色绒毛的尖耳朵警惕竖立,一只耳尖沾着草屑。
小巧鼻翼正在微微抽动。
这是个极其娇小可爱的亚人少女。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瘦弱得让人心疼。
“尼特·铁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亚人种族保护法》......”
约瑟夫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气,“诱拐未成年亚人是重罪!你想上审判庭吗?”
“自愿缔结!完全合法!她是成年亚人!只是发育晚了点!我瞧过骨龄的!”
尼特尼特急忙辩解,掏出两张烫金卷轴,火漆封印完好,印着官方婚姻登记徽记,深红火漆似乎还冒着热气!
“我们排了半个钟头队!当着婚姻公正员面按指印签名拿到的许可文书!白纸黑字!对吧小家伙?”
少女被大嗓门惊得一缩,随即用力点头,蓬松的银灰发丝随之跳跃。
点头瞬间,斗篷下摆被风儿掀起一角——露出下面破旧的衣衫和瘦弱的脚踝。
约瑟夫锐利的目光扫过,心脏被揪了一下:
斗篷下露出纤细小腿和一只没穿鞋的小脚丫,脚背脚踝布满细小划痕、干涸泥点、破皮开裂,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红。
那伤口新旧交错,显然经历了长途跋涉。
不久之后,尼特哼着小调得意洋洋离开,院落里只剩下风吹藤蔓的沙沙声和少女微不可闻的紧张呼吸。
约瑟夫僵硬地站着,低头看向膝前仰着小脸、怯生生望着他的少女。
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了她,那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显得更加脆弱。
金琥珀色的圆眼睛纯净如林间初生溪流,带着全然陌生和一丝依赖?
打过几千场战役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手足无措。
这位曾经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坚强骑士,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前世他已经被拳师拷打过不知多少次了,几乎丧失了和正常女孩儿沟通的能力了。
终于,男人压下惊涛骇浪,找回一丝理智和平静,尽可能不去回忆前世那些模糊但仍令他灵魂战栗的恐怖诬汉故事: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灰绒球”受惊般瑟缩一下,缓缓抬起头:
“糖...豆...”
声音细若蚊吟,几乎被风吹散。
“什么?”
约瑟夫不自觉地弯下腰,凑近些。
少女鼓起勇气,声音大了一点,清脆悦耳:
“名字,糖豆。”
说完飞快点了下头。
“糖豆……是你的名字?”
“嗯!”
少女用力点头,鼻翼微动,一阵稍强的春风卷过,吹得糖豆单薄的破斗篷猎猎抖动。
她因寒冷缩脖子,裸露的伤脚不安地蹭了蹭泥土。
约瑟夫目光扫过她的瑟缩和刺眼的伤脚,叹了口气:
“外面风大,天还凉,先进屋吧。”
他侧身让开通往小屋的路,动作刻意放轻,生怕惊吓到她。
来到屋内,糖豆局促不安地站着,好奇而胆怯地打量四周。
她的目光掠过墙上的挂饰、架上的书籍、桌上的茶具,每一样都让她眼睛微微睁大,却又不敢长时间注视。
“那个……尼特,他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让你……同意这件事的?”
约瑟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壁炉里添了根柴火。
“尼特先生说当您老婆可以有饭吃,每天能多吃两顿饱饭……我就,同意了。”
她说这话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简单残酷的回答像细针猝不及防刺了约瑟夫一下。
“家里遭了灾?”
“……差不多……”
“那你……从哪里来的?还记得家乡吗?在哪儿遇到尼特的?”
约瑟夫拿着治疗撕裂伤的药膏走近,却在看到她警惕的样子时停下脚步,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小小的“灰绒球”坐在椅子上,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只有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是……不清楚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了吗?”
“嗯……只知道是从南边,飞过来的。”
细微带着鼻音的回应如叹息飘出,她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却又很快缩了缩脖子,像是要甩掉不愉快的记忆。
“那你先在这里安心待着,哪里也别去,烧点水,看着炉火。我去找尼特问点事情。”
少女被惊了一下,抬起头。那双金琥珀色的眼睛映着跳跃炉火,也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阴霾。
约瑟夫心绪烦乱,并未捕捉到那深藏的不安。
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推开厚重木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留下糖豆独自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屋里。
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背影,在此刻流露出复杂难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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