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林晚书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宫缩痛醒。她下意识地抓住身边丈夫的手臂，倒吸一口冷气。
凛川...
常年军旅生涯练就的警觉让周凛川瞬间清醒。借着月光，他看见妻子苍白的脸色，心头一紧：怎么了？要生了？
林晚书咬着唇点头，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是...
周凛川立刻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先是轻轻扶住妻子，然后快步走向儿子房间：轩轩，快起床！
周轩被爸爸急促的声音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爸爸？
妈妈要生妹妹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周凛川一边说一边利落地给儿子穿衣服，声音虽然急促但依然保持着镇定。
小家伙立刻清醒了，小脸上写满紧张：妈妈还好吗？
妈妈很好，周凛川给儿子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但是我们需要快点。
回到主卧时，林晚书正扶着床头柜喘息。周凛川立即上前扶住她，对儿子说：轩轩，去拿妈妈准备好的待产包。
周轩像个小战士一样立正：
去医院的车上，周凛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深呼吸，他声音沉稳，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林晚书依言做着深呼吸，感受着丈夫掌心的温度，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周轩坐在后座，小手扒着前座靠背，担心地看着妈妈。
妈妈，疼吗？
有一点，林晚书勉强露出微笑，但是想到马上要见到妹妹，就不疼了。
周凛川从后视镜里看了儿子一眼：轩轩别担心，爸爸在。
到医院时，医护人员已经接到通知等在医院门口。周凛川小心地把妻子扶上轮椅，周轩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
周师长放心，护士长笑着说，我们都准备好了。
林晚书被推进产房前，紧紧抓住丈夫的手：照顾好轩轩...
我知道。周凛川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和儿子在外面等你。
产房的门缓缓关上，周凛川低头看着身边的小儿子。周轩仰着头，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爸爸，妈妈会不会很疼？
周凛川蹲下身，平视着儿子：妈妈会很疼，但是妈妈很勇敢。而且有最好的医生在帮助妈妈，不用担心。
他牵着儿子在产房外的长椅上坐下。凌晨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轩靠在爸爸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周凛川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产房的门。
爸爸，周轩迷迷糊糊地问，妹妹会长得像谁？
像妈妈，周凛川轻声回答，像妈妈一样漂亮。
那妹妹的眼睛要像爸爸，周轩认真地说，爸爸的眼睛最好看。
周凛川被儿子的话逗笑了，心中的紧张也缓解了几分。
天快亮时，周母和赵秀兰匆匆赶来。
怎么样了？周母急切地问。
进去四个小时了。周凛川看了眼手表，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秀兰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椅子上：我熬了参汤，等晚书出来喝。
周轩被奶奶和小姨奶奶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奶奶，小姨奶奶...
周母把孙子搂进怀里：轩轩乖，妈妈很快就带着妹妹出来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产房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恭喜周师长，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周凛川第一时间问：我夫人怎么样？
周夫人状态很好，就是累了，在休息。
周凛川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新生婴儿红扑扑的小脸露出来，眉眼间依稀能看到林晚书的影子。
周轩踮着脚想看妹妹：爸爸，让我看看！
周凛川蹲下身，让儿子能看清妹妹的小脸。周轩睁大眼睛，小声说：妹妹好小啊...
赵秀兰红着眼圈说：和晚书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这时，林晚书被推了出来。她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周凛川立即上前，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握住妻子的手。
辛苦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有些哽咽。
林晚书轻轻摇头，目光落在丈夫怀里的襁褓上：让我看看女儿。
周凛川小心地把婴儿放在她枕边。林晚书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我们的女儿...
周轩扒着妈妈的病床，好奇地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妹妹，我是哥哥。
仿佛听懂了般，小婴儿微微动了动小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周轩惊喜不已：妹妹认识我！
周母抹着眼泪说：这孩子真乖，刚出生就知道认哥哥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在新生命降临的这一刻，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
周凛川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和女儿，又看看兴奋的儿子，心中满是感恩。
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而对他们来说，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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