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清晨比江城冷得多。
林清婉裹紧风衣,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瑞士的天空蓝得不真实,像是被pS过度了。她端着咖啡,却一口都喝不下——时差让她的胃更加难受了。
手机震了一下。苏雨薇发来语音消息:老板,您猜陈家出什么事了?
林清婉没有立即点开。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播放键上悬了三秒。
算了。她自言自语,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可五分钟后,她还是拿起了手机。
陈母和那个小三打起来了!苏雨薇的声音里藏不住兴奋,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的打起来!陈母发现宋雨儿偷偷转移财产,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林清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是那种解气的笑,而是觉得荒唐的笑。
她回了条消息:细节。
两个字,简洁得像商务邮件。可苏雨薇了解她,知道老板其实想听。
很快,详细的战况发过来了。
原来是陈母查账时发现,陈锦程破产前的最后一个月,给宋雨儿买了辆玛莎拉蒂,还登记在宋雨儿名下。更绝的是,宋雨儿昨天就想把车卖掉变现。
您知道陈母怎么说的吗?苏雨薇的语音里憋着笑,她指着宋雨儿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你是冲着钱来的!
林清婉喝了口水,等着下文。
然后宋雨儿怎么回的?她说:至少我让锦程快乐,不像某人,三年都是装的。
某人。
林清婉放下水杯的手顿了一下。原来在他们眼里,她的三年都是装的。
也对,谁会相信堂堂云上集团总裁,真的甘心做三年家庭主妇呢?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素颜的自己。三年前,她确实是装的——装温柔,装贤惠,装不在乎事业。可装着装着,有些东西就变真了。比如每天早起做早餐的习惯,比如看到他加班会担心的心情,比如……
她习惯性地想推眼镜,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老板?苏雨薇又发来消息,陈锦程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敢得罪。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林清婉打开语音。
他说:妈,雨儿也不容易。然后陈母气得差点晕过去。
也不容易,这四个字真是万能句式。当初她被婆婆刁难时,陈锦程也是这么说的:妈也不容易。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电话突然响起,是个瑞士本地号码。
林小姐,我是汉斯·穆勒。苍老的声音很温和,我在酒店大堂,方便见面吗?
林清婉看了眼镜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给我十分钟。
不必化妆。老人轻笑,你母亲从来不化妆,她说真实最美。
林清婉的手停在化妆包上。
十分钟后,她素颜出现在大堂。汉斯·穆勒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绅士,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很温柔。
太像了。他看着林清婉,眼眶有些湿润,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老人要了两杯热巧克力:你母亲最爱喝这个,每次来都要喝三杯。
林清婉接过热巧克力,浓郁的香味让她想起什么,却又抓不住。
穆勒先生,您说的另一个人……
他一会儿就到。老人看了眼手表,在他来之前,我想先给你看样东西。
他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母亲穿着实验服,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很英俊,笑容阳光,手搭在母亲肩上。
这是?
你的亲生父亲。
林清婉的手一抖,热巧克力洒了出来,烫到了手背。她顾不上疼,死死盯着照片。
不可能,我爸爸叫林书明,他……他五年前就过世了。
林书明是你的养父。老人的声音很轻,你的亲生父亲叫沈子墨,二十年前就……
就什么?
就失踪了。在你母亲去世的同一天。
林清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抓住桌角,努力让自己冷静:您是说,我爸妈同一天出事?
不是出事。老人摇头,是被害。被同一个组织。
黑凤凰。
林清婉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原来不只是母亲,连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也……
林小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林清婉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面前。他很瘦,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
您是?
沈墨。男人坐下,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林清婉彻底愣住了。哥哥?她有个哥哥?
惊讶吗?沈墨苦笑,我找了你二十年。父亲失踪前只说了一句话:保护清婉。可我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看向汉斯:直到穆勒先生联系我,说你终于来了瑞士。
林清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哥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墨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父亲留给你的。他说,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再给你。
又是足够强大。
林清婉接过盒子,和母亲留下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刻字不同:致我的女儿,原谅爸爸的缺席。
打开它需要两把钥匙。沈墨说,一把在你母亲那里,一把在我这里。
他拿出一把古朴的钥匙:二十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就在林清婉准备接过钥匙时,手机又响了。
是苏雨薇的紧急来电:老板!陈母晕倒送医院了!
林清婉皱眉:然后呢?
陈锦程求到咱们公司,想借医疗直升机送他妈妈去京城的医院。他说……他说如果您还有一点良心,就看在三年婆媳的份上……
让他滚。林清婉直接挂断电话。
可挂断后,她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沈墨看出了她的犹豫:你想救她?
不是想。林清婉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是那三年里,陈母偶尔也有过一两次真心的关心。也许是不想欠任何人情。又也许,只是单纯不想见死不救。
借给他吧。她最后还是给苏雨薇发了消息,按市场价收费,一分不少。
发完消息,她对沈墨歉意一笑:抱歉,处理点旧事。
你心太软。沈墨摇头,父亲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林清婉苦笑。心软吗?如果真的心软,就不会看着陈锦程破产了。她只是……还保留着一点做人的底线。
远在江城的医院里,陈锦程接到电话时,眼眶红了。
她同意了?他声音颤抖。
是的,陈总。不过林总说了,这是生意,按市场价收费。
陈锦程苦笑:我知道。谢谢她。
他看着病床上的母亲,第一次觉得,也许林清婉从来都不是冷血的。她只是把温柔,给了值得的人。
而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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