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山县回到江城，林清婉睡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手上还吊着点滴。
你终于醒了。秦墨轩坐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知道你有多吓人吗？下飞机就晕倒了。
林清婉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我睡了多久？
十六个小时。苏雨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老板，外面已经疯了。
屏幕上，各大媒体的标题触目惊心：
震惊！林清婉八小时救活17名矿工！ 千亿女总裁的秘密身份：顶级医生？ 失传古医术重现人间！ 幽灵医生真实身份曝光？
评论更是铺天盖地：
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 这是开挂了吧？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隐藏？ 求林医生看病！我愿意排队！
林清婉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看来瞒不住了。
老板，要回应吗？苏雨薇问。
林清婉沉默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安排新闻发布会吧。
你还需要休息...秦墨轩想阻止。
不。她摇头，有些话，必须现在说。
两小时后，云上集团的新闻发布厅。
这次来的记者比上次更多，几乎所有主流媒体都到了。还有不少医学界的专家学者，都想亲眼见证真相。
林清婉走上台时，差点被台阶绊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刚睡醒，还有点迷糊。
这个小插曲反而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她站在话筒前，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她握住讲台的边缘让自己镇定。
各位好。关于近期的各种猜测，我想是时候说实话了。
全场寂静。
是的，我是一名医生。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一名用尽全力想要拯救生命的医生。
闪光灯疯狂闪烁。
我的医学启蒙来自母亲。提到母亲，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教会我的第一句话不是，而是医者仁心。
她打开身后的大屏幕，上面出现了一张老照片——年幼的她站在母亲身边，母亲正在给一个病人把脉。
五岁时，我就能背诵《黄帝内经》。十岁时，母亲开始教我针灸。十五岁时...她停顿了一下，母亲去世了。
台下一片唏嘘。
但我没有停止学习。她继续说，我一边经商，一边自学医学。看遍了母亲留下的所有医书，还通过各种渠道学习现代医学。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模糊的监控录像。
这是五年前，我第一次以幽灵医生的身份出诊。她指着屏幕，患者是个被判死刑的渐冻症患者。
录像里，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在手术。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个推眼镜的动作出卖了她。
五年来，我救治了1,247个患者。数字出现在屏幕上，其中危重症892例，罕见病156例，被其他医院放弃的199例。
台下哗然。
成功率呢？一个记者忍不住问。
林清婉看着他，眼中有一丝骄傲：除了3例患者因为送医太晚，其余全部康复。
这不可能！一个医学专家站起来，99.7%的成功率？你把我们当傻子吗？
林清婉没有生气，反而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所有病例的记录，每一例都有据可查。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我可以作证！
所有人看向他。
三年前，我得了肝癌晚期，所有医院都让我准备后事。男人激动地说，是她，是这位幽灵医生救了我！现在我的肝完全正常！
我也是！又一个人站起来，我儿子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十岁。但幽灵医生一次手术就治好了！
还有我！ 我也是！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
原来，她救过的人就在人群中。
一位老太太颤巍巍地走上台，抓住林清婉的手：姑娘，两年前在地下停车场，你救了我老伴。当时他心脏骤停，是你用随身的针灸针把他救活的。
林清婉记起来了：张奶奶...
我一直在找你！老太太哭了，你救完人就走了，连名字都不留。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冲上台，扑通一声跪下：林医生！求您救救我妈妈！
林清婉赶紧扶她起来：别这样，你妈妈怎么了？
白血病晚期，医生说只有三个月了...女孩泣不成声。
林清婉看着她，心软了：把病历给我看看。
等等！另一个记者站起来，林总，您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林清婉转向他，表情变得严肃：你觉得呢？
她指向屏幕：如果我公开身份，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记者，而是无数的病人和家属。我能救1000个人，但救不了1000万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隐藏，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我希望患者相信的是医术，是科学，而不是我这个人。
那现在为什么公开？
因为...她看向那个跪着的女孩，因为我发现，有时候，希望比隐藏更重要。
她走到女孩面前：你妈妈在哪个医院？
市一院...
我下午就去看她。林清婉扶起女孩，不要绝望，总有办法的。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爷爷的管家：小姐，老爷想和您通话。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丫头，做得好。
爷爷...林清婉的眼眶红了。
林家的医术，就是要这样用的。老人咳嗽了几声，你比你母亲勇敢。
挂断电话，林清婉擦了擦眼泪。
一个外国记者举手：林女士，您会考虑去国外发展吗？以您的医术，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到最高礼遇。
不会。林清婉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我英语很差，出国连药名都念不全。
台下笑声一片。
再说了。她认真起来，我的根在这里，我的患者在这里。离开他们，我的医术还有什么意义？
发布会结束后，林清婉刚走出会场，就被人群包围了。
林医生，看看我的病历！ 求您救救我父亲！ 我排队！我可以等！
保安艰难地开路，但林清婉停下了。
她看着这些充满期待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会尽力的。但请大家理解，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我们知道！有人喊道，但有您在，我们就有希望！
林清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个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小动作。
回到车上，秦墨轩握住她的手：后悔吗？从今以后，你的生活将完全改变。
不后悔。她靠在他肩上，妈妈一定也会支持我的。
手机又响了，是国际医学组织的邀请。
但她没有立即回复。
因为她看到车窗外，那个白血病女孩的母亲正被推出医院，准备转院。
师傅，掉头。她对司机说，去市一院。
有些事，比任何邀请都重要。
比如，一个母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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