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凌晨两点。
特别行动队在基地集合。一共十二个人，全副武装，每个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
林清婉站在队伍里，穿着黑色战术服，腰间别着手枪和匕首。虽然身材比其他队员瘦小，但眼神丝毫不逊色。
队长是个叫林峰的男人，三十五岁，脸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很凶悍。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位于南部山区的秘密基地。林峰说，根据情报，陈墨就在那里。我们的任务是潜入基地，抓捕陈墨，同时摧毁基地里的所有研究设施。
他顿了顿，看向林清婉：林清婉，你是新人，这次行动由我来保护你。记住，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林清婉点头：
出发。
直升机在夜空中飞行，螺旋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林清婉坐在机舱里，闭上眼，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心跳还是很快。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她马上就要见到杀害母亲的凶手了。
二十年的仇恨，今晚就要了结。
直升机在距离目标五公里的地方降落。剩下的路，要步行。
十二个人排成一列，悄无声息地穿过丛林。
林清婉走在队伍中间，每一步都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
但她的感官已经全面展开——她能听到前方基地里的声音，能看到黑暗中的轮廓，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流动。
前面有巡逻队。她突然说。
林峰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多少人？他压低声音问。
林清婉闭上眼，仔细听：五个人，距离我们200米，正往这边走。
林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准备战斗。他说。
队员们立刻散开，隐藏在树木和岩石后面。
两分钟后，五个巡逻兵出现在视线里。
林峰打了个手势。
瞬间，四个队员同时开枪，消音器让枪声几乎听不见。五个巡逻兵应声倒地，连喊都没喊出来。
继续前进。林峰说。
队伍再次出发。
林清婉跟在后面，心跳越来越快。
她知道，越接近基地，危险就越大。
但她不怕。
她只想快点见到陈墨。
基地的围墙很高，上面布满铁丝网和探照灯。
怎么进去？一个队员问。
我有办法。林清婉说。
她闭上眼，感官全面展开。
她能围墙内的一切——守卫的位置、探照灯的扫描规律、监控摄像头的盲区。
左边50米处，有一个监控盲区。她说，我们可以从那里翻墙进去。但要在探照灯扫过来之前，我们只有15秒。
林峰看着她，眼中的惊讶更深了。
你确定？
确定。
好，听你的。
队伍悄悄移动到左边50米处。林清婉盯着探照灯，计算着时间。
3、2、1，现在！
十二个人同时行动，像灵猫一样翻过围墙，落在围墙内侧。
整个过程不到10秒。
林峰拍了拍林清婉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干得好。
林清婉没说话，只是盯着前方的建筑。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灯火通明，看起来戒备森严。
陈墨在哪里？林峰问。
林清婉闭上眼，感官再次展开。
她能听到建筑里的声音——脚步声、对话声、机器运转声……
突然，她的身体僵住。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不是熟悉，而是……和母亲描述过的声音一模一样。
三楼。她声音发抖，陈墨在三楼。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林清婉说，他在和人通话。
林峰沉默几秒，然后说：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摧毁一楼和二楼的研究设施，另一队跟我去三楼抓陈墨。林清婉，你跟我。
林清婉点头。
队伍兵分两路。林清婉跟着林峰和另外三个队员，悄悄潜入建筑，沿着楼梯往三楼走。
每一步，林清婉的心跳都在加速。
她马上就要见到杀害母亲的凶手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三楼走廊很安静，只有应急灯在闪烁。
林清婉能听到前方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陈墨的声音。
……样本已经转移，不用担心……
……林清婉？她不过是个刚改造完的新人，成不了气候……
……三天后，我会亲自去抓她……
林清婉的手攥紧匕首，指节发白。
林峰示意队员们准备突击。
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正是照片里的陈墨。
他看到走廊里的五个人，愣了一秒，然后笑了。
欢迎。他说，声音温和得像在招呼客人，我还以为你们要晚几天才来。
林峰立刻举枪：不许动！双手抱头！
陈墨没有照做，反而慢慢走近，眼神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林清婉身上。
林清婉。他说，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林清婉的身体在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你杀了我妈妈。她声音颤抖。
是啊。陈墨点头，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太聪明了，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不得不杀了她。
不得不？林清婉的声音拔高，眼泪掉下来，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有女儿在等她回家？
想过啊。陈墨笑了，所以我还特意去看了你一眼。当时你才五岁，在幼儿园里玩滑梯，笑得很开心。
林清婉的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掉。
你这个恶魔……
恶魔？陈墨摇头，我只是在做必要的事。为了灭世会的目标，牺牲几个人算什么？
我要杀了你！林清婉拔出匕首，冲上去。
林清婉！林峰大喊，但已经晚了。
林清婉冲到陈墨面前，匕首直刺他的心脏。
但陈墨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林清婉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
林清婉的手腕脱臼，匕首掉在地上。
剧痛袭来，林清婉惨叫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
太冲动了。陈墨俯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明明有机会杀我，却因为犹豫而错失良机。你比她更差，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送上门来。
林峰举枪：放开她！
陈墨笑了：你觉得你的子弹，比我的手快吗？
他的手掐住林清婉的脖子，稍微用力，林清婉的脸就憋得通红。
放下枪，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陈墨说。
林峰犹豫了。
队长，别管我！林清婉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杀了他！
但林峰还是放下了枪。
其他三个队员也放下枪。
陈墨满意地点头：很好。现在，你们慢慢往后退，退出这栋楼，我就放了她。
林峰咬牙：你保证？
我保证。陈墨说，我对杀一个小女孩没兴趣。
林峰看了林清婉一眼，眼中满是歉意。
然后，他带着三个队员，慢慢往后退。
林清婉想喊，但喉咙被掐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峰他们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她和陈墨。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陈墨松开手，林清婉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陈墨蹲下来，看着她：你知道吗？你母亲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林清婉抬头，眼中满是恨意。
她说，请你放过我女儿陈墨笑了，多么伟大的母爱啊。可惜，我答应了她，却没做到。因为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清婉的泪又掉下来。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陈墨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加入灭世会，为我们工作。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你母亲的全部秘密，包括她为什么要留下那份血液样本。
林清婉咬牙：我宁愿死，也不会加入你们。
是吗？陈墨笑了，那我就成全你。
他抬起手，手心里突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整栋楼剧烈晃动。
陈墨脸色一变：该死！
他转身冲向窗户，打算跳窗逃跑。
林清婉趁机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左手握住，冲向陈墨。
去死！
她把匕首刺向陈墨的后背。
但陈墨似乎早有准备，他突然转身，一掌拍在林清婉胸口。
砰——
林清婉整个人被拍飞，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
她吐出一口血，视线变得模糊。
陈墨走过来，看着她：你真的很像你母亲。可惜，你和她一样蠢。
他抬起手，手心的黑雾越来越浓。
再见了，林清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陈墨转头，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
艾薇。
你来晚了。陈墨说。
不，我来得正好。艾薇举起枪，放开她。
陈墨笑了：你觉得你的枪，能杀死我？
试试不就知道了？
砰——
枪声响起。
子弹射向陈墨，但他动作更快，身体一闪，子弹打在墙上。
艾薇连开三枪，但都被陈墨躲过。
没用的。陈墨说，我的速度，远超你的子弹。
是吗？艾薇突然笑了，那这个呢？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按钮。
瞬间，整栋楼的警报声大作。
自毁程序启动，60秒后引爆。机械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陈墨脸色大变：你疯了？
为了杀你，值得。艾薇说。
陈墨咬牙，转身冲向窗户，一跃而下。
艾薇冲过去，抱起林清婉，也冲向窗户。
抓紧我！
两个人跳出窗外，在空中翻滚，重重摔在地上。
艾薇护住林清婉，自己的后背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轰——
整栋楼爆炸了，火光冲天,照亮夜空。
林清婉躺在艾薇怀里,看着那火光,眼泪掉下来。
她失败了。
陈墨逃走了。
她没能为母亲报仇。
别哭。艾薇说,声音很轻,这只是第一次交锋。以后,还有机会。
林清婉闭上眼,泪还在掉。
她知道艾薇说得对。
但这次失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复仇,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实力。
她还不够强。
但她会变强。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陈墨,为母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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